故意调戏他?
这女人,胆子够大。
姬玄朝不再和她纠缠称呼问题,“在本王的府里与三公主公然动手,你可知晓会有什么后果?”
没找到落下的东西,姜黄敷衍道,“管它有什么后果,王爷都会帮我摆平的,不是吗?”
现在最好的生存方式就是捆绑他,牢牢捆住。
“毕竟我已经进了你家,算是你的人了,三公主光天化日之下跑来欺负我,那不就等于是欺负你吗?她打我我总不能不还手啊,这是在维护你的面子,这点你同意吧?”
“……”
“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姜黄挑眉,继而一脸恍然大悟,“哦!难道说三公主欺负我之前和你打过招呼了?是你默许的?你和她才是一丘之貉?”
“……”
这是借机骂他?
姬玄朝胸口起伏了一下,又缓缓沉下去,“不必试探,本王确实知晓三公主会来。”
“知道她要来打你的脸你居然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姜黄做了个夸张的表情,心痛道:“怪不得会忽然病发,这就是在边上看好戏的报应呀。”
“……”
确定了,这女人就是来骂人的。
不过,秦逐月来找事并不在他计划之内,也让人前去盯着了,不会让事情发展得太过分。
没想到,她能单靠自己就解决了。
这倒是意料之外。
“说完了?你来探望本王就是想说这些。”
“当然不止这些。”
姜黄走近,以手撑在他椅子扶手上,面对面放话:“我知道你藏着什么心思,你那个义妹,她最好不要来惹我,我可不是任人拿捏的小鸡仔,包括我的两个丫鬟,要是她们掉了一根头发,我能把你义妹薅秃。”
距离太近,近得能闻见彼此呼吸间的味道。
姬玄朝蹙眉,往后靠了靠。
深眸中带上冷厉。
“你想威胁本王?”
“威胁谈不上,只是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而已,毕竟我是个有教养的人。”
顿了顿,姜黄唇角露出一抹讥诮,“而且我也清楚,拿你义妹可威胁不了你,她就是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瞳仁微微紧缩。
姬玄朝视线定定锁在她脸上。才短短两日,她竟摸清楚了这些东西。
确实不可小觑。
她是个聪明人。姬思雅远不是对手。
“好了,王爷你好好休养,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来日方长,我先告辞了。”
她起身离开,直到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姬玄朝才缓缓坐正。
没有唯唯诺诺,没有小心奉承。
很嚣张。
“王爷?”
白泽敲门。方才那些话他在门口都听见了,此时敲门不过是刻意掩饰,不然姬玄朝会没面子。
“进来。”
姬玄朝拢了拢袖口,见此动作,白泽习惯性地就要拿大氅来给他披上。
“不必,本王不冷。”
姬玄朝不是强撑,确实不像先前冷了。傅老院正和几个太医都说病情有所好转。
先前觉得不可能,这会儿,倒有点信了。
白泽禀告道:“东陵那边传回消息,确实如她所言,东陵战神姜伏西只有一个女儿,并未娶妻也无妾室,没有其他子嗣。”
姜伏西的大名,整个西凉朝堂没有人不知晓。
名字取的就惹西凉人恨。
而他确实也如名字一样,让西凉吃尽了败仗。
听说年少时的姜伏西就与姬玄朝父亲交过手,彼时初出茅庐的姜伏西竟能带兵和姬大将军在沙场上有来有回长达半月而不落下风,由此一战成名。
姬大将军死后,整个西凉再无人是姜伏西对手。
就连他老爹,接了姬大将军的任后,也被姜伏西打得落花流水……
好在天不亡西凉,那姜伏西竟在八年前的战场上神秘失踪,给了西凉喘息之机。
“并未娶妻,也无妾室?”
姬玄朝手指点了点椅子扶手。
白泽点头,他知道王爷想说什么,“对,姜伏西当年突然就抱回了个女儿,生母不详,至今都是个迷。”
听起来,还挺可怜。
不过姬玄朝没空可怜不相干的人。
“树大招风,姜伏西当年绝不是战死那么简单。”以她的聪明劲儿,居然会猜不到?
竟还替东陵皇室来卖命。
可笑。
“确实不应该,本来东陵就占着上风,我家老头……我爹说当时交手姜伏西只是轻伤远不致命,谁知后来就变成战死了,姜家在东陵国也从此一落千丈。”
可悲。
若是那姜伏西生在西凉,怎么都不会是这样的凄凉下场。
白泽很是惋惜,他爹说那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将才,还让当时年幼的他以姜伏西为偶像。
半晌过后,姬玄朝问了句,“确定她就是姜伏西的女儿?”
“应该没错了,这是传回来的画像,您看看。”
白泽掏出一小轴画卷,徐徐展开之后,上面画的确实是姜黄的模样。
鉴定过后,姬玄朝似乎没了兴趣,他问白泽,是谁在监视朱雀院,昨晚上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
白泽很肯定地道,“是云六在监视,朱雀院昨晚上并没有人进出。”
说完,白泽反应过来,顿时大为惊讶,“王爷是在怀疑她?”
姬玄朝没说话,显然是的。
“不可能!”
白泽否定这个猜测,“您不是查看过,她没有内力在身,云六又是轻功绝顶的高手,她不可能在云六的眼皮子底下活动而不被发现!”
那女人确实没有内力。
但她会医术。
而她方才进来之后眼睛一直在他床榻上扫,显然是在找东西。
可以确定怀里这枚月牙吊坠就是她的。
姬玄朝不是想问责,只是想知道那女人的能力到底到了何种地步。
摆脱了云六,还能悄无声息溜进他寝殿。
甚至碰到了他身子。
“王爷?”
见姬玄朝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出神,白泽出声喊他,“您可是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