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国门还能在别国的地盘上看到威力如此巨大的火器,卡巴尔当时也是颇为震惊。
据那位不愿透露身份的神秘青年所诉,这神居岛崩跑本来是稻妻幕府运往前线用来抵御外敌的杀器,谁知那位反抗军的领袖不仅巫术了得,对军机以及兵法上的把控更是炉火纯青,巧妙的绕开神居岛崩炮的射程,随后不断发动游击战,用声东击西的奇袭打法让幕府军疲于奔命,最终只能是屈辱地选择撤离踏鞴砂。
身为愚人众执行官【女士】制下的中尉,卡巴尔虽然没有参与过什么战役,但大大小小的“反间”以及“袭扰”行动却参与了不少,在他看来,这样的打法并不意外,甚至扬言,如果是他还能有更快速高效的打法。
青年却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踏鞴砂正好处于神居岛崩炮的射程,利用威力强大的神居岛崩炮,便可以轻易地将能量罩轰开,这样一来,既远离了守将布下的迷阵,又能悄无声息地对能量罩进行炮击。
卡巴尔只是光听就知道是好主意,但为了确认神居岛崩炮的威力是否足够,卡巴尔坚持试射,便找了一个不远处的小山丘进行试射击。
看似微小的弹丸,在遇上突出的山崖后瞬间炸裂开来,巨大的石锥瞬间将下方的民房压成粉碎,远处看去,就像是一道天外的陨星砸在了屋子上方,激起的沙尘在强烈的高温下凝固化作锥刺穿透其中,一件新的艺术品诞生了。
来不及取名字,军令先行,卡巴尔便马上派人随着青年找到了剩下的两门神居岛崩跑。经过随行具有工程师属性的军士校正,悄无声息地展开了行动。
行动时间也挑选的恰到好处,破晓时分,随着时间和光线上的变化,寻常人都会放松警惕,此时出击,说不定还能直接把里面的人一锅端了。
卡巴尔还在做着美梦,一旁看守的军士远远地望见中尉双手执旗示意,红黄色的旗子上下翻飞,负责的军士很快便读懂了中尉所表达的旗语,转身跑到卡巴尔身边,行了军礼,汇报道:“报告长官,‘黄区’已肃清,可以继续前进。”
“很好!”
听到军士的回复,卡巴尔大喜过望,军士随即让开一条道,卡巴尔走向崖边,将手伸向天空。
“向着白夜极星——”
“前进——”
随着一声令下,先遣部队架船率先驶入踏鞴砂。
与此同时,精锐部队也从岛上的各个豁口渗入,对于里面的人来说,此时的形势无异于四面楚歌。
另一边,在九条正治预留的传送机制的作用下,众人被紧急转移到了一处山洞里。
“呼——还好我早有准备。”
遭受了惊吓,九条正治一时间忘了尊卑之仪,搂着泽维尔一阵大喘气。
泽维尔心有余悸,嘴里甚至出现了水神的名讳:“圣洁无暇的水之神,你是善良与美丽的化身,正义与英俊的代言人。请饶恕我的无知,犯下无礼失仪之过错,请上神宽恕……”
泽维尔为自己过激的反应连连自罪,待在高宅大院里的九条正治看的少,但也猜到这是泽维尔故都独有的自我抚慰的方式,一阵苦笑,转头看向红豆。
不知道是因为过度惊吓还是心力交瘁,红豆从另一边抱住了他,身体如同一滩水宿在她的怀里,身上还裹着一层毛绒绒的光芒,那触感令他有点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是在哪曾经碰到过。
想起刚刚自己保护泽维尔,她保护他的场面,九条正治的心里不免升起一丝愧疚。
在他看来,他和红豆固然有自保的能力,泽维尔先生学识再渊博,总归是普通人,所以在受到炮击震荡波及的瞬间,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泽维尔的安危。
他极力维护泽维尔的同时,红豆也在极力维护他,如今这副模样,想必是因为自身力量耗竭导致的。
想到这,他也知道红豆需要休息,便帮她换了个姿势,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另一边,泽维尔告罪完毕,回头看去,见红豆枕在九条正治的腿上,一时间差点说漏嘴:“那位——红豆姑娘她……”
“许是乏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泽维尔点点头,看向四周,之前被“囚禁”的一切历历在目:“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
对于泽维尔的感触,九条正治表示认同是啊:“是啊。仔细回想,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了先生,结识了红豆姑娘。也是在这里,得到了前辈的遗惠。”
依然潮湿的岩壁,以及那柄战旗,还有当初盛放岩间滴露的破碗,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山洞,不过却是为了躲避危机。
九条正治之所以选择这里当作应急安置点,不是没有道理的。
表面来看,这里不过是幕府军废弃的仓库,但实际上,这里却是阴极之地。由于常年不见光,再加上时不时被倾泻的【祟神】原浆浇灌,这里的能量反应处在一个非常诡异的力场中,根据九条正治所学阴阳术所描述,这里的能量波动及空间波动最为活跃。
在旁人看来,这样特殊的地点显然不能用来藏身。但俗话说的好——越危险的地方,也越安全。
何况,阴阳术的本质,便是以万物生灵为媒介,对各种元素以及时空进行调配,以达到设置陷阱,迷惑敌人的效果。能占据这样一处宝地,对身为阴阳师的九条正治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在前辈留下的那本古籍中,有一个篇章,便是专门介绍了如何运用阴阳局,在隐去自身踪迹的同时,布下障眼法,同时将几个地方伪装成阵眼,来隐藏真正的阵眼所在。所谓狡兔三窟,不外乎如此。
为此,阴阳局还具备了一定的智能,可以自行应对一般的情况——比如水路,船一旦驶入踏鞴砂,必沉。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空耗,九条正治还在能量罩破碎的第一时间撤去了迷阵,也是为了使他们放松警惕,好能毫无防备的陷入预先设好的陷阱。
虽然已经做了许多准备,但说到底,如何将山洞隐藏依旧是一个问题。
为此,九条正治设下了三道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