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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皇宫中,完颜珣冷漠的坐在龙椅上,不耐烦的神色出现在他脸上,下面这些废物争了好几天了,吵吵闹闹,不是痛苦流涕相劝,就是苦口婆妈的讲道理,仿佛一个个都像是斗士。
“老臣以为,圣上万金之躯,切不可冒险。正所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圣上只需派遣将领,擒拿叛逆,以正朝纲,总理山河,方为正要。诸将各安其所,何愁天下不平……”头花白的老者身穿带着补丁的官袍,跪伏在地上,嘴里念念叨叨的。
“圣上,老尚书所言甚是。”立即有人出言附和,这点上面朝中重臣意见几乎一致。虽有纷争,大体上还是不愿见到御驾亲征之事。
完颜珣目光冰冷,这些人各怀心思,勾心斗角,半点不思报国之事。遇大事而退缩,见小利而忘义,朝纲败坏,可都是由他们引的。可是偏偏他又无法对所有人下手,法不责众,就算是他清洗了一批又一批,终归还是会那样子。
此时此刻,完颜珣真的明白了历代王朝皇帝并非没有想法,只不过事情到了下面就立即变了样子。他熟读前朝等故事,脑海中不由想到了那三国前灵帝之事,汉灵帝自幼聪颖过人,国库空虚,他就琢磨出各种办法填补,可是到了下面,就变成了贩官卖爵,硬生生断了大汉四百年气运。到了最后,就是那灵帝自己都绝望了。
冰凉之意充斥完颜珣心扉,他真是恨不得手中能有一把剑,把这些人统统杀掉,可是偏偏这些人又是王朝根基,没了他们,他这个皇帝恐怕都没人承认。
“养官成寇,官逼民反,难道这大金就要亡灭在我手中吗?”这个念头出现在了完颜珣脑海中,立即犹若魔咒般萦绕在他心头。
“圣上,圣上……”完颜珣身旁太监突然碰了碰他。
完颜珣立即反应了过来,他刚刚有点走神了,瞧见下面众臣叩请愿,顿时又让他火冒三丈,豁然起身。
“呵呵,你们真是让朕左右为难呀。朕说要御驾亲征,你们不愿意,让你们找出解决事情的办法,你们又找不到。那你们来告诉朕,究竟该怎么做?难道就坐在这里等着大金国的江山被你们败坏的干干净净吗?到时候你们倒是还能选择投降,指不定还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真是荒缪。”完颜珣此话一出,犹若石破天惊。
“臣等不敢。”众臣言语慌张了起来。
“不敢?朕看你们不是不敢,反而是太敢了。东北之地,流寇作乱,完颜雍率军抵挡,你们的奏折倒是一封封的上的快,有人考虑过他的为难之处吗?有人替他分忧吗?只想着争权夺势,落井下石。还有,山东****盛行,竟然占了整个济南半岛,你们怎么说的?让朕从轻落,饶过那些罪臣。武仙等人杀人反叛,那可是金国重地,关陕两地,金国门户,没了那边,金国随时都有被人攻陷的可能性。真当朕是三岁稚童吗?一个个的,朕看到你们就厌烦,都给我滚回家去,要么给朕找出解决的方法,要么就准备御驾亲征之事。还有,刑部缪志,你负责那些逃官之事,把他们通通斩,若是少了一个脑袋,就用你的项上人头顶替。这事就由朕的亲卫监管。”完颜珣大雷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金国半壁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臣等遵命。”缪志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是刑部尚书,碰上了完颜珣雷霆之怒,根本连分辨都不敢,唯恐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退朝。”太监尖锐的叫声响起,完颜珣甩袖离去。
众臣面面相觑,他们根本没想到完颜珣会玩这么一出,连风度都不要了,这可就是在直接打脸了。
偏偏完颜珣的话,又戳中了他们的心事,这就让一些人尴尬了起来。
“众位不必多想,圣上只是有些怒气,御驾亲征之事,诸位还是多考虑一下吧,别再出什么岔子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就瞧见了这人。
“哼,不就是一个太监吗,神气什么神气,阉人永远都是阉人,竟然还敢狂言,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了,定然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走出了宫门,立即有人怒声说道。金国太监地位低下,更是他们平日里看不上的,甚至他们都不会把这些太监当人看,反而把他们当成狗,卑贱的奴婢。
“省省吧,只要能讨得那一位欢心,谁又敢动的了他?不怕天子一怒,横尸千里?”立即有人讥讽道。
“看来官家是拿定了主意了,咱们还真要做点打算了,可不能都被小人迎合了,否则大事不妙矣。”这人眼神阴冷,能够上朝的最起码都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他是户部左侍郎,能以这个年龄走到这位置,几乎注定了未来的宰辅之路。
“不错不错,那阉人虽然可恨,终归是得了官家欢心,可是咱们同样可以做的更好。咱们之前是体恤官家,不愿意他万金之躯受了风寒,可是既然官家定了心,咱们又何必做那恶人。”
群臣或是三五成群,或是默不作声,各怀心思的走着,唯独离的刑部尚书缪志远了点,仿佛他成了瘟神般的人物。
缪志脸色铁青,本来他还想看照顾一下这些人,一看他们这样的反应,立即拉下了脸,“既然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公事公办,到时候有的你们哭得时候。”缪志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赵麒很快找到了冥泉教宗门所在之地,这冥泉教倒是有趣。但凡江湖上以教著称的门派,多多少少都是有传播教义之事,否则最多是华山派等。
冥泉教把宗门设在山林深处,幽暗之地,他们信奉的是黄泉天子,生死轮回等等,倒是有不少忠心的教徒。
“向天,给本座滚出来,否则等我杀进去,后果你知道的!”赵麒怒吼一声,风云震动,响彻山林,惊动了不少人。
冥泉教深处,总坛密室,原本静坐那里的冥泉教主,惊慌的睁开了眼,他身旁作者冥泉教四大长老,神色各异。
“教主,来者不善。”这人身穿白衣,使用一对铁钩,江湖人称“白无常”,最善追魂索命,为人狠辣,此时反而最早出声。
“战与不战,教主决定就好。”
“这人武功深不可测,教主,咱们还是要小心应对。”
三个人就代表了三种态度,坐在上的向天神色幻变,赵麒的难惹之处,他早就心知肚明,甚至那位太上长老莫名其妙的消失,他昨日也收到了消息,现在看来的确是赵麒做的。
“罗长老,这是你怎么看?”向天目光转向最后那人,沉声问道。
“一切皆有教主决定,冥泉教从来只有战死的好汉,绝无退缩的乌龟,生死极乐,无非是回归吾主的怀抱。”罗长老洁净的脸庞没有分毫变化,仿佛石人一般。他在江湖上的名气并不比向天要小,不仅是武功够高,更是一个真正的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为了修炼绝技,甚至不惜数次冒险,又一次差点被狼群吃掉。
“既然如此,那就开门迎客吧。”向天点了点头,这些人并非一味的胆怯,倒是让他有些欣慰,冥泉教能够与点苍派齐名,实力雄厚,可不像松林派那些。
带着四大长老,向天等人度极快,不多时就出现在了赵麒身前不远处。
“竟然来了五个,不错不错,胆色倒是还可以,就是不知道你们武功怎么样了,一起出手吧,省的废话。”赵麒瞧见五人,笑出声来,冥泉教的实力倒是还可以,算得上江湖二流门派了,除了那些名门正派,足以独霸一方。所谓的名门正派,就是一流大派,无非就是全真教,丐帮,少林寺,铁掌帮等寥寥无几的那些,屈指可数。
天下间藏龙卧虎,赵麒对于有实力的人还是会有起码的尊重的。冥泉教武功走的是邪派一道,他同样很有兴趣了解一番。
“好,那就让我等见识一番赵将军绝技。”向天没有推辞,赵麒武功比肩五绝,那可是他们都要仰视的大人物。
五人配合默契,立即把赵麒围在了中央,刀剑铁钩等,一同出动,瞬间打向了赵麒。
“来得好。”赵麒伸手抓住铁钩,轻轻一拽,就挡在了长剑,伸脚一踢,踹飞了凌厉的长刀。
“鬼哭神嚎!”向天一上来就用上了冥泉教的绝学,他可不敢留手,只见他双腿微屈,最终出长啸,凄凄惨惨戚戚,犹若厉鬼哀嚎,惑乱人心,双手成爪,抓向了赵麒身上五大穴位。
赵麒摇了摇头,论及爪法,九阴神爪绝对是冠绝当世,无出其右者,至于向天的那些哀嚎,算得上是不错的音道功法了,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左手凝聚成爪,挡在了向天的面前,伸手抓向了他的脖颈。
既然见识了他们的绝技,赵麒就懒得等下去,擒下了向天,点中了他的穴位,就把他扔到了一旁。赵麒脚步敏捷,轻松避开了剩下几次攻击,探手间走到了罗长老身后,对着他脑后一拍,他整个人应声而倒。
几起几落,赵麒就把他们通通擒下。这些日子赵麒不断参研绝学,更是行走各地,见识了千奇百怪的武学套路,让他眼界大增,论及武学修养,终归不至于落到了其他人身后。
负手而立,赵麒走到了向天身前,脚尖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沉声说道:“还要继续再打吗?”环顾当场,这五人还算是可以一用,个个武功都不在灵剑客之下。
“赵将军果然厉害,在下佩服,可是若是想要吾等臣服,还有一些事情想要问一下赵将军。”向天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他这时候倒是不怀疑赵麒的武功了,这种人掌握他们的生死,甚至可以说面对赵麒,他们就像是普通人一样无力,向天说话客气了起来。
“义军不禁天下信仰,可是同样是不准任何邪教存在,冥泉教的教义需要修改,血祭等事绝不能生。至于该怎么做,相信向天你是聪明人,就不要我多讲了吧?”赵麒看了眼向天,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点来之前他就想好了,他不会断绝人信仰佛道等教派,可是就要纳入义军的管辖范围。
“至于其他的,本座一视同仁!”赵麒瞧见了向天为难之色,给他吃了个定心丸。若是这样,向天还是不识趣,那他可就留不得冥泉教了。
“那就谢过赵将军。”向天左右为难了片刻,看了眼四大长老,咬了咬牙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要赵麒能够一视同仁,冥泉教未必不能展下去。
“这样才对嘛,冥泉教信奉黄泉天子,这点本没什么错,可是用血祭等,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多学一学道家的那些手法,以后指不定你还能多招点信徒,弄个黄泉大帝的金身。”赵麒拍了拍向天的肩膀,给他指了条明路,有些事情,正邪之分,永远没那么多界限。正道要杀人,邪道同样要杀人,可是乱杀人就是错的。其他的,无非就是功法的区别。
完颜珣那边,御驾亲征之事很快就定了下来,他更是下了命令,但凡弃城逃跑者,杀无赦。刑部尚书缪志动作倒是快了起来,迅擒拿逃离的官员,午门之外,人头落地着过了千人。
消息传到了武仙这边,立即让他慌张了起来。武仙眉头深皱,有些搞不懂完颜珣的心思,放着义军不去对付,反而是要讨伐他,这让他摸不透,猜不出。
“将军,关陕之地,可谓是金国门户,一旦门户大开,金国覆灭就在眼前,蒙古人的威胁,金人可是时刻警惕着呢。”武仙手下这人身穿儒袍,摇动折扇,倒是一眼点醒了他。
武仙不由想到了张柔当初所言之事,摊开地图,立即理清了思路,脸色煞白,关陕之地,富裕辽阔,昔日大唐就是起源此地。可是同样是位于天下一隅,时刻要面对异族进攻。大唐初期,可是数次对突厥俯称臣,一代圣皇李世民可都是被人打到了长安城下,送了太子为质,口称儿皇帝,方才避过此难。
“哼,御驾亲征,完颜珣小儿,本将军可不会怕了他!”武仙卷起地图,收入了袖中,面色阴沉的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