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行了……就用刚刚那条吧,好歹勉强能过关。”
纪士儒说完,便抬手示意工作人员去拿庆祝聂映欢杀青的花。 聂映欢接过花,抬眸看到纪士儒那一副“我终于可以送走你了”的表情,心里堵得慌。 等她上了车,离开片场后,依旧觉得气不顺。 聂映欢看向自家经纪人,气冲冲地道: “这个纪士儒就是针对我,他和姜笛儿明显是一伙的……” 话还没说完,聂映欢的手机便响了,是一串陌生号码,聂映欢想也没想,就当作骚扰电话给挂掉了。 但十几秒后,电话再次打了过来。 聂映欢觉得今天真是哪哪都不顺,暗骂了句脏话,一气之下,直接接通了电话,语气非常不好: “大半夜打骚扰电话……你说什么?!”
聂映欢听完电话那边的人说的内容,脸色当即大变,声调猛地上升,急忙追问: “我妈被告了?怎么可能?出什么事了?谁告的?”
不知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些什么,聂映欢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疑惑再到不敢置信最后凝结成恐惧。 聂映欢的经纪人看完了自家艺人这一连串变脸,向来镇定的他此刻也意识到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由得皱起眉,等聂映欢打完电话,便立刻出声询问: “怎么了?”
聂映欢尚未回神,正陷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根本没听到经纪人的声音。 经纪人无奈,只得再问一次。 “……究竟出什么事了?”
聂映欢这才醒神,她愣愣地看向经纪人: “我妈被告了,因为二十多年前她故意换了两个家庭的新生儿……” 经纪人被这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回答惊住,下意识问: “你妈为什么要这么做?”
聂映欢摇头: “我也不清楚……” 说着,她眼里含上了泪,慌乱无措地抓住了经纪人的手。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妈会不会坐牢啊?”
经纪人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看向聂映欢。 “你把具体情况和我说说……” 聂映欢哭得停不下来,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地说着她知道的那点儿情况。 经纪人听了好半天才从中听出了一点儿有用的信息: “……你是说你妈妈因为嫉妒讨厌宁氏集团总裁的妻子汤窈,恶意将汤窈的孩子换掉了,一个多月前汤窈找回了自己的孩子,也查清楚了当年的事,于是将你妈妈告上了法庭,你妈妈原本想瞒住你,但因为再过几天就要公开庭审,你妈妈被吓到了,最终还是决定联系你求助?”
这么一大段话说完,经纪人感觉自己的心直往下沉。 他盯着聂映欢,认真地问: “你不会真的打算帮你妈妈吧?”
聂映欢一边抽噎一边道: “我当然得帮她,她是我妈,我总不能不管吧?”
经纪人表情更冷了几分,他深吸一口气,再次问: “你打算怎么帮?你妈不仅得罪了宁家和汤家,还犯法了,你知道吗?这情况谁能帮她?”
聂映欢被问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只不停地落泪。 经纪人见她这样,突然觉得非常心累。 聂映欢突然想到什么,立刻道: “我去求薄越,薄越那么好,而且他背后的背景也很大,只要他帮忙,我妈一定……” “你闭嘴吧。”
话还没说完,便被经纪人打断。 经纪人看着聂映欢,摇头道: “我之前怎么会以为你只是恋爱脑,其他方面都没大问题?现在看来,你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了,你的三观整个就是歪的啊……” 经纪人这段话不带任何脏字,只有浓浓的失望,却比之前每一次生气时对聂映欢说的那些责备话语的打击还大。 聂映欢从来不觉得自己三观有问题,但此刻,望着面前的经纪人,突然就涌上几分羞耻感。 经纪人算了一下和聂映欢合同到期的时间,发现还有一段时间后,整个人立刻就被疲惫和无力感席卷了全身,这一刻,他终于理解纪士儒之前为什么会急着送走聂映欢了。 经纪人想到此处,又想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他看向聂映欢: “圈内的竞争无处不在,有不少女艺人的团队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我想你妈妈被告的事很快会被爆出,到时候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的你可能会直接跌落—— 你知道的,现在的网友大部分都完全不能接受一个父母违法犯罪了的明星。”
聂映欢被经纪人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这事有多大,不仅仅会让她妈坐牢,甚至可能会让她本人事业就此终止。 聂映欢被吓到了,忙问: “……我该怎么办?”
经纪人想了想,然后道: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那就是向大众表明你早已经和你妈妈闹翻,就差断绝关系的那种闹翻,这样网友应该能接受你继续留在娱乐圈。”
“不行,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我妈妈,她会非常难过的……” 聂映欢不能接受这个方法,她望着经纪人,又哭起来: “……就不能让这事永远不被爆出来吗?”
经纪人反问: “你觉得呢?可能有的人可以压下这样的事,但绝非你我。”
聂映欢失力地靠向椅背,不说话了,只不停落泪,不停摇头。 …… 第二天,姜笛儿为拍戏起了个大早。 天刚蒙蒙亮,她就已经弄好妆发站到到了位置,只等导演纪士儒说开拍。 牟菱公主的戏份分为两类,一小部分是她的朝堂戏,配戏的是皇帝和其他文臣武将,剩下的大部分则都是和国师扶晏的对手戏。 作为全剧里唯一一个称得上是和国师扶晏有情爱纠葛的角色,他们的每场对手戏都非常精彩——至少姜笛儿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早上这场和薄越的对手戏依旧是一遍过,拍完姜笛儿同时接收到了薄越关于一起吃早餐的邀请和导演纪士儒的夸奖。 姜笛儿先谦虚地回了导演两句,然后期待地看向薄越,问起早餐: “你做的吗?”
薄越点头: “可否赏光?”
姜笛儿想到薄越的厨艺,哪怕知道吃完后就得上跑步机减热量,也顿时馋了: “当然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