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宁琤额头上缓缓扣出了一个问号: “?”
下周三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没错吧? 你办生日宴会都不用寿星去的吗? 宁琤深吸一口气,努力告诉自己要克制,千万别在母亲汤窈面前直接开怼父亲宁鹤,不然哪怕他能怼赢宁鹤,也得在汤窈面上败下阵来——他很不想在学校外被迫上思想品德课。 宁鹤注意到了宁琤那克制愤怒的目光,哼了一声,显然让儿子吃瘪,他心情大好。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姜笛儿: “……” - 出了酒店,宁琤自己打车回了学校。 宁鹤和汤窈怕姜笛儿不适应,没有提出由他们送姜笛儿回住处,而是让原本接姜笛儿过来的宁家司机送姜笛儿离开。 姜笛儿坐在车上,偏头往后望,看着宁鹤和汤窈消失在视线里,才收回目光。 她早已经发现,哪怕她还有些不适应融入新家,但她是很喜欢宁鹤汤窈还有宁琤的。 她原本还担心新的父母无法彻底地接纳她,但经过今天的这场家宴,她也知道是自己多虑了。 于是此刻,当她想起往后某一天,她会彻底对宁鹤和汤窈喊出“爸、妈”时,心里竟有些期待。 正在开车的司机从车内后视镜里瞥见姜笛儿在笑,想起宁鹤对他说的话——让他在姜笛儿面前多为他说好话,能涨工资。 想到此处,司机便开口道: “小姐,宁先生和宁太太对您真的很好呢。”
姜笛儿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尊敬的语气喊“小姐”,她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等听到司机的后半句话,便笑着点头: “我知道。”
司机觉得自己好话说的还不够,还想再说些什么,奈何他实在不善于言辞,最后只干巴巴地憋出一句: “比对宁琤少爷要好多了。”
啊,这…… 姜笛儿忍了忍,实在没忍住,乐了: “这话小心别被宁琤听到,不然……” 姜笛儿话没说完,但司机已经能够想象会如何,想起宁琤那惹不起的臭脾气,司机打了一个寒颤,不说话了。 姜笛儿在这安静中,先欣赏了一下窗外流动的璀璨夜景,再低头看向手里的两个礼盒。 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没现在就打开,只是下意识地用手摩挲着礼盒表面。 这礼盒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摸起来十分舒服,让人心静。 姜笛儿抱着这两个礼盒,仿佛抱住了自己小时候特别特别特别渴望的父爱与母爱。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姜笛儿住的小区停车场停下。 姜笛儿下车,和司机告别,拿着礼盒上了自己的直通到自己家里的电梯。 没有注意到停车场的一阴暗处的角落,有人正拿着相机在拍什么。 姜笛儿回到家,直奔书房。 她坐在平常画画的地方,珍而重之地将两个礼盒摆到画桌上,然后挨个打开,随后便屏住了呼吸—— 宁鹤送的礼盒分为上下两层,分别摆放着一张别墅房产证以及一份宁氏集团部分股权的转让协议。 汤窈送的礼盒同样是上下两层,分别摆放着一套顶级粉钻首饰以及一份汤窈手里几大公司股份转让协议。 姜笛儿:“……” 这见面礼也太隆重了吧…… 姜笛儿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没有拿过,不,是就没有亲眼见过这么贵重的礼物,不说其他,都说当明星赚钱,但就这栋地段极好的湖边大别墅,她这几年赚的所有的钱都加在一起也买不起。 姜笛儿一时不知道该感叹自己这几年在娱乐圈混的实在是不行,还是该感叹自己如今有了一对顶级豪门父母后,突然就混得再行不过了。 她下意识抬手盖住了眼睛,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眼眸有些酸胀,心里也有些发软。 过了两分钟,姜笛儿放下手,拿出手机,对着这两个礼盒里的东西认真拍了四张照片,然后发给了薄越。 …… 一处高档会所内。 薄越正在和人吃饭,他喝了点酒,但因为酒量很好,连微醺的感觉都还没有。 面前坐着的四人是娱乐圈里有名的导演、编剧、制片人和投资当的代表,将他约出来是为了和他聊电影的事,希望他能在拍完《一剑霜寒十四州》外加事先定好的那部电影后,能来参演他们这部电影。 一把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的电影名导李则圭再一次笑着冲薄越举杯: “之前我们也合作过,拍摄期间十分默契,拍完后电影上映的效果也很好,怎么样,这次要不要再来当我的男主角?”
制片人笑着接话,对薄越道: “薄越,这真是个项目,不好我们也不会来找你演。”
薄越拿着酒杯,和他们礼貌性地碰了一下,却并不表露哪怕一点儿决定接下这部戏的样子。 制片人咬咬牙,又道: “我们真的是非常诚心来和你合作的,我知道你后面还要拍一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我们这部剧可以等,只要你有档期,愿意演,别说明年,哪怕后年都行!”
说完,制片人又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整个娱乐圈,这么多艺人,也就薄越这唯一一个是能让他们四个一起来求合作的。 要知道,他们四个中随便放出去一个说要拍电影,立刻就能有一大批人抢着过来试镜。 薄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不为所动,表情一如既往,礼貌而有些疏离: “我想这样一个优秀的项目,肯定会有很多人愿意演……” 制片人心道:我也不想只吊死在你这棵歪脖子树上啊!偏偏除了我之外,其他三个都一心只想死磕你来演…… 制片人知道薄越家世背景惊人,能够猜到投资方的代表之所以一心想让薄越加入这个电影项目,是为了攀上薄越背后的关系;至于导演和编剧,那就是单纯的身为文艺工作者犯轴,有薄越这个最好的电影男主角放在这里,他们就不愿意去看哪怕一眼别人。 制片人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看着薄越,脸上露出苦色,认真地问: “能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一直不松口接这部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