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放晴,阿尔布古迎来了西进以来第一次由他自己主导的战争,一场与南人商量好的交锋战。
在阿尔布古的邀请下精绝国上至女王下到会走路的孩子一同来到了滋独河畔,共同见证一场南北大战。
双方军马列阵,相隔三里各自拉成一条长线。
阿尔布古打马来到阵前,身后是乌黑率领的五万来自各部落的联军,对面是南人大都护高淳安率领的两万西域军与一万各部落拼凑的杂胡溃军。
见阿尔布古来到阵前,高淳安也领着自己的卫队来到,这是交战前的一次会谈,当然该说的已经说过了,现在进行的就是彼此商业互吹的口水战。
阿尔布古抬头看看天空中的太阳很好,自己不晃眼,笑着说道:“高大帅来的很准时啊”。
高淳安也笑着说道:“阿尔布古可汗,你也很准时,怎么样想好怎么死了么?”。
“呵呵,你呀,真以为靠着你这两万人与那一万杂胡兵就能赢了我么?”。
“当然,凭我两万打垮你五万没有任何问题,你们虽然有骑兵,我也有骑兵而且这是两万精锐骑兵,收拾你们绰绰有余”。
“你呀,真是大意,居然把整个西域最精锐的都抽出来了,要是输了,整个西域就没了,十几万南人就是我任意杀戮的羔羊,你南人耗费无数苦心经营五十年的西域彻底丢了,你们皇帝彻底没了养马地”。
“少废话,嘴上功夫没用,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吧”。
阿尔布古笑着说道:“也好,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我也见识见识,当年将匈奴大单于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制霸西域五十年的都护骑军还剩下多少斤两”。
高淳安笑着点点头说道:“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好,我等着呢”。
随即双方打马回到本阵,阿尔布古招来乌黑让他按原定计划展开。
不一会,一群身穿皮袍子,满身血污,衣甲破烂的牧人被驱赶着从大阵后走了出来,约莫五千人,他们是蔑尔斯叛逆者、嚈哒人俘虏、西域九姓杂胡与三十六国的抵抗者,阿尔布古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是阿尔布古为高淳安准备的交代,双方之前谈好的交代。
阿尔布古看着眼前的俘虏说道:“我给你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如果能扛住南人的第一波冲击我就让你们撤下来,上了战场胆敢后退的杀无赦”。
俘虏中有人怒骂,有人哭求放过,混乱的嘈杂声让阿尔布古很是烦躁,举手下挥说道:“上前者生,退者死,弓箭准备”,话落身后骑兵开弓搭箭瞄准着前方的俘虏。
见俘虏没有动作,阿尔布古下令放箭,五千人顷刻就倒下三四百人,俘虏无奈只能是向前来到了战场中央。
高淳安笑着说道:“好啊,真是出息了,第一阵就这种货色,郭蒲将军你前去应战”。
身旁一个国字脸大汉唱诺打马领着一队骑军离开本阵,朝着前方敌军杀去。
一千精锐骑军冲杀五千杂鱼俘虏,如同砍瓜切菜,俘虏们不是不用命,不是不勇敢但无奈装备差距太大,三米长的马槊一个穿刺就是两个人,随即拔刀在手劈砍,就算落马,南人依旧可以倚仗着精炼铁甲与钢刀一个人可以追着五个皮袍子俘虏砍。
不一会,战斗结束了,俘虏伤亡殆尽,南人损失微乎其微这就是碾压。
阿尔布古看向乌黑说道:“你害怕么?”。
“哼,这有什么的,小意思”。
“好,那我就看看你乌黑是不是在吹牛,准备吧,你动起来以后柯西斯也该动起来了”。
“明白,可汗你看着吧”。
“嗯,争气点”。
阿尔布古原本不想与南人闹得太僵,真的打算以滋独河为界,让南人保留屯田区与马场。
但高淳安不知轻重居然调来了西域两万精锐骑兵,这摆明就是不打算按之前商量好的来,阿尔布古自然也不惯着他了。
阿尔布古心里腹诽道:“我特么就不信了,十万骑兵拿不下你这两万人加一万杂胡,高淳安这是你自找的”。
见阿尔布古本阵动了起来,高淳安也不由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心腹说道:“这胡酋是要做什么?真要以我拼了么?”。
心腹起身站在马背上看了看说道:“看样子是了,他们五万人,虽然棘手也问题不大,我们还有一万杂胡”。
高淳安冷“哼”一声说道:“我最恨不按规矩做事的人,既然如此也就别怪我出手狠辣了,让那些胡人动起来”。
心腹点点头说道:“明白,我这就去”。
乌黑将五万人分成三波,第一波一万由庇勒斯统领,第二波两万由巴克莱统领,第三波两万由他自己亲自统领。
第一波动了起来,慢走、慢跑、小跑、加速,三里足以将马速最大,朝着南人的本阵扑去,随后第二波跟上。
高淳安见对面已经动了起来,接下来马上就是冲阵,熟悉马战的他自然知道,骑兵如果跑不起来根本就没什么用,再看看那一万杂胡联军还在远处调动一时间无法加入战场,无奈只能指挥本阵冲击。
双方距离拉近,马上就要与南人骑兵接触的时候,胡骑变了阵型,突然从南人骑兵的左右两侧分开,南人枪骑兵扑了个空,庇勒斯率领的骑兵挽弓在手朝着陷入大阵中的南人骑兵射去,第一波箭雨离得远南人倒下五百人,第二波倒下八百,第三波一千……,主要是战马被射倒了。
高淳安皱紧了眉,他有种不妙的感觉,就在南人骑军马上与第二波胡骑接触的时候,他们再次扑了个空,还是老套路胡骑从左右两侧滑过又是一阵箭雨,伤亡更大了,更多的人落马了。
高淳安知道自己的骑兵有着优良的兵器与铁甲,擅长近距离搏杀,配备的是马槊与长枪目的就是为了冲阵,并没有装备弓弩当然他们也不具备在马背上开弓射箭的这种技艺。
胡骑在外围用弓箭射杀着已经落马的骑手,这一个回合看的高淳安心痛不已,自己十几年的心血,难道就这么糟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