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署,署长办公室。
就在小矶正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电话响了。
“喂,这里是……”
电话那边传来了小矶阿萍的声音。
“哥!有人闹事!我让人给打了!”
“谁!”
“嘘!声音小点!我这是偷着给你打的!”
小矶阿萍虽然是悍妇,但不是蠢货。她很清楚这些人来闹事大概率是背后有人指使。趁吉源警署的人赶到之前,她就溜进屋里拨通了她哥哥的电话。
“你偷着打干什么?吉源的署长不是吉野吗,我直接联系他!”
“不是吉野!吉野高升了。现在这里的署长是池田。我还没来得及拜码头呢,就出了这样的事!”
“谁?池田!”
“你认识他?”
小矶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被自己的手下给打了。小矶更没想到,吉源警署的新任署长会是自己的死对头池田。
“我告诉你啊!千万别说我是你哥!那个池田和我是死对头!你就说你叫阿萍,他们要是非问你姓什么的话,就胡编一个!你态度强硬一点,坚决要求赔偿!除此之外,多余的话别说,多余的事别做!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哥。”
小矶瘫坐在椅子上。
“特么的!就这么寸!就这么巧!”
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小矶宁可去多花点钱赎走自己的手下,也不能把自己妹妹在吉源花街有产业的事让池田知道。否则,那是后患无穷啊。想到这里,小矶拨通了吉源警署的电话。
“嘿秀秀,是小矶署长啊。没想到你的人这么放肆啊,没穿警服就敢寻衅滋事,那要是穿上了警服,呵,我都不敢想啊。”
池田阴阳怪气,很明显,他这是要狠狠地宰自己一刀。
“哎呀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你把人家老板打得不轻啊,那个脸啊,都肿成什么样了?别人都是脸上长了个包,人家老板现在是包上长了个脸。你的人是认识人家还是怎么回事啊,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下这个死手啊?”
“池田老弟啊,你说个数吧。只要不离谱,我肯定不还价!”
小矶只好和池田妥协。就像他和小矶阿萍在电话说的那样,他不能暴露自己和小矶阿萍的关系。不然的话,竹取屋也好,他自己也好,怕是别想有消停的日子了。
经过“融洽而和睦”的沟通后,双方算是达成了和解。
挂掉电话后,小矶十分恼怒。
“特么的!钱给你!都给你!啊!给你个崽种买棺材!”
小矶气得把电话摔到了地上。
在愤怒之后,是无尽的怀疑。
小矶很奇怪,事情为什么就这么凑巧。吉源花街有这么多家游女屋,高桥他们偏偏就来到自己妹妹的店里。虽然高桥解释说他们是在喝酒的时候听别人说竹取屋来了个新的游女叫阿萍,可这个理由未免有些牵强。而且这个池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吉源。自己和前任署长吉野有点交情不假,可这交情也不是太深——至少是可以买断的。一想到这里,小矶不免后背一阵恶寒。
“特么的!都是一群没有良心的狗!吉野那个老狐狸收了池田的好处,做个顺水人情!池田串通好的高桥他们来竹取屋闹事!他们早就知道竹取屋是谁的产业了!”
可尽管如此,小矶还是不能轻易和高桥他们撕破脸。至少,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鬼杀队,无疑是自己新的靠山。一旦这案子了结了,自己所能得到的,又何止一个竹取屋呢。
某角落。
高桥等人已经离开了吉源花街。
“今天兄弟们表现得不错。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高桥说道。
“那,明天呢?明天咱们去警署的时候怎么和小矶说啊?”
“想什么呢?去警署?美得他!你们记住了啊,明天开始,咱们无限期放假!谁往你们打电话都不要亲自接!让你们家里人接!就说你们不在,要问去哪儿了,就说是办案!急死他个杂修!沉个几天,咱们再一起回去,到了警署里别干别的,吃喝玩乐!打打牌,聊聊天,喝喝茶,看看报!这才像是咱们小矶署长带出来的人啊!是不是!”
“没毛病!”
几天后,小矶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了,高桥等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鬼杀队的那些人也是神出鬼没的,自己也没办法联系得上。
“南田也真是个废物!就不知道找人家鬼杀队要个联系方式吗!靠!这么说我特么的也是个废物!人家又不是没来过警署!”
小矶边走边骂骂咧咧道。
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眼前的一幕让小矶一愣。
高桥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自己办公桌上摆着一桌酒菜。高桥手底下的其他人则吊儿郎当地坐在办公室两旁。自己的办公室俨然成了他们的街边小饭馆。而且,桌上有一盘,散发着恶臭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物质。
“你们……”
“嘘!”
小矶刚要发作,就被高桥故作神秘地打断了。
“您猜怎么着?老东京府的起来了就是这么一出!睁眼就是吃!干活?干特么什么啊?给特么谁干啊?您上眼,正宗的大肠刺身,那非得是呕心居的不可,跟这嘿,起醭的臭豆腐汤跟这臭虾酱,就这么一拌,就这么一搅!啧啧啧!您看见没有,都招苍蝇了,这苍蝇啊,比这大肠刺身跟这臭酱汤子还多!那是正经的绿豆蝇啊!过去啊,那天皇陛下摆宴的时候啊,那都得这么吃!这口,那叫一个香!那叫一个得!那叫一个绝!那叫一个地道!厕所聊!”(醭,bu。起醭就是发霉的意思。)
“呕!”
小矶哪见过高桥这样的操作,直接掉头朝厕所奔去。
“哕!”
把昨天晚饭都吐了个干干净净的小矶愤怒地回到了办公室里。
“你们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小矶哥不是说要以警署为家吗。那我们在家里,就是这样啊。”
“你们要疯是吗?”
小矶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起来。
“可不是要疯吗。这几天我们为了龙门道场的案子,腿都要跑折了。”
一听到龙门道场的案子,小矶突然就变脸了。他假模假式地朝众人陪了个笑脸。
“那,兄弟们有进展了吗?”
“进展是有点,但是这个经费就……”
小矶一听这话,直接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钱。
“拿去,给兄弟们买点像样的酒菜。”
“多谢小矶哥啦。”
“那进展呢?”
“目前的进展啊,就是我们,没有任何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