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星柱屋前。
忍一大早就来了。
铁耀看到忍来的很早,一脸欣慰地看着忍。
“进来吧,还用我拿轿子把你抬进来啊?”
“我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忍声音沙哑地说。
“保证真材实料。”
忍走进了铁耀的屋内。
“感觉鬼杀队房间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我还是有点不习惯,这也没棵树。”
“你是猴子吗?”
“真要是猴子还能有个山头呢。浪人吗,就是过着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日子。树,就是我的枕头。树叶,那就是我的小菜。”
“你连树叶都吃?”
“不是我吹,你随便拿树叶来,我闭着眼尝就能尝出来是哪种树的树叶,还有那树所在当地的雨水多不多。”(忍把仙人掌树的树叶给铁耀尝,铁耀卒,全书完。)
“你……”忍有些心疼铁耀。
“行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们还是步入正题吧。首先我要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自己成为柱的最大阻碍是啥?不许说是我啊。”
“我的力气太小,不能砍断鬼的脖子。”
“我听说你是用毒杀鬼是吧。”
“是的,一般用紫藤花毒素。”
“你的呼吸法是虫之呼吸?”
“是的,是由姐姐的花之呼吸衍生而来的。”
“你的呼吸法有几个型啊?”
“已经有四个型了。”
“我已经找到你的问题所在了。”
“这么快吗?”
“你对砍断鬼的脖子这件事太过执着。谁说一定要砍断了,用毒素杀死不也行吗。再说就算是非要砍断,也未必就要靠力量啊,速度和技巧也是很重要的吗。”
“诶?靠速度和技巧?”
“质量不够,速度来凑。而且就算是鬼的脖子,也是存在要害和弱点的,要善于发现这些并找到最合适的时机集中力量发起攻击。不过这不是你最大的问题。关键在于,你的思维有问题。”
“我的思维能有什么问题啊?”
“我不是说你不够聪明,我是说你的思维被‘型’本身局限了。”
“型本身?”
“你的呼吸法是虫之呼吸对吧,那我问你,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种昆虫吗?”
“这……我不知道……那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知道,世界上的昆虫种类绝对不止四种。所以当我听到你说你的呼吸已经有四个型了,我就知道你的思维被限制住了。如果我是你,我会说仅仅有四个型。”
“那你有多少个型了?”
“算上改型,一共也才九个。”
“才九个?你自创呼吸法,握刀才三周就有九个型了?”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九个型很多吗?那我问你,十二鬼月和无惨的血鬼术都是啥?”
“这……我不知道……那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知道,我们在与鬼战斗的时候,可用的底牌太少了。本身我们在身体机能上就吃亏,又不知道对方的血鬼术,自己的招式又那么少。你说,这样的战斗会多么艰难?鬼杀队的剑士们又有多少因此丧了命?为啥上弦鬼一百多年了都不可撼动?不只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很强,还有一点,那就是我们的型它们都熟悉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那这样一来,面对上弦或是无惨我们又能有多少胜算?”
“可开发新的型是很困难的,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像你一样的天赋。”
“困难吗?那好,我问你,虫之呼吸的最大特点是啥?”
“快速的突刺。”
“还有呢?”
“额……难道还有别的吗?”
“快速的突刺,这是任何一种呼吸法都能做到的事。既然是虫之呼吸,‘虫’才是这其中真正的核心。你,有看过《昆虫记》吗?”
“看过。”
“里面介绍的各种昆虫,还有它们生活习性,你都知道吧。”
“知道的。”
“那你有把这些结合到呼吸法里吗?”
“诶?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吗?”
“当然了。就拿星之呼吸来说,星的不同种类、星的自转公转、星的运动轨迹、星的寿命周期……这些都可以拿来做文章并融合到呼吸法里。再比如你的虫之呼吸,虫的不同种类、虫的生活习性、虫的捕食手段、虫的发育锐变……只要你想,就都可以融合进你的呼吸法当中。不要本末倒置地用已有的型去完善呼吸法,要用呼吸法去演变出更多的型。”
“你居然可以想到这么多……”
“还有,既然你选择了虫之呼吸,你就应该追求这样的境界:天下之虫,为你所控,天下之蛊,为你所用。”
“也就是说,只要是和昆虫有关联的现象和事物,都可以被利用和掌握并融入虫之呼吸中?”
“没错。不要将呼吸法视为一种武器,要将它当做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你应该这样看待使用虫之呼吸的自己:你,即是虫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