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汤学的就是猪脑汤。猪脑汤有祛淤血的作用,正适合这会的叶慕逸吃,安之素临走前给了佣人一份营养菜谱,这道汤划了重点,至少每天都要喝一次。佣人先从食材开始教她,把猪脑和天麻,枸杞等配料一一拿出来,夏颂在认天麻枸杞这些配料时还挺像模像样的,但当看到一碗血淋漓的猪脑时,她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这是我早上刚去菜市场买的新鲜猪脑。”
佣人笑着向她解释为什么血这么多。夏颂强忍着胃部的不适感点头,问道:“那这要怎么处理?”
“猪脑处理起来有点费事,一定要小心轻柔,一点点的把表面的脑膜和血丝去除,再用清水冲洗,直到没有血才算干净。”
佣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拿起猪脑捧在手心里做示范。夏颂更想吐了,她也吃过猪脑,但吃的时候猪脑已经被做熟了,新鲜带着血的猪脑她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有点受不了这个味道。但为了叶慕逸,她还是忍住了强烈的不适感,戴上了一次性手套,从佣人手里接过猪脑。“呕……”刚接到自己手里,夏颂就发出了一声干呕。佣人见此便道:“颂颂小姐,还是我来处理吧。等处理好了我再叫你。”
她是澜庭居的老佣人了,也是看着夏颂长大的,自然知道夏颂这是第一次下厨,她虽然高兴夏颂愿意为她家二少爷下厨,但也不忍心看她这样难受。“不、不用,我能行。”
夏颂不想不战而降,叶慕逸为她做过无数顿饭,她也想为他做一顿。佣人见她坚持,也只能由她来了。夏颂按照佣人的示范依葫芦画瓢,但因为实在没经验,手劲稍微大一点就把猪脑撕碎了,不过一会的功夫,脑膜没见撕下来多少,猪脑已经面目全非了。“朱姨……”夏颂十分沮丧和抱歉的看向佣人朱姨:“怎么办?猪脑都碎了。”
朱姨忙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看今天的猪脑新鲜,买了好几块,我再给你拿。”
夏颂一听还有备用的就放了心,等朱姨拿了块新的猪脑给她,她就开始重新认真的剥弄起来,更加的小心翼翼了,半响都撕不下一层脑膜。“照你这么剥,我到晚上能吃上猪脑汤吗?”
身后忽然传来叶慕逸慵懒的声音,吓了夏颂一跳,差点把手里的猪脑扔了。朱姨忙喊了声:“逸少爷您醒了。”
叶慕逸早饭后又去睡了一个回笼觉。“醒了。朱姨你去忙其他的吧,我教她。”
叶慕逸朝朱姨摆了摆手。朱姨了然一笑,应了声是就出去了,还贴心的给他们带上了厨房门。叶慕逸走到了夏颂身后,他个子高,能清楚的看到她正在奋力跟猪脑战斗,可惜战果不佳,为此还紧皱着眉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小笨蛋,这么简单都不会,这能比考司法难吗?”
叶慕逸轻笑着调侃她。夏颂不满的嘟起嘴唇,小声嘀咕:“就是比考司法还难。”
叶慕逸听到了,哈哈大笑:“你真是遗传了干妈的厨盲。”
夏颂就有点生气了,把猪脑往碗里一放:“我好心给你煲汤,你还嘲笑我,我不弄了。”
她弄的一手血,生气的打开水龙头冲洗。一双大掌就从她腋下穿过,包裹住了她的手,和她一起洗干净了手,又包着她的手重新托起了猪脑。“怎么还生气了,我亲手教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像低音的钢琴。夏颂心神微失,不等她答应,他已经带着她的手,像大人教小孩子写字那样,一点点的教她剥离脑膜。“剥猪脑膜的时候要找准位置,这样一下子就能撕掉一大片,否则一点点的撕,很容易就把猪脑撕碎了……”他很细心的教导,她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一直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漂亮的像钢琴家的手,恐怕他的粉丝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样一双手还能烹饪出一道道美食。她上辈子或许也曾拯救过银河系,否则怎能有幸得到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小脑瓜子里又在想什么呢。”
她出神了好一会,叶慕逸拿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问道。夏颂回神,没好意思说自己在想他,拿手肘戳了戳他的侧腰:“你离我太近了。”
“是吗?”
叶慕逸挑眉,露出邪魅,故意又往前贴了贴,直接和她的后背贴到了一起,并在她耳边轻语:“这样不叫近,负距离才叫近呢。”
最近叶慕逸总这样在她耳边说荤段子,她一开始听不懂,多听几次就懂了,每次都被他说的面红耳赤,这次也不例外,耳根一下子就红了。“做饭呢,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夏颂侧头瞪了他一眼。“又没耽误。”
叶慕逸举起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猪脑给她看。夏颂哼了声,夺过猪脑放到一只干净的碗里,就把他往外推:“你别捣乱,让朱姨进来教我下一步怎么做。”
“下一步啊……”叶慕逸反手就把她捞进了怀里:“下一步当然是收点学费。”
话音落下,他的唇就覆上了她的唇,把她的话全都堵了回去。夏颂:……她又从叶慕逸这里学到了一个新词,此学费非彼学费,她以后都无法正视学费这个词了。客厅里,朱姨早已经手脚麻利的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但她识趣的没去厨房打扰,听里面没了声音,脸都笑开了花。她想指不定过不久,澜庭居就要办喜事了。安少爷是因为纪小姐年龄不到不能结婚,但颂颂小姐可是早够结婚的年龄了,说不准逸少爷要越过哥哥先结婚了。真快啊,当年的小奶娃转眼就要为人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