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来了。”鱼幼白望着镜中的自己,唇角往上牵了牵,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往前院走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对了,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来了吗?”
“太子殿下没有过来,只是送了一份礼物来。三殿下倒是过来了。”
鱼幼白不可避免地闪过一抹失望,听到元煊过来,则面露复杂,神情难辨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咚咚——”
“进来!”
鱼晴初阖了阖眸,按了按眉心,抬眸望向推门进来的如画,“怎么了?”
“小姐,快过用午膳的时辰了,你要不要先用点东西?”
鱼晴初看了看外面直射的日光,眯了眯美眸,感叹道:“没想到竟然都已经是这个时辰了。走吧,去用膳。”
坐到桌旁后,鱼晴初捏着勺柄,小口小口地抿着碗中的清汤,若有所思地问道:“前院的宴席怎么样了?”
“及笄仪式已经全部结束了,现在怕是宴席已经临近尾声了。”
鱼晴初眉宇间染上深思,真是奇怪,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他们还真是良心发现,知道与自己硬碰硬解决不了问题了?所以放弃了?然而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像是他们的作风。
就在这时,如苡忽然匆匆跑进来。
“小姐,不好了!”
眉毛一挑,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这麻烦不就找上门了吗?
“怎么?出事了?”
“还没有!但是快了!”如苡喘着气磕磕绊绊地道。
“究竟怎么回事,说清楚一点!”如婳眉头微皱,询问道。
“那边竟然安排人领着三皇子往后院来了,看方向应该就是我们的院落!”如苡终于将事情给捋顺了。
鱼晴初轻笑了一声,说不出地冷嘲讥讽,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忘不了自己的本性啊!将元煊引到自己的院落还能是为了什么呢?不外乎就是为了让外人逼迫自己,想把自己强塞进三皇子府。真是老套无趣的手段呢!但是不得不说,这种方式确实是最有效的!
“如苡,你帮我去办件事……”
“好的,小姐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如苡兴奋地道,兴冲冲地便去办鱼晴初交代的事情了。
元煊身上染着淡淡的酒气,面露微晕,只有那双时不时闪过清明的眼睛透露出这个人实际上根本没有醉,至少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扶着他的侍女小心翼翼地带着他往前走,尽量避免过多地身体接触,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自己的力气太小,导致身边那人总是时不时地往自己身上倒,那酒气时不时地扑打在自己颈侧,让她感觉十分不自在。只能时不时地调整位置,然而却无济于事。
殊不知自己扶着的那人正眯着眼,享受着温香软玉在侧,故意地往她身上贴了又贴,就为了看她露出那副羞恼又无奈的神情。
元煊知道自己正在被往后院带,根本就不是什么客房方向。思绪稍稍一转,鱼铭他们全都在前院,那么在后院的除了那个让自己心尖发痒的琉璃美人,还有哪一个呢?
而这一切想必就是鱼铭他们故意安排的,既然人家做父母的都不在意,都故意将人往自己这里塞了,那他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一想到等一会儿就可以见到那个自己一见倾心的美人,还能一亲芳泽,元煊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在发热,激动地不能自已,蠢蠢欲动,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即飞过去。然而为了将戏演完整,现在只能先尽力忍耐,也只能靠身边这个胭脂俗粉先解解痒意了。
前院,刚刚完成仪式和一波宾客寒暄完,鱼幼白正准备返回自己的院落,就有一个小厮突然冲出来,走到她的面前。
鱼幼白警惕地盯着他,面露防备,“你是什么人?想要做什么?”
“二小姐不必紧张,我是三殿下身边的人!三殿下请你前往一叙!”
鱼幼白面上闪过复杂的情绪,上次自己与三皇子相处地还算不错,之前也觉得不是不可以接近,顺水推舟,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成为太子妃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了。所以能攀上三皇子她也算是心满意足了,可惜一想到柳芙雯之前告诫自己的话,只觉得十分纠结为难。
一方面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自相处认识的样子,另一方面又是始终如一为自己着想的娘亲所描述出来的模样,她是真的不知道该相信哪一个才是三皇子的真实面目。
那个小厮似乎也看出了鱼幼白的犹豫,压低声音道:“二小姐,三殿下让小人传话给您,上次遇见您如洛神进梦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秋风可解相思意?”
鱼幼白哪里听过这么直接的夸奖呢?面对上位者的示好,终究难以不心动。鱼幼白还是忍不住了,想要去亲自问一问元煊,询问那些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会不会迎娶自己做皇子妃?只要他说,自己一定会相信的。
即使如此,鱼幼白也不是什么完全的傻子,仍旧防备地盯着他,只是语气却柔和了很多,“你说你是三皇子身边的人,可有什么凭证?”
小厮从袖中拿出一块麒麟玉佩,“殿下特地让小人把这个交给二小姐作为凭证。”
鱼幼白接过那块玉佩仔细打量了一番,那确实是元煊今日佩戴在腰间的玉佩,这才相信面前的小厮。
“殿下在哪里?”
小厮垂首,恭敬地道:“二小姐请随小人过来。”
“殿下,您先在这里休息,奴婢去为您准备解酒汤。”丫鬟迫不及待地将元煊扶到房间的椅子上,就怯生生地找了个借口告退了,脚步匆匆地跑出了门。
等人离开之后,元煊才露出清醒的神情,打量着周围的陈设,原以为他们会直接把自己给送到美人的房间里,没想到竟然还把自己真的送到了一个客房里。
他以为这是他们扯出来的一层遮羞布,显得自己不是那种卖女求荣的人!对此,元煊只是嘲讽地嗤笑一声。他不在乎那些人的小心思,只要最后的结果合自己心意就好了。
元煊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着外面的动静,i美人怎么还不来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想到那个哪哪儿都符合自己心意的琉璃娃娃,只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越来越躁动。
在他的耐心彻底告罄之前,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眸光一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灼灼,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醉酒的人设,又连忙装作惺忪迷蒙的模样。
“二小姐,殿下就在里面等您了,您请!”
鱼幼白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推开了房门。
一打开门,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确认是元煊本人之后,鱼幼白松了一口气,看来那个人没有骗自己。然而她却是完全没有发现元煊奇怪的模样。
元煊虽然装作醉酒的模样,但是整个人实际上还是十分清醒的。此时看到进来的人是鱼幼白,而不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时,率先涌上来的是被愚弄的恼怒!
鱼铭真是好样的!竟敢戏耍自己!这是舍不得那个美人,还打着将其送给元宸的如意算盘吗?这是看不起自己,觉得自己不配吗?想得倒是挺好,一边送一个,谁也不得罪,最后无论怎么样都能从中获利!呵呵,倒是自己小看他了!
然而那缕被戏耍的怒气在随着鱼幼白靠近时传来的香气的熏陶转变成了火焰在体内烧腾,气息越来越烫,目光越来越沉,看向鱼幼白的眼神越来越危险。
“殿下?三殿下?”鱼幼白走近了两步,才发现元煊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一边上前,一边轻声询问道。
“啊!”
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鱼幼白被吓了一跳,对上元煊的目光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语带撒娇地抱怨道:“殿下,你真是的,吓我做什么?我又不会跑,你不用抓地这般紧的!”
然而元煊并没有就此放开她,反而握地越来越紧。
鱼幼白感觉到了疼痛和不安,终于察觉到元煊的神情不太对,下意识地便想挣脱离开。
可惜像是察觉到了猎物在挣扎,在妄图逃跑,元煊的眸光越加凶狠,更是将人困在了自己的怀抱之中。
“殿下,你放开我!你怎么了?”鱼幼白终于知道害怕了,不住地发抖,瑟缩地求饶,想让元煊放开自己,一双圆润的眼睛红通通的,有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打转。
现在已经不是元煊能不能放开的问题了,他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自己现在这症状是被人下了药,这药是谁下的不言而喻!鱼铭还真是好样的!目光沉沉地望着困在怀中的鱼幼白,这就怪不了我了!谁叫你爹他给本殿下药呢?父债子偿,本殿也只能用你来解药性了!
鱼幼白,你可不要怪本殿啊!要怪就怪你的那对好爹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