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使者不卑不亢地来到韩遂军中大营,躬身行礼道:“韩将军,我是征西将军张辽麾下使者,特来拜会。”
韩遂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知特使前来我军所为何事?莫非是张辽小儿要投降了?”
大帐内一众将校哈哈大笑,都在竭力嘲讽张辽的使者。
他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冷笑说道:“韩将军,我家大将军有一封亲笔信让我转呈给你,说你一看便知。”
随即立刻告辞,退出大帐。
这让韩遂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张旗鼓而来,虎头蛇尾而回?
就为了转送一封书信,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不过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因此韩遂也没为难他们,放他们顺利离去了。
打开李世民写给韩遂的书信,韩遂更加迷惑了,因为书信之中似乎在表达对韩遂的崇敬之情,信中圈改涂抹了许多地方,偏偏这些涂改的地方又是最关键的地方,这让韩遂根本看不明白,不明所以。
当然了,这不可能是李世民亲笔了,自然是田丰等人代笔,反正韩遂等人也没见过李世民的字,所以也无所谓了。
…………
马腾这边情况也极为相似,原本马腾也不愿见的,只是听说居然韩遂已经接见了并州军使者,这让马腾有些坐立不安了,于是让他们进来,听听使者到有何意图,再做打算。
来到马腾军营的使者倒是没送书信,不过说来说去就是让马腾赶紧投降,否则大军一到定要杀的马腾片甲不留之类恐吓的话。
当即就惹恼了随侍左右的马超,大喝道:“大胆鼠辈,安敢羞辱我等,纳命来。”说着就要拔剑砍杀此人。
“超儿,不得无礼,放下剑来。”好在被马腾呵斥住了。
不过马腾自然对并州使者也没什么好脸色,看也不看地挥了挥手,让人将其哄了出去。
“哼,告辞!”在蛮横的马腾军士刀剑相逼之下,使者也退出了敌营。
等两队特使都完好无损地回到大营,张辽等人喜笑颜开,知道第一计已成。
…………
没出意外,韩遂收到李世民书信的消息还是通过马腾安排在韩遂内部的探子被马腾得知了,只不过这探子并不知道具体内情,更不知道书信上到底说了什么。
马腾顿时就怒火万丈,“好你个韩文约,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见你来知会我一声,到现在还不告诉我李世民给你的书信上写了些什么。”
当即怒气冲冲地便冲向韩遂的军营。
…………
其实这完全不能怪韩遂不告诉你实情,关键就是张辽这伙人太过了解人性了,太能算计了。
韩遂拿到这封被圈改涂抹的书信,且信上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你让他给马腾看啥?
就算拿给马腾看了,谁能保证那马腾能相信这是张辽等人故意为之,而不是你韩文约干的?
说不定还的怀疑你韩遂故意掩盖真相?
因此当时韩遂拿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感觉这是一个烫手山芋,留又留不得,烧也烧不成,索性马上下令严守消息,不得泄露出去。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军中早有被安插了马腾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自然瞒不过马腾。
…………
当马腾气势汹汹地冲到韩遂军营的时候,韩遂这才发觉事情不妙了。
马腾上来就质问韩遂:“文约,我可听说并州军使者给你送了一份李世民的亲笔信,不知信上说了些什么呀?”
韩遂一听,“坏了,这马腾是有些怀疑自己了,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这让韩遂十分疑惑。
韩遂也一脸无辜地说道:“寿成,你听我解释,这个事情八成是张辽他们搞的鬼,为的就是离间你我二人,你可不能让他给骗了呀。”
马腾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道:“既然如此,不如把信拿上来,让我看看,不知如何啊?”说罢眼睛紧紧盯着韩遂。
“也罢,既然寿成兄要看,那就给你看吧。”韩遂无奈之下给能把书信拿给马腾。
马腾见韩遂这般爽快,心中的疑惑又消了三分,可当他拿起那份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刚刚消减的疑虑顿时又飙升了。
只见信中圈改涂抹了许多地方,这些被涂改的语句偏偏又是最重要的地方,现在从信上根本看不出说了些什么。
此时马腾一脸凝重,他预感此事恐怕非同小可。要么就是张辽故意施的离间计,要么就是韩遂故意掩盖真相,他已经有意和并州军合作。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马腾都不敢轻视。
如果真是张辽等人施的离间计,为何韩遂不第一时间就告诉自己,反而要隐匿消息?马腾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一时之间他也不好判断,在他想来两种可能皆是五五之数。
因此猜疑便在马腾的心里扎根了,这也为两人之间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将来遇到合适的土壤自然会生根发芽。
见自己一时之间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马腾只能草草离去,走之前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文约,以后有什么消息,还请及时互通有无,避免你我兄弟二人产生误会啊。”
韩遂自然满口答应:“寿成兄,你且放心,以后定然及时知会你,绝不隐瞒。”
马腾等人打马撤回自己大营,一路上眉头紧锁,沉默寡言。
“父帅,您相信韩遂的话吗?”马超按捺不住,忧心忡忡地问道。
马腾沉默片刻,并没有及时回答,似乎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该不该信任韩遂。
突然马腾又反问马超道:“超儿,你觉得韩遂会不会和张辽达成什么暗中交易呢?”
“父帅,韩遂此人向来两面三刀,如果说和并州军达成什么协议,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现在还不排除是不是张辽安排故意为之,还需谨慎对待啊。”马超如实地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马腾听自己儿子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经欣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