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晓雯突然抓紧了夏晨的胳膊,低声说:“我看见于飞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夏晨抬起头朝人群扫了一眼,没有看到。他问:“在哪里?”
任晓雯说:“我刚才看到他闪了一下,一定是他。”
夏晨转过身过,对她说:“也许吧,看到就看到了,我们在办正事,你不要激动。”
任晓雯抿了一下嘴,说:“我知道,不会误事的,我也就是刚才看到了就跟你说说。”她低下头喝了口蓝色饮料,眼睛仍往刚才的方向瞟。
这时,黄毛走了出来,夏晨用问询的眼光看着他,他微微点了一下头,说:“先生,我们老板请您过去。”夏晨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扔在吧台上,拉着任晓雯起身就要往里进。
黄毛平静地拦住了他们,说:“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只请了陈先生一个人,这位小姐就在外面等会儿吧。”
夏晨笑了笑,放开手,对任晓雯说:“娟娟,你就在这里等着,哥哥一会儿就出来,别乱跑,啊。”他装模作样还要摸了一把她的下巴,被她显得有点恼怒地一下子打开了,她娇声说,“看你这爪子,快去快回哦,我等你。”
黄毛微笑着看着他们,对于这种**,他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夏晨嘿嘿笑了两声,跟着黄毛向里间走去。任晓雯重新坐回高脚椅,满不在乎地东张西望,心不在焉地喝着那杯“蓝色魅影”。
穿过一条长长的、两旁只有少数几个大包厢的走廊,夏晨来到最里的一间包厢里。黄毛推开外面用暗红色皮革包裹着的房门,说了声:“彪哥,人来了。”转身作了一个“里面请”的手势,夏晨沉稳地走了进去。黄毛随后退出,顺手关上了门。
里面只有一个人,正是丁彪!他坐在沙上,脚翘着二郎腿,没有打招呼,没有让座,而是默默地上下打量着夏晨。
夏晨背手而立,微笑地看着他,也不出声。
大约过了一分钟,丁彪才脸色缓和下来,屁股略抬,作了个“请坐”的姿势。他沉声开口了:“陈先生很面生呀,以前来过这里吗?”
“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了解我多少?”
“我不了解你。”
“不了解你就来找我?”
“我没必要了解你,英雄不问出处。如果投缘,以后自会相见;如果不投缘,也就不会再见。”
“爽快,我喜欢。能不能告诉我你找我干什么?”
“咱明人不说暗话,我在阿坤那里见到了你的货,很不错,我就来看看。”
“阿坤?哪个阿坤?我好像不认识谁叫阿坤,我想你是搞错了。再说,我是个正经生意人,如果你有兴趣在我这个小酒吧里投点资,那我非常欢迎,其他的免谈。”
“哦?是吗?那不好意思,看来是我找错地方了,对不起,打扰了。”夏晨站起身来,毫不迟疑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过道上,他的心里打起了小鼓,难道真的搞错了?还是他的货已经出手了?又或者这只是丁彪玩的一个小花招?
但愿是后者吧。事已至此,他没有选择。
任晓雯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吧台前转着高椅,见他这么快说出来了很是吃惊,表面上却一脸欣喜地跑过去拉着他的手,娇声说:“陈——哥,你不说就等一下嘛,都让我等了这么久,说,该怎么补偿我?”
夏晨微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好,补偿你,走吧,我带你吃海鲜去。”说完,拉着她往外走,看都没看黄毛一眼,余光中却瞥见他正在接一个内线电话。
就在两人快要走到酒吧门口时,黄毛赶了上来,他礼貌地说:“不好意思,陈先生,我们老板再请您过去,他还有些事想跟您谈。”
夏晨佯怒着说:“不是已经谈过了吗?是我找错地方了,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作势就要离开,黄毛侧挡在他俩的前面,往里做了个“请”的姿势,仍旧不卑不亢,“陈先生,还是那个房间,别让我们做小弟的为难。”
夏晨骂了一句,回转身来,依旧让任晓雯在吧台前等着,一个人走回房间,直接坐了下来。
丁彪有些尴尬地笑着说:“看来陈先生是个急性子呀,我想起来了,是见过一个叫阿坤的人,不过也就见过一面,一时给忘记了,陈先生您别见怪。”
夏晨没说话,也不看他,只管端起一杯茶倒了下去。喊我回来,有戏!看来你还真有货也真的急于脱手,那就干脆拖拖,看谁急。
“要不这样,我们这会儿就出去吃个宵夜,边吃边谈,就当是我陪罪了。”丁彪嘴上说得恳切,心里却确实有点上火,他妈的这是哪路神仙,还跟我摆起谱来了,要不是那点货急于脱手,我早将你轰出去了!
“不用,我知道你彪哥也是个爽快人我才来找你。我不见怪,贵人多忘事嘛,再说忘记那么一个小混混也很正常,不过他上次拿的货我倒是很有兴趣。”夏晨就坡下驴,一副既往不咎的样子,再次直奔主题。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货是从我这里拿的。”丁彪也豁出一副爽快的架势。
“还有吗?”夏晨的脸上不动声色。
“你要多少?”
“你有多少?”
“不多,几十克吧。”看着夏晨的脸上似乎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丁彪赶紧补上一句:“你也知道,这东西要的人多,我就这么点存货了,不过都是高品货,你要的话,一次性拿走,省得他们老来烦我。”
“说实话,少是少了点,要不你再找些货来?钱不是问题,给你最高价,货我全要,小打小闹的没意思。”
“就二十克,真的没有了,我也不要你最高价,一次性拿走就得。再说,这以后我也不打算再走白货了。”
丁彪显得十分的大方,然而显得太急切了,连底都露了,话语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焦虑和胆怯!这太不正常了。
“这也太少了点吧,彪哥以后不做这生意了?”夏晨不经意地问。
“不做了,钱是能赚点,可这心里老搁着事儿,不痛快,我还打算多活几年呢。”丁彪有点像自我解嘲。这可不像他的风格,走这条道的,什么时候会变得这样委委缩缩的?
“你要这样说,那我就不要活了?哈哈哈哈。”夏晨心情轻松了起来,开玩笑说。
由于丁彪的货放在别处,具体交易时间只能另行安排。这与黑皮描述的情况吻合,彪子这人有时显得粗鲁,没心没肺的那种,有时又显得十分谨慎,量再小的货也从来不会带在身边,每次交易都坚持要在外面他“放心”的地点进行。
接下来,在和谐、友好、团结的气氛中,本着平等互利、共谋进步的原则,两人很快商定了价格、交货地点及交货方式。
为表示诚意,夏晨执意预付的一万元定金也当场点清了。
既已谈妥,这是非之地便不宜久留。夏晨与丁彪肩并肩走出包房,往外走去,路过一个开着房门的大包厢时,却被里面的情形吓了个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