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回答,就很nice。
乔十依满意,打了一个响指:“哪,一定要记住你说的话。”
从娘家离开,返回老林嘴时,乔父和二哥一起送的他们。
还特别保证,会好好照顾周秀秀。
有家人帮忙照看着,乔十依和周映越夫妻二人也就心安了。
可那个宛若小天使的周七,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牵动着两人的心。
秀秀喜欢周七,他们夫妻俩看出来了。
所以当秀秀一再坚持要留下来照顾周七的时候,夫妻俩谁也没有搭腔。
“映越,我从来没有想过,秀秀这件事,这么复杂。”
存在人贩子就够了,偏偏逃离了,还牵扯了别的。
想到赵玲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她又同情,又气愤。
可赵玲处在那样的环境,自己气愤的原因,或许是因为不是她,不能设身处地的想。
没有站在不同的位置上,自然选择也是不同的吧。
“十依,我一直忘了问你,你跟那位赵玲同志,怎么会认识的?”
乔十依随意地回:“好几次到城里来,碰见的。”
“碰见的?”
周映越心里头很好奇,但始终没有多问,事实上,他大概能看出来,自己媳妇跟赵玲不像是碰面……那么简单。
不然说服赵玲的时候,她不可能那样坚定,又那样主动。
这种救赎的言行,反倒让他怀疑,她们是朋友。
不过……又或者是他想多了吧。
“以后多碰见几个好朋友,说不定可以多拯救几个人。”周映越随口说出来的幽默话让乔十依的心情有些惨淡。
她脱口就回:“也许人家根本就不这样想。”
“怎么会呢?”周映越看过来,安慰说,“有些事儿虽然没有明说,到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关键在于,十依自己是不是这样想。”
乔十依听着有些心酸了。
她倒是希望赵玲能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跳离她所在的环境。
“好吧,还是我家映越有格局!”
她被安慰到了,乔十依不得不承认。
……
公社这几个月里,发生过几件喜事,多数都是知青嫁给农户。
知青云轻也嫁了,李红还跟乔十依说,她长得漂亮又怎样,还不是找了一个黑牛。
黑牛是个绰号,长得黑,看起来有些憨,但贵在实在,又知道疼人。
所以李红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心里边还是非常羡慕。
甚至会下意识的想,如果……如果牛长青也能勇敢一点儿就好了。
每次说到牛长青,她就开始流眼泪。
乔十依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李红问她,家庭成份真的很重要嘛。
她就看着李红,非常非常严肃的回答:“重要,当然很重要。”
在这样特殊的年代,谁都无法明白,家庭成份不好,可能会承担着怎样的偏见。
乔十依不曾体会过,但她在她的世界里,听说过,那自然不会否认了。
在这之后,李红还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直到知青宿舍重建。
因为考虑到临到冬天,住在茅草房里会冷。
生产队队长胡光年最终决定,找几个会木匠的社员,去给知青们建一个宿舍。
毕竟其他大队的知青,鲜少有像他们老林嘴这样的情况——偌大的知青宿舍,就剩李红一个了。
大概是顾念当初李红跟自己聊天的情分,每次干活的时候,云轻握着锄头就会打趣。
“你都老姑娘一个了,还不想想后半辈子怎么过呢。”
“云轻,什么老姑娘,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田坎上,李红握着锄头,发疯地追。
边追边骂,边骂边气。
连胡队长都形容李红和知青是宿舍里的活宝。
笑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时间过得真的有些长了。
特别是妹妹周秀秀安然无恙回到老林嘴以后,乔十依就感觉每天的生活平平淡淡的像在喝白开水。
她和师傅麦婶将几只小猪喂成肥猪的时候,张素文会计便找到了山上,主动给她们拉来了小猪崽。
因为吃掉空出来的猪圈又感觉满满当当的了。
“师傅,突然觉得咱们院子热闹起来了。”
“哈,那可不。咱们可是老林嘴喂猪最厉害的,社员家里面都没咱们厉害呢。”麦婶变得更加开朗,偶尔还逗徒弟,“十依啊,就那李达达记分员,都给咱们俩记了不少工分呢。”
“那这次我们周家,是不是会多些口粮?”
虽然周家劳动力少,但她还是期望自己那份可以增加,口粮增多,日子更好过。
麦婶得意地抬了抬下巴:“十依啊,师傅相信,你这口粮不会少,鸡肉和鸭肉也不会少。”
毕竟乔十依在为公社养鸡养鸭的同时,自己也养了一群,每天咯咯嘎嘎的叫,如同早晨的闹钟,准时得要命。
乔十依被师傅说得不好意思,脸颊红了一圈:“师傅,别忘记了,咱们两个都养了一群,何况……”她把手臂一扬,得意忘形的说,“那头大肥猪,是我们两个人养的。”
“说到这猪,我也是好奇啊。十依,你说都是猪草饲料喂出来的猪,怎么这头你经管的猪,要比其他猪长得更胖呢。”
“因为我养的好呗。”乔十依咧嘴一笑,拍拍胸膛,“我当初就说过了,咱们俩家养一头猪,照样可以长出一身膘。”
像周映越说的,他的媳妇多少有点儿胜负欲了。
乔十依只是想着空间物资那么多,用它来发家致富,也是一次不错的选择。
喂猪更是不吝啬物资!
“师傅,今天咱们吃鸡肉吧?”
麦婶懒洋洋地摊手:“师傅可不敢杀啊。”
“你放心,有免费劳动力。”乔十依逡巡着门口那个还没走的记分员李达达,“就看你自己想不想了?”
麦婶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手掌挡着嘴巴,低声道:“有几个人不想吃肉的。”
“那行,我下厨。”乔十依食指定着门口挂着的红辣椒,“辣椒给我几个。”
对自己唯一的徒弟,麦婶向来不吝啬:“哎呀,想拿几个拿几个,没种了,师傅到其他社员那里讨去。”
乔十依耸耸肩膀,“用不了几个。”
她先进厨房,将火生好后,就开始烧热水。
然后跑出去,游说记分员李达达。
李达达听说请他吃鸡肉,他得意:“好。”
可吃了一次后,第二天有关她们偷吃公社东西的绯闻,就传开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甚至还举报到了生产队长胡光年那里。
“胡叔,谁胡说八道的,你让她出来跟我对峙?”
胡光年看乔十依非要评理,就去找了周映越,想着让他劝劝媳妇。
无奈这周映越听了这事儿,脾气不好,护犊子要命。
从胡叔嘴里得知真相,立马就拍案而起:“叔,这事儿,明显是我媳妇委屈!”
“咋咋咋,你不听叔的,非要把事儿闹大?”
周映越不搭理,拐了一把凳子,坐得笔直。
但那表情,森冷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