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来竹帆。
在水上,杨子夜更是如鱼得水,心情舒畅,渭江水流推着船帆走,竟然比陆地骑马快了不少倍。
“这渭江,深有百丈,极其宽阔,水妖应该不少,青凝你有听说过江中有妖祸吗?。”
杨子夜站在船头望着水中,若有所思道。
“自然有,传闻渭江有孟平真君,手下更是虾兵蟹将无数,虽未被册封,但已经算是渭江水神了。”
青凝随意道
“老龟一个,又不曾黎民黎生谈何水神。”
青凝一惊,“这是谁在说话。”杨子夜望着江底,淡然笑语:“大概是你口中的孟平真君吧。”
话语刚落,江中走出一位白发老朽,笑眯眯道:“昨日掐指一算,今日要有真龙借道,特意在此等候。”
杨子夜望着眼前龟背驼腰的老朽,丝毫没有轻视,此人修为自己竟然看不透,给自己带来的压力,比叶暝更甚过犹及。
“老朽名孟常春,初遇唐突,挡了道友道路,道友莫怪。”
孟常春,就是他,就是他,孟平真君,是天生异种,水火玄龟,精通水火之术,活的岁数比前几日说的老黑蛟还要年久。
青凝疯狂给杨子夜传音
杨子夜淡笑道:“在下不过一位灵官,谈不上真龙,前辈等错人了。”
“不会错的。”孟常春摇摇头,又笑道:“鼠若得道则天生掐指会算,猫若得道则分阴阳,狗若得道则辨忠奸,识得鬼祟伪装。”
“还有一旁蛇道友,分得人心善恶,察的邪欲祸心。”
“我自然精通卜卦之术,我来无他意,只想请二位去我洞府小叙片刻。”
杨子夜望着他,孟平真君虽然话语这么说,可举止间带着不容置疑之意。两人面面相对片刻。
杨子夜淡笑自若道:“那恭敬不如从命。”
“请。”孟常春伸出一手,顿时江面分出水道,供二人行走。
青凝露出担忧神色传音:“真要前去。”
“安心便可。”又对孟常春道:“只是我们这竹帆?”
“小六。”孟常春笑着喊了一声,顿时水中窜出一条巨大黑背红尾鲤鱼,化作一个粉嫩儿童。身穿红肚兜,锃亮光滑的光头。
脆生生道:“孟爷爷。”
“你帮这两位客人看会竹帆。”
“是,爷爷。”小六一口应下,水灵灵的眼珠子直打转,好奇看着杨子夜二人。
杨子夜对着小六笑道:“麻烦小友了。”
“不碍事,不碍事。”小六拍拍胸脯一脸大可放心模样。
杨子夜随后跟着孟常春踏上水凝台阶,随后越走越深,望着两侧如同凝结的江水,还能看见水中鱼虾草蟹游动。
如此控水手段,是他所见最为厉害。水凝台阶如同自动电梯似的,推着三人行走。
“两位道友,应怎么称呼。”孟常春笑吟吟道
“天刑部杨子夜,天刑部青凝。”
“怪不得,我见两人身有官气化虎,原来是天子亲卫。”
天刑部直属天子所管,其他任何部门都无权利干涉,说是天子亲卫也是合情合理。
没一会眼前出现一个石门,上提四字:“平君洞府”
石门打开后,满满全是山珍海味,青凝樱桃小嘴微微张开,嘴角仿佛要露出口水,满是呆相“咳咳。”
杨子夜轻咳两声,示意她收敛一点,孟常春伸手笑道:“酒席已经备好,请两位入座。”
“哪有主人不先入座,客人入座,岂不是反客为主了。”杨子夜淡笑道
“哈哈哈,道友知书达理,甚妙甚妙,一同坐,一同坐。”孟常春哈哈一笑走到主位上坐下。
杨子夜和青凝才相继入座,孟常春又对这一旁女姬道:“去把我儿女们都叫来。”
没一会,走来两男一女,纷纷对着孟常春行礼道:“见过义父。”
他点头示意,三人入座,杨子夜不动声色望了三人一眼,一位是白蛟化形,一位青鳖化形,一位则是紫蛟化形。
“我与两位介绍一番,这是我大儿子,孟傲,乃是白蛟,这是我二儿子,孟齐,异种青鳖,三女儿孟紫幽,紫蛟化形。”
孟常春笑容可掬道,又对这三子道:“这两位乃是天刑部杨大人,青大人。”
于是,三妖纷纷起身行礼,杨子夜却按住青凝,两人不为所动,没有任何规矩,就坐在那里受着三人行礼。
那白蛟望着二人眼中闪过不屑之意。
却忍下来,乖乖行礼,显然是被孟常春叮嘱过,不得生事。杨子夜笑吟吟望着孟常春。
“孟前辈,可是有事相邀。”
“没有没有,今日见真龙之姿,想与小友结交一番。”
“呵~”白蛟听后,有些不屑出声,孟常春刚想开口,杨子夜抓住机会:“傲兄看来有高见啊。”
孟傲欲吐出心中不屑之意,却被孟常春一个眼神噎回去了。
杨子夜并未就此罢休,淡然道“想说什么就说,这可是你家里,用不着背背藏藏。”
不怕你翻脸,翻脸真好,找到机会溜走,这活了快千年老家伙如此献殷勤,定是有所图。
“你……”孟傲气急,孟常春猛然开口:“小友,这酒宴不合口味?”
一旁孟紫幽私下轻轻拉大哥一把,杨子夜心中微微感觉可惜,又回应道:“如此山珍佳肴,自然可口。”
“那就好,来,我们边吃边叙。”孟常春乐呵道
杨子夜也并未不识抬举,神情悠然自若,如同这是他家一般,丝毫不矜持,大口吃起。
青凝见此早已经迫不及待,胡吃海喝起来。
“杨道友,这是准备去新水城。”孟常春淡笑道
“不错,有消息白骨教要潜入禁州,我巡查一番,孟前辈若有消息也可告知我一声。”
杨子夜笑吟吟道
“一定,一定。”
孟常春神情自若,杨子夜暗想,还不露狐狸马脚啊,又望一旁孟傲心生闷气,自喝闷酒。
轻轻碰了青凝玉肘,青凝正吃的起劲,看到杨子夜不动声色多在孟傲身上停顿一息。
顿时,明白其意,笑呵呵道:“这位傲公子,怎么独自喝闷酒了,莫不是心里有事。”
孟傲眼神满是高傲之意,都不愿搭理,但感受到义父气息,还是不爽道:“与你何干。”
“孟公子看来是瞧不起我二人,语气这么冲,吃了疮药了吧。”青凝利落反驳道,与刚才态度乍然相反。
甚至还啃着蟹腿,看都没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