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听眼前这个丫头辩解什么,黎青霜直接让她带路,她要面见他们庄主跟夫人,亲自问一问情况,当然若是奚婉真的搞错了情况,她也乐意在金钱上做出补偿。
可若是奚婉没有撒谎,她便要让这里换个主人了。
蓝衣丫头被黎青霜放出来的气势所慑,没多说什么就带着他们往滴墨堂而去,滴墨堂里公孙庄主跟仇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黎青霜一点也不想多说,直截了当道:“想必二位也对我们的身份有了一点猜测,这位姚夫人我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跟二位如何通报姓名,但她的确是我兄长的妻子不错。今日我要带她一起离开,还请二位收下我们的谢礼,如此我们也好放心。”
秋容从腰间取下一个粉紫色的荷包,里头提前装了两颗大拇指腹大小的白珍珠,而黎青霜本意就是故意要激怒眼前这对夫妻,果然,见秋容还将荷包里头的珍珠倒出来展示一番,仇夫人先就脸上挂不住了。
“姑娘倒是显得有些忘恩负义了,我们当初收留你口中的姚夫人,可没有期待过她的谢礼,可她好吃好喝被我供着,竟然转头就在我这里到处勾引人!听丫头们说,你自称是这位姚夫人的小姑子,看来,果然是一脉相承的目中无人呢!”
黎青霜直接一屁股坐下,其他人自动站到她身后,黎青霜十分随意地撇撇嘴,轻慢地开口道:“听说你们是什么前朝遗老,而我呢,是本朝河东郡王妃,你们说,我该如何对待你们才好呢?”
上首的夫妻俩齐齐变了脸,若是他们没听错,那么之前被他们在庄子里关过的,此时正一脸畏缩地站在人家身后的女人也是皇亲国戚了!
就在他们夫妻因为过于惊惧而反射性地想要否认黎青霜身份的时候,两位侍卫纷纷拿出自己的腰牌展示给大家看,“娘娘说得不错,我们正是河东郡王府的侍卫,秋容姑娘乃是娘娘的贴身侍女,黎公子也是我们娘娘的兄长,另一位奚公子是我们府上的贵客!”
庄主夫妻还想强撑着不认,毕竟这山庄说得难听一点山高路远的,就算真的打杀了他们这一行,估计官府也要花不少时间才能找过来,而他们只要换一批伺候的下人,这消息自然就被完全掩盖了。
黎青霜察觉到了杀气,心里先是纳罕,原来这种无端让人背脊发凉,跟过电一样从脊椎麻到后脑勺的感觉,就是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啊。后立刻就发了火,她原本只是拉着虎皮扯大旗,想要吓一吓这夫妻俩,没想到他们夫妻竟然第一时间就想到杀人灭口!
黎青霜面色不变地直接拔出剑对着这夫妻俩的脖子一划,剑刃离他们脖子还有二尺远呢,但黎青霜催发出来的剑气却精准地将二人的脖子划开了一层油皮,几个呼吸间就有血迹慢慢地沁了出来。
庄主夫妻俩一声惊呼就要叫人,黎青霜嘲讽道:“看来二位还是没有看清楚形势啊,如今你们为鱼肉,而我为刀俎,你们最好安分些,不然我的剑可不长眼!”
奚少谷主主动站出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儿,给庄主夫妻介绍道:“这瓶子里就是神医谷惯用的毒药五步春,中毒之人头五日毒血上脸,再五日毒血入心,又过五日全身发麻,最后五日面如春花,会在最后一日安详去世。
这解药自然是有的,只是神医谷内每个制毒之人的习惯不同,这毒药的配比自然也有差异,若是不能配合个人独特的手法,恐怕拿到解药也无济于事。”
神医谷的名头对这庄主夫妻来说,可比河东郡王府更加好用,他们膝盖一软就直接给跪了,黎青霜都觉得此时自己在奚少谷主跟前,好似有些不值钱。
秋容眼见着黎青霜脸上带出一点纠结,她跟着黎青霜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知道她又想到其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去了,不过她也没管,只是拔除佩剑表示了对奚少谷主的支持。
奚少谷主做事可利索,黎青霜才刚刚想完事情,他已经按着庄主夫妻俩吃下了他口中的五步春毒药,转头看向黎青霜,好似在问她拿个主意。
黎青霜看向奚婉,“姚夫人,你应该还能记住你之前去过的暗室吧,今日带我们也去看看,想必仓促之下,里头肯定还留有不少证据呢!”
那位公孙庄主此时看着还站在仇夫人前头,可他一直沉默不语,倒是仇夫人还不服气地威胁:“就算您真是河东郡王妃,私闯民宅照样是一桩罪过,我们夫妻今日式微,可您这位郡王妃也总有失势的时候,我就不信您还能做得了河东郡王的主!”
威胁的话黎青霜就当没听到,反而示意先头那位蓝衣侍女道:“你来带路,说不定还能戴罪立功呢。”
不等仇夫人喝止,秋容直接上手扯住那蓝衣侍女的后领子,直接推着人走前面。奚婉知道黎青霜的意思,也跟在那蓝衣侍女后头走,还不忘回头给大家介绍道:“她名叫蓝衣,是仇夫人的陪嫁,仇夫人手里头不少事儿都是她经手的,内宅事务比公孙庄主身边的大管家还要清楚些。”
“仇夫人好似是蜀州一个武学世家出身,公孙庄主家的产业多亏了仇夫人及其娘家看顾,这才能勉强维持这山庄里的奢侈享受,只是仇夫人对公孙庄主管得极严,两人感情好的时候还不显,可他们二人成婚这么多年了,公孙庄主见家里的产业走上了正轨,仇夫人又上了年纪,就起了别的心思。”
黎青霜听她好似竟然还偏向公孙庄主,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与我表哥成婚也不过一年多,他确实不该不经你同意就买了丫头回去。可你也要知道,公主府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产业,你虽然是他的妻子,也管不了他花用自己从外祖母那里继承得来的财物。”
“就算你心里不舒服你们之间多了一个旁人,也不该轻易离家出走,你从小也不是没有长辈教养,谁教给你的稍有不顺心就离家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