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清河路390号，几栋略显老旧的办公楼坐落于此。
门口的铭牌上，写着龙国科学院魔都光学精密机械研究所。
其中的一间办公室里，一身实验室工作服、两鬓已经斑白的李儒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他刚从实验室出来，就接到了老朋友楚向奇的电话。
原本还想着，这位老友应该又要让他帮忙向上打报告，希望上面能够返聘他回来工作吧？
作为共事多年的老朋友，李儒对楚向奇是很了解的。
只要上面有召，他肯定会第一时间回到科研的最前线。
但这位老友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曾经动过较大的手术。
无论是单位，还是上面，正是因为这一原因，一直把他的申请给压了下来。
此时此刻，这位老友却跟自己说，有人要捐赠一台3纳米的光刻机？
李儒只觉得，老友的玩笑话开得有点大。
他从地上捡起手机，还好，没坏。
“老楚，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李儒摇了摇头。
“3纳米的光刻机，贵倒是不贵，撑死了天，也就几亿美刀的事情。”
“资金雄厚、能够有能力购买这一设备的爱国企业家，我相信多的是。”
“但想要运回国内？”
“瞒不住漂亮国的眼线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极紫外光刻机的构造。”
“整机超过180吨，有一辆公交车那么大。”
“10万多零部件，拆下来装运的话，需要至少20辆卡车，或者三架满载的波音747飞机。”
“无论你是整机运输，还是偷偷地拆卸下来暗度陈仓。”
“还没上路，怕是就被截回了。”
李儒的话，楚向奇又何尝不明白？
他在接到许老师的电话时，心里的想法跟李儒是一样的。
极紫外光刻机，并不贵。
在全世界范围内，能够购买到这一设备的国家或者企业也很多。
为何唯独不让龙国买？
这还用说吗？
可以说，每一台极紫外光刻机都在漂亮国情报机构的监视之下。
想要购买然后偷偷运回龙国？
难如登天。
但出于对许老师的信任，楚向奇老爷子觉得，至少得给许老师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毕竟按照许老师的说法，这一台先进的光刻机，已经在龙国的境内。
不管怎么样，带人亲自过去验一验，一切不都真相大白了吗？
“老李，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电话里，楚向奇异常认真地说道：
“我知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才会打电话给你。”
“是真是假，我们到现场一看便知。”
“如果是真的，那皆大欢喜。”
“如果是假的，这个谎报军情的责任，由我楚向奇一人承担。”
办公室里的李儒听到老友的话，内心一震。
这话的份量可就有点重了。
老友的为人，李儒如何不知？
要不是身体欠佳，他的这一位置，应该是老友的才对。
甚至魔都微电子实验室的上级，龙科院半导体研究所，也曾给老友留了位置。
能够让他如此一本正经，难道老友所言竟然是真的？
心思急转之间，李儒便有了决定。
“老楚，你说的没错。”
“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我这就联系帝都那边，派人过来跟你一起去一探真假。”
“至于责任这一块，还轮不到你一个退休的老头儿来顶包。”
“你当我们几个都是怂包啊？”
两人约定好时间和地方，便挂断了电话。
楚向奇老爷子收拾东西，从中南前往魔都。
“爷爷，你要出远门吗？”
原本在自己房间里学习的楚墨，听到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
“嗯。”
“我要去魔都一趟。”
楚向奇笑着摸了摸楚墨的脑袋。
楚墨闻言，笑道：“那我陪爷爷一起去吧。”
爷爷的身体不是很好，楚墨担心这一路的舟车劳顿，会让爷爷太累。
楚向奇略一思忖，笑着点点头。
“好，那就一起去吧。”
“这次说不定还能见到你爸他们。”
楚墨精神一振，“真的吗？”
“那太好了！”
说完，立马回了房间收拾东西。
……
海外小岛，热风阵阵。
杜严和陆军武就像刚拿到心爱的玩具一样，在户外靶场手持突击步枪，不断地进行着射击训练。
当休息的间隙，他们听说许老师又要回去的时候，都十分理解。
“许老师，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我们会自觉地训练的。”杜严一边轻抚着突击步枪，一边笑道。
“我们不会偷懒的。”陆军武也咧嘴一笑。
体能、意志、格斗、枪械……
种种训练，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即使许老师不在，杜严和陆军武也会严于律己，从不偷懒。
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这么好的特训机会，如果他们还不知道好好把握，那也太过暴殄天物了。
许杰笑着点点头，心里略感无奈。
孙宇成能竞赛得奖，他并不意外。
但在此时给他奖励了一枚碎片，让他合成了一台3纳米的光刻机？
这就属于意外情况了。
这种尖端设备，早一刻交给科研人员，就能早一刻派上用场。
耽误不得。
许杰安排好岛上的一切，马不停蹄地飞回了魔都。
……
魔都的夜，灯光璀璨。
一辆前往机场的商务车上，李儒正在跟另一名男子聊着天。
“云海，你们那边有所突破的事儿，你没告诉你爸？”
这名男子，名叫楚云海，正是楚墨的爸爸。
他的脸上，有一块非常显眼的疤痕，位于下巴和耳朵之间。
“李叔，一点点小的突破而已，我们可不会沾沾自喜。”
楚云海笑着回道：
“况且上面有命令，我也不可能随便说出去。”
“毕竟我爸他早就退休了，再让他实时地关注这些也不合适。”
“目前材料科学这一块，听说另外的兄弟单位也有喜人的进展。”
“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在实验室完成技术方面的突破。”
“但从实验室到军用、商用，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说到这里，楚云海又露出一副讶异神色。
“李叔，我爸他真的搞来一台3纳米的光刻机？”
他并不是在微电子实验室，而是在另外的单位工作。
当上面有命令下来，让他随着李儒去验证一台设备的时候，楚云海是非常惊讶的。
“云海，别说是你，我也不敢相信。”
李儒笑着回道：
“我向上级汇报的时候，帝都那边的领导也懵了。”
“听说龙科院半导体研究院的院长，这次都亲自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