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郡主,是太子朱标的第三个孩子,也是常妃所出,是嫡长女,身份尊贵,仅次于雄英殿下。
她走到哪里都犹如捧天上的星辰一般,从来没有人对小郡主说过一句重话。
就是胆大包天的徐妙云,以往也是一口一个小郡主的叫着。
不知道是小郡主叫了几声小娘,徐妙云就飘了。
还是传说中的后娘定律,反正她是对江都郡主翻了白眼,还骂了小郡主一顿。
小郡主从生下来,就是被人捧在手心上。
她的玩伴,除了哥哥小雄英之外,其他的小皇叔,皇姑从小就被各宫的娘娘耳提面命,要让着小郡主,更不要说各功臣子女了。
就是徐妙云在宫中做女官的时候,也是把小郡主捧着。
她早就习惯了,众星捧月!
江都郡主没有想到,一直深爱着的小娘,居然凶她。
小郡主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她就站在那里张着大嘴哭了起来:“呜呜,你凶我!”
徐妙云也是大小姐,而且穿越过来之前也是集千宠于一身的。
明明是他们父女三人一起欺负她一个弱女子,小郡主居然还委屈的哭了。
不耐烦的徐妙云一边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取出一根银针,挑破手上的水泡,一边不耐烦的说:“不许哭!”
以往江都郡主一哭,和她差不多大的允炆哥哥,十三叔代王朱桂,或者是其他人都是千哄万哄,哄小郡主开心的。
不然的话,回到家可就惨了。
小郡主什么时候收泪,那就看心情了。
没有想到,以往最温顺的云姨不仅没有哄她,反而接着训斥起她了。
徐妙云的恫吓不仅没有让小郡主停下来,反而是哭的更凶了:“啊啊啊,云姨是坏人,我不要你做我后娘了!”
小郡主被人伺候惯了,眼泪都不知道自己擦。
她整个人就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双手下垂,仰着脸嗷嗷大哭起来,任由眼泪往下流。
一开始徐妙云还以为江都郡主是瞎哭不掉泪吓唬她的,还在那里自顾自的挤脓包。
但是她抬起头看见江都郡主的泪水成两条线了,泪水和口水已经把地板给打湿了。
而且脑门子上哭的都是汗,才知道小祖宗是真哭了。
“啊啊啊,我要找妈妈!”
徐妙云一边感慨自己命苦,一边俯下身,搂着江都郡主说:“嗷嗷嗷,不哭了!来来来,小娘抱抱!”
江都郡主哭的嗓子都变声了,一边收眼泪一边说:“哼,你是个坏女人,你不是我小娘!我不要你抱。”
徐妙云一边用帕子给江都郡主擦眼泪,一边接着说:“现在知道我是坏女人了,当初是谁一口一个小娘的叫的?俗话说,晚娘的拳头,以后还有更悲惨的呢!”
小郡主刚收起的眼泪,又忍不住流下来了:“呜呜,你是个坏女人,我要让我爹爹休了你!”
徐妙云知道自己和朱棣加起来也不是朱标这负心汉的对手,虽说嘴硬但是内心已经认可了,朱标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的退路都给堵死了,燕王给迁到南昌去了,她也是朱标的未婚夫。
没有想到她的心刚要融化的时候,江都这小家伙居然要让朱标休了她。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如果这时候朱标退婚,那就是同时被兄弟两个悔婚,她就是整个大明朝的笑话。
但是一向是倔强的她,竟然这时候了还不肯低头。
她翻着白眼说:“你让你爹来休我啊!”
“你别忘了,你现在是落在谁手里了。”徐妙云怕江都郡主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就接着说:“你是金枝玉叶,但是你爹你妈都不要你了!”
徐妙云说完起身就要离去,小郡主虽说是小但也不傻。
爹爹在临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她,要小娘种好玉米,等玉米长到一人高,江都就可以见到爹爹了。
如今小娘要走了,没有人种剩下的玉米,就没法见爹爹了。
为了见到爹爹,单纯的小郡主放下所有的骄傲,拉着徐妙云的衣襟说:“小娘你不要走!”
“你不是要你爹休了我吗?我还留在这干嘛?”
小郡主抬起头,萌萌的的说:“我不让我爹休你了!”
“那你爹再欺负我,你帮谁?”
江都狡黠的眨眨眼说道:“我帮你!”
“你帮我打他?”
小家伙不假思索的说:“嗯!”
徐妙云才抱起小郡主说:“这才是小娘的好好孩子!”
可怜的江都郡主居然被徐妙云这无耻之徒给pua了。
所以说父母不管有多忙,都不要离开自己的子女。
江都郡主又恢复了以往活泼可爱的样子,看着徐妙云的手问:“小娘,你的手好些了?要不要江都给你吹一吹?”
没有想到这小郡主还会关心人,徐妙云看着他稚嫩的脸蛋心说:这要真是我的女儿就好了。
“好!你给小娘吹一下!”
江都郡主鼓着嘴,给徐妙云吹了起来。
小家伙吹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件事,就说道:“小娘,我爹说这种地不比在家绣花,刨沟,你可以找别人?”
“我找谁?咱们家阴盛阳衰,还有男人可以用吗?”
“你可以雇人啊!”
徐妙云看着呆萌呆萌的小郡主,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脓包,哭笑不得的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嘻嘻,我给忘了!”
“你给忘了,就让小娘手上留下这水泡?”
小郡主被小娘责备,就眨眨眼睛说:“你明天可以雇人!”
童言无忌,徐妙云加入过米国眼镜蛇小队,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更何况是一个水泡?
“不用了,把水泡挤出来就好了!”
徐妙云知道太子让她种玉米的目的,她要亲力亲为,自己布置场景。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大小姐,有官差送书信来了!”
“书信?谁的书信?”
“来人没说,说是从西域来的六百里加急!”
“西域,六百里加急?”徐妙云心说,我在西域没有认识的人啊,不会是他?“拿来吧!”
徐妙云打开封皮一开,掏出信一看,这字和狗爬的一样啊!
只见开头写着:小云钧鉴。
果然是太子那厮写的信,这字写的和狗爬的一样,还太子!
咿,他说的建功立业就是去西路军吗?
我老爹就在中路,你为什么不走中路,去要大西北?
是不是觉得,在老丈人面前放不开手脚啊?
这人真是的,在我面前不是挺欢畅的吗?
“小娘,谁的书信?”
“你爹的!”
一听说是爹爹,江都郡主立马来了兴趣:“我爹写的啥?”
“想知道?”
“嗯!”小郡主点点头!
“那我念给你听!”
“好!”
徐妙云清清嗓子,念到:“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想你软软的···”
徐妙云念着念着,不自觉脸都红了,下面的话怎么都念不出口。
她淬骂道:“这个登徒子!”
这时小郡主却吹毛求疵的问:“软软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