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月牵着景儿和敏儿等在不远处，敏儿被凤汐月定在肩膀上，景儿坐在叶肖的肩膀上，两个孩子坐的高看得远，眼睛像雷达一样扫向贡院门口。
没多大会儿，贡院门打开，有不少考生从里面涌了出来。
个个面露菜色，身子虚，双腿发软，进去时神采奕奕，出来时全身疲惫，走路都有点失去平衡。
太苦了。
景儿眼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六天前进去的那个胖子，“娘亲，你看那个人，六天瘦了好多，都能看出他有眼睛了。”
凤汐月顺着景儿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人她有印象，之前拍在秦墨言的前面。
当时他还回头看了一眼秦墨言，确实胖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现在出来，好看了许多嘛。
胖子有肉撑得住，瘦的人就靠意志力了，不知道夫君情况如何，凤汐月垫着脚往里面看。
一个接一个的考生从里面走了出来，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娘亲，爹爹出来了，爹爹出来了。”兄妹俩兴奋的喊着，他们看到爹爹啦。
凤汐月看到了，瘦了点，精神还不错，“是你们爹爹，他出来了。”
“爹爹~”
“爹爹~”
景儿和敏儿小手挥舞着，大声喊着秦墨言，引起他的注意。
秦墨言一出贡院就看了母子三个，听到一双儿女喊他，立刻露出了笑容，和周围的考生告辞，背着包袱往这边跑。
“汐月、景儿、敏儿，爹爹来了。”
“爹爹~”
兄妹俩赶紧下来，跑过去迎接爹爹。
秦墨言将一双儿女搂在怀里，两个孩子亲昵的抱着他，爹爹瘦了，他们好心疼。
兄妹俩不要他抱，赶忙帮着拿东西，给他分担重量，景儿拎篮子，敏儿背包袱。
东西不重，儿女一片小心，秦墨言不能辜负，随他们去了，“谢谢景儿，谢谢敏儿。”
“爹爹不用谢，这是儿子应该做的。”
敏儿跟着点头，“一点不重，我一点都不累。”
秦墨言牵着一双儿女走了过来，叶肖和小齐赶紧上前行礼，要帮小主子拿东西，被两个孩子拒绝了，只能作罢。
凤汐月笑着看他，“出来了。”
“出来了，一切都好。”秦墨言回以温柔的笑容，“这些天让你担心了。”
“担心啥，我对你有信心。”
凤汐月知道他受苦了，“咱们赶紧上车，父亲、母亲和外祖父他们都在家里等着呢。”
上了马车，兄妹俩一左一右挨着秦墨言坐着，几天没见到爹爹，他们想他了。
凤汐月仔细瞧他，“六天下来瘦了些，头发油了，眼里没有血丝，精神倒是挺好。”
“这一切都是娘子的功劳，吃得好睡得好。”
在贡院里，有做不出题疯了的，有受不住晕倒，还有夜里冷冻病倒了，不愿意被带出去哭嚎的，还有拉肚子都脱水了，不愿意离开考场，最后抬着出去的。
所见种种，看着心里难受，秦墨言匀了大半的药出去帮助那些考生。
十年寒窗苦读，就等今早，错过了，还要等三年。有的考生考了三年又三年，落榜了一次又一次，从青丝到白发。
要不是汐月，他这一辈子估计再也走不进考场。
凤汐月笑，“这功劳我受了。”
来贡院接人的马车很多，一路上走走停停，用了一刻钟才走出这条街，之后一路畅通回到了秦府。
“言儿回来了。”听到脚步声，阮淑珍赶紧推着轮椅往外去，其他人也跟着出来。
等秦墨言和凤汐月带着两个孩子走进正院，就看到一大家子人站在门口廊下，希翼的看着他们。
尤其是看到清瘦了的秦墨言，都露出了心疼的神色。
“言儿。”阮淑珍喊了一声，眼眶就湿润了。
秦墨言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恭敬的行礼，“母亲，儿子回来了。”
“言儿辛苦了。”阮淑珍扶起儿子，“咱们进去坐下说话。”
“好。”
一行人进了大厅，秦墨言叫了人，他要行礼被阮世昌等人阻止了，“今天特殊情况，礼就免了，赶紧坐下歇着。”
一大家子坐下说了一会儿话，见到了人，看他状况好，都放心了。知道他辛苦，不耽误他休息，说了两句就散了。
四口人回了自己的院落，秋霜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凤汐月让两个孩子在外等着，“娘亲进去给你爹爹洗头发。”
景儿挥挥手，“爹爹，要我搓背叫我就行，我在外面等着。”
“那爹爹就不客气了。”秦墨言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女儿也没落下，才跟着凤汐月进了盥洗室。
“在里面最痛苦的就是不能洗头洗澡，现在天气热起来，那里面味道实在不敢恭维，总算解脱了。”
秦墨言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凤汐月按摩头皮，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这头发一脏啊，感觉一个头两个重，真怀疑以前我们是怎么过的。”
这就是习惯啊，这个社会的有钱人家一个月也洗不了几次头，凤汐月来了之后严格按照她的生活方式，全家人都跟着改变了。
凤汐月突然灵光一闪，“夫君，你说咱们卖洗发水和沐浴露怎么样，生意一定很红火。”
“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稍微再等等吧。”现在周围危机四伏，这独一份的生意肯定挣大钱，到时候多少人会眼红打坏主意。
秦墨言倒是不担心其他人，就怕太子和肃王他们那些党羽使坏，“咱们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先把庄子和制药作坊开起来。”
“夫君说的对，一口吃不出个大胖子，一样一样弄清楚。”
凤汐月跟他说了庄子和制药作坊的事情，“庄稼陆续种下，制药作坊的工期是一个月，那时候我肯定进宫了，到时候就交给夫君你了。”
“跟在你身边这么久，学了不少，你放心交给我，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明白，我请表哥带话进去。”
秦墨言问她，“你那些制药的工具找到地方制作了吗？”
“还得请晋王爷帮忙。”那么大的药炉，她空间里没有铁。
秦墨言点头，“你把图纸画下来，明天我就去找表哥，让他想想办法，咱们花钱请工部制作。”
“行吧，作为报答，你把那一张冶炼的方子给晋王吧。”到时候晋王送给皇帝，皇帝肯定会答应给他们做药炉，说不定银子都省了。
秦墨言点头同意，方子在他们手上用处并不大，这可是利国利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