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后的母族容氏实力强大,当年的皇帝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皇子,压根没有人想过他会成为未来的陛下。
是先皇后和容氏一族力保现在的皇帝坐上了龙椅。
先皇后没死之前,皇帝对先皇后确实是痴心一片。
可一夕之间,容氏掌权人,先皇后的父亲战死沙场,京城爆发了一场巨大的瘟疫,容家除了容里和容筝,无一幸免,全部死在瘟疫的手中。
先皇后也无法幸免。
当时京城民不聊生,到处都是死掉的百姓。
先皇后身体力行上街给人治病,给百姓送吃的喝的。
因此染上了瘟疫,整个容氏的人都是这样死的。
都是死在他们的忠义中,死在自己守着的所谓责任之中。
当时的洛飞度,年仅六岁。
后来瘟疫渐渐被控制住,但先皇后还是死了。
容氏一倒台,各方势力开始蠢蠢欲栋,那个时候的洛飞度几次差点死掉;。
洛飞度要找的,是母亲死前留给他的东西,母亲说,只有皇帝知道,可是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就是不肯松口。
先皇后刚死的时候,皇帝也哭过,痛过。
结果转头就将三皇子的母亲提为了贵妃,整日纵声酒色。
这种喜欢,让洛飞度觉得无比的恶心。
可是六岁之前的皇帝对他又是真的好,慈爱有加,他学文识字,全部都是皇帝亲手教的。
所以洛飞度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彻底,皇帝对他的好让洛飞度狠不下心杀了他,加上如果皇帝真的死了,他坐上那个龙椅也不安生。
最重要的就是母亲留给他的东西,只有皇帝知道。
先皇后对洛飞度的影响太大了,这也是洛飞度没有彻底黑化的原因。
母亲教会他忍,教他知恩图报。
所以容筝为他挡箭,救他一命,才能让洛飞度没有在三年前就杀了她。
这个世界的他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洛飞度自己都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在朝堂之上,他可以果断的做出任何决定。
可一旦面对任何关于感情的问题,他就不会处理。
因为没人教过他。
没人告诉他怎么做。
一切都是他自己摸索,他就像活在这深宫中的落了单的兽类,想要逃出牢笼,却被束缚在此地,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出去。
如同原主一样,一边恨爹娘将她送进宫中,眼睁睁的看着她大好年华死在宫里,用亲情绑架她。
一边又想起小的时候爹娘对自己的好。
人是复杂的,正是这些复杂的情感汇聚在一起,才能汇聚成一个又一个,不一样的人。
秋秋叹了口气:“男主也是不容易啊。”
随后又忿忿道:“但这不是他放过容筝的借口!再说了,我就不信容筝心眼子那么多,娇滴滴的样子,怎么就那么巧就给男主挡箭了。”
这句话瞬间让弥辞找到了新的方向。
她立刻在心里mua了秋秋好几口,“秋秋,你真的好聪明呀!”
“诶嘿嘿嘿,有吗?没有,没有的事啦。”秋秋挠头,十分的不好意思,它也就是随口一说。
最后弥辞还是没能给皇帝治病,她留在了东宫中。
现在的朝廷和奏折都需要洛飞度去管理,好几个臣子因为今天洛飞度没上朝,特地进宫面见他,等了很久。
洛飞度不得不离开,离开之前还吩咐那些宫人,照顾好弥辞。
说是照顾,其实就是看着她不让她跑了。
“臭男主,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秋秋怒。
弥辞嘿嘿一笑:“有区别。”
“恩?”
“区别就在,我会武功啊。”
入夜。
洛飞度还是没有回东宫。
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正好给了弥辞时间。
弥辞换了身衣裳,将自己的身形掩埋在黑夜中,趁着那几个宫人不注意,立刻离开了东宫。
三年前弥辞离开,太傅被贬,现在只是一个五品的小官。
之前因为身份的限制,让弥辞没有办法痛快的给原主报仇。
现在她不再受到身份的限制,原主的仇也没必要一拖再拖了。
她看电视剧还不喜欢总是拖来拖去呢。
太傅以前还不是太傅的时候,和原主的父亲弥文安是同窗的同学,曾经的感情可以说是情同手足的兄弟。
入朝为官之后,两人就产生了分歧。
弥文安觉得赵保太过圆滑,没有自己的底线。
赵保觉得弥文安这人太装,满朝文武,手上干净的能有几个,收点好处怎么了。
时间一长,两人就成了死对头。
一开始弥文安比赵保更加平步青云,一直压着赵保一头。
忽然某天,皇帝对赵保就青睐有加了,自此赵保一路高升,坐到了太傅的位置,处处针对弥文安。
这三年的时间赵保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毕竟他是第一个被洛飞度贬官的官员,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站出来为他说话的。
曾经那些巴结他的,巴不得远离他。
宅院也被收回,现在的赵保一家子只能住在京城一处小宅院中,很多下人都被遣散了。
虽然只是一处小宅院,但仍然比大多数的百姓要好。
弥辞到赵保家中的时候,赵保正在书房中。
书房中除了赵保外,还有另一个人。
另一个女人。
女人的脸被淹没在昏暗的火光之中。
她似乎压低了声音,面前的太傅抖如糠筛,似乎那女人不是人,而是骇人的鬼魂。
弥辞在房梁之上,透过缝隙往下看。
“赵大人,许久未见了。”女人说。
赵保头都没敢抬,“是...是很久没见了。”
女人笑了笑,弥辞只能看见她秀气的鼻梁,看着她绕到了赵大人的身后,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她漫不经心的拿起一支笔,在空白的宣纸上提笔,边写边道:“当初赵大人和陛下做了交易,怎么现在赵大人的只是个五品官员了,我还以为再见面,赵大人已经官拜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呢。”
赵保吓得立刻跪在了地上,头嗑在地面,弥辞在屋顶都听见了。
嘶,听着就疼。
他声音颤抖。
“皇后娘娘,您......您不是死了吗?!”
弥辞:“???!”
秋秋:“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