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哪里是禹衡的对手。
他身边的小厮和下属在看见禹衡的时候就已经不敢说话了,很快就被禹衡的人拿下。
赵岭这才知道,禹衡什么都知道。
他被押上马车的时候问禹衡:“王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看着自己的儿子和禹衡那么熟悉,绝对不是才认识的样子。
禹衡淡淡点头,云淡风轻:“是啊,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
“本王似乎没有和你解释的理由,别废话了,好好想想怎么和陛下辩解才能保住你这条贱命吧。”
赵岭嗤笑一声:“臣也算是和王爷同生共死四年光景,如今竟因为一个女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臣抓起来了?”
禹衡微微惊讶:“你是在这里威胁我吗?”
“臣没有威胁你,只是在说事实。”
“那你凭什么觉得你比本王的王妃更重要?玉朝能人异士那么多,你不会以为本王少了你一个就没办法打仗了吧?你不会以为玉朝没了你就要覆灭了吧?赵岭,本王以前怎么不知你是如此的自信?”禹衡都不屑于施舍眼神给赵岭。
四年征战的日子,他就不甚喜欢赵岭。
更不用说现在知道了就是赵岭让他的辞辞在垂暮镇过得那么苦的,看着更不顺眼了。
马车浩浩荡荡离开。
人群中。
秦艳挎着一个菜篮子,脸色有些惨白。
赵岭就这么被带走了,那她说的那些话若是被查到了,她会不会也被带走?
她手心都出了汗,慌得不行,那位夫人怎么没和她说着赵岭将军便是垂暮镇的赵岭?!
来京城她是来享福的,不是来坐牢的!
秦艳越想越慌,赶紧转身想要去找陆曼。
人太多,撞上好几个人,被骂了她也没心思再骂回去。
可回到铺面后,原本铺面的老板却在收拾东西,一副要跑路的样子。
“钱...钱老板,你这是......?”
被唤作钱老板的男人头都没抬,“陆姨娘现在要倒台了,刚才将军下了命令,这铺子要被收回去了,你也赶紧找地方住吧,马上就有人来收铺子了。”
“收回去是什么意思?这铺子,难道不是陆夫人的?”
“夫人?”那老板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以往我们是让她开心才叫一声夫人,这么多年到底只是个小妾姨娘罢了,这铺子还是当年没过世的真正的夫人的铺子,她算个什么东西?现在她害蒋大小姐被王爷逮到了,将军又心疼大小姐,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我可不想惹上什么骚味,我也劝你赶紧走,毕竟你也是被陆姨娘请来,针对那位大小姐的,要是被查到了——”八壹中文網
说到这,钱老板抬起头看了秦艳一眼,“你自求多福。”
然而老板刚走出去没一会,就被蒋衷派来的人给抓走了。
秦艳还在铺子里,她吓得扔下篮子就走。
平日里嘴上吹牛,说自己认识高门大户的夫人。
但见着那些浑身血气的官兵,秦艳哪还有一点在闹市中和别人八卦的气势。
她吓得想要从后门逃走。
但蒋衷早就派人堵住了后门。
蒋衷后悔不已,自己嘴上说着深爱自己的夫人,可夫人的铺面他都没有保住,甚至让陆曼给抢了去。
这些年,他觉得陆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蒋家也确实被陆曼给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蒋衷没想到,陆曼竟然把夫人的铺面全部都给据为己有。
都怪他什么都不管,都怪他以为陆曼是个好人。
想起陆曼问他关于辞辞的嫁妆,现在想想,怕不是要把嫁妆打到夫人曾经的嫁妆上头去。
秦艳挣扎着,不管不顾地吱哇乱叫:“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就凭你三番四次的说蒋家大小姐,未来衡王妃的谣言,足够你死上一百回,还好意思问凭什么?”那下属无语地说着。
秦艳压根就没有还手的力气,就这么被抓走了。
她还在叫着救命,但是平日里听她八卦的那些人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生怕官兵把他们也给抓走了,毕竟他们也是传播八卦的人。
哪里还会去管秦艳的呼救,除非真的是不要命了。
秦艳被抓到了蒋家,赵岭被抓到了王府。
当秦艳被无情推搡在陆曼的眼前时,她的双肩彻底塌了下来。
蒋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抓着茶盏,指尖都已经捏紧了。
秦艳的事情还是禹衡告诉他的,原本蒋衷还有些不相信。
可现在这女人已经在面前,而且看着陆曼的眼神很明显就是见过,他毕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人,哪里会看不出来真相。
“陆曼,你解释解释,为何夫人的铺面里会有一个不是蒋家下人的人,而且,还认识辞辞。”
陆曼垂着头没说话,或许说她在找一个理由,可是绞尽脑汁,她想不出什么话。
若蒋衷爱她,那她说什么蒋衷都会相信。
可是蒋衷不爱她,这么多年也只是相敬如宾,她不像是这个家的姨娘,更像是这个家的管家罢了。
见着她这反映,蒋衷的心更凉了:“王爷说,你给辞辞下毒,确有此事?”
秦艳心里紧绷起来,立刻想要撇清关系,“大人,我可没有下毒!!这位夫人只是让我在闹市说一些关于弥辞的不好的事情,我可没有下毒,这和我没有关系啊!!”
陆曼:“......”
蒋衷心中悲凉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掌心一用力,茶盏应力而碎,清脆的声响传来,又落在地面。
掌心被瓷片划破,蒋衷也像是没感觉似的,“陆曼,我哪里对不起你,夫人哪里对不起你,辞辞又哪里对不起你,衡王同我说,当年夫人的死和你也有关系,包括辞辞是怎么走丢的,你是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
蒋衷越说,陆曼就越震惊。
她原本想着,下毒这种事情只要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厢厢毕竟是蒋衷的女儿,他不可能放着厢厢的危险不管的。
可是现在,当年的事情竟然被重新犯了出来。
她眼神中闪过片刻的慌乱,仰头两行清泪已经在面颊两侧落了下来。
“将军,你难道怀疑是我害死了姐姐吗?辞辞当年也小,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我对辞辞难道不好吗?!”
“她蒋辞是你的女儿,难道厢厢就不是你女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