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
一时间周围的人全部都伸长了耳朵,想要听一听秦艳说一说。
那店主倒是有点慌:“这话可不能瞎说,衡王已经上蒋家提亲,即便是不提亲,人家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是蒋将军的嫡女,我们也不好这么乱讲...”
“我才没有乱讲!”秦艳将自己手上的篮子顺手放在脚边。
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她一屁股坐在面馆的凳子上,“弥辞,也就是现在的蒋大小姐,当初逃亡到我们镇子上,你们听我的口音也就知道我不是京城的人,我来自更北边,我真的认识弥辞,她就住在我家隔壁,当初,她刚被赵家买走,赵家全家除了一个小的全都被克死了,她为了能活下来,就跑去勾搭对门的一个有妇之夫。”
“啊?真的假的,那她不会觉得对不起她夫家?”
“他夫家人好得很,姓赵,他去参军,结果没过一段时间就传来消息说死了,弥辞的婆母就郁郁寡欢也死了,你们说,她命这么硬,迟早有一天要是把王爷给克死了怎么办?!”
众人又开始纷纷倒吸几口凉气。
秦艳说的绘声绘色,把弥辞塑造成了一个,到处拈花惹草惹是生非的浪荡女子。
时不时的将赵岭塑造成了一个可怜的大冤种。
这个大冤种此刻就在对面的茶馆中,喝着茶。
今早他的案桌上有封信,信上说,秦艳到了京城,就在这条街上,这条街处于闹市,周围很多商贩。
秦艳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赵岭清楚得很,虽然他很想知道那封信是谁给他写的,但是秦艳的出现,彻底在赵岭的脑袋上敲响了警钟。
宴会上赵岭以为弥辞会戳穿他。
但是并没有。
弥辞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甚至还看着他笑了笑,那笑容里蕴藏着什么,就连赵岭也看不懂。
他回府上想了想,许是弥辞不像和他有什么瓜葛,毕竟她现在要和衡王成亲了,任何对她来说不好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做。
一个王妃,曾经是寡妇,怎么说出去都不好听。
赵岭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但,秦艳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衡。
秦艳在垂暮镇上都是有了名的大嘴巴。
一旦她和谁走进了,就会讲东讲西,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是别人的秘密当做八卦的谈资。
但是他觉得秦艳也许没有那么蠢,毕竟弥辞的名字现在在整个京城里几乎无人不知。
也许她不会乱讲。
事实证明,他错了。
秦艳不仅乱讲,还讲的十分的细节。
他听见有人疑惑地‘咦‘了一声,随后问道:“赵岭?这个名字好生耳熟啊,似乎,这次同衡王一起回京的其中一位将领,也叫这个名字?”
秦艳完全没想到这上面去,她摆了摆手:“许是同名,我肯定,我们镇子上的那个赵岭,虽然平日里也很爱习武,但是没那么大本事真的能当上将军的,他一点自己的主见都没有,怂包一个。”
赵岭的脸瞬间就黑了。
还有什么比听见自己八卦,还是不好的八卦能让人不爽呢?
他猛地站起身,但是想了想,若是现在冲出去,现在闹市人这么多,这件事情迟早会传进陛下的耳朵里。
现在他作为小门小户出生的将军,朝廷中不少人对他升职表示眼红,若是现在他整出什么幺蛾子,谁都保不住他。
于是赵岭又坐了下来。
只是盯着秦艳,这个人他一定要想办法除掉。
他想起自己在书房上的那封信,也许那个放信的人能帮到他。
想到这,赵岭起身便离开了茶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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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衡王妃,蒋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竟然是个喜欢勾引人的寡妇#
如果古代有网络,那么京城圈子里,估计这个话题已经爆了。
到处都是关于弥辞的八卦。
而弥辞本人,正在房间中,画自己的话本子。
新画的故事,便是原主的故事。
流亡的女子,被一户人家买下,本以为是好人家,谁知道也是龙潭虎穴。
只身闯入,恶毒的婆婆,不负责任的,不喜欢自己的未婚夫。
还未成亲,夫君就不辞而别,恶毒的婆婆也撒手归西,只留下一个四岁的小孩,留给了一无所有的女人......
这个故事刚印刷出来,立刻就被京城中的官家女眷一抢而空。
弥辞思衬:“恩,果然这种苦情戏,在什么年代都很受女人的欢迎。”
但是,弥辞并没有把女主完全按照原主那样来塑造,也没有按照自己的方法来塑造。
在弥辞的陛下,主角重活了一次,拥有了金手指,一路杀伐果决,斗渣男,走向人生巅峰。
在这种压迫背景下,这个故事受到了很多人的喜欢,出的画册也是被卖空了。
于是乎,看了这个故事的女人们或者是男人们。
忽然发现这个故事,怎么那么像弥辞?
本来蒋厢和陆曼在家中还开心的很,假惺惺的来和弥辞说让她不要多心,她们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在背后胡说八道,到时候一定会严惩不贷。
但这画册一发出来,舆论的风向忽然就变了。
大家忽然觉得,受苦受难的是弥辞。
而且,谁有能确定,弥辞是不是真的在那个小镇子上那么放荡,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王爷是瞎子吗,陛下又怎么会允许这种人嫁入皇家。
即便蒋家现在势头正盛,那也不至于如此。
秋秋这段时间在空间里说辞辞牛逼已经说麻了。
它全程看着弥辞不声不响的和禹衡说自己的计划。
激怒蒋厢,蒋厢和陆曼去垂暮镇找秦艳也在她的计划中。
而她说,只要自己不再宴会上戳穿赵岭,按照赵岭的性格,肯定会更慌张,到时候只要告诉他,陆曼和蒋厢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赵岭就一定会着急。
因为只要弥辞的身份暴露,就代表着赵岭的身份也有可能会暴露。
他压根就不敢赌,弥辞背后有禹衡,他背后可谁都没有。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弥辞猜中了。
秋秋终于明白为什么弥辞在京城这四年要画画,为的就是现在,只要画一个新的故事,就能立刻扭转舆论。
“辞辞,原来你四年前就想好现在的一切了!你好牛逼啊啊啊!”
弥辞:“啊?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出门,想要画画。”
“不,你别说了,你就是最牛逼的,不要再谦虚了!”
“不是......”她真的只是想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