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忙磕头认错:“皇上,臣知错,臣只是一时口误,并没有轻视白钦差的意思,请皇上明鉴!”
另一御史不服道:“臣开始就肯定了白钦差的功劳,绝没有轻视白钦差的意思。
臣说白钦差夸大事实,只是把心中的看法照实说出来而已,功劳再大,也得让人说话吧!
何况白钦差刚走了两三天,离徽州还有一千多里,连瘟疫是什么样都还没见着呢!就冒然画了这样的图,能不让人质疑吗?
世子因为张御史无心的几个字就愤愤不平,连臣也骂上了,言辞过于激烈,臣也觉得委屈。
请皇上明鉴!”
楚涵道:“白苏早在太医令处知道病人的症状,当然能推测出是什么病症。
皇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大家都不信任白苏,不如让人把她追回来,继续让她在民间看病,免了她的钦差之职吧!”
“啪!”的一声,皇上一拍龙案,怒喝一声:“混账东西!”
群臣噗噗跪了一地:“皇上息怒!”
楚涵叩首道:“皇上息怒,臣知错!”
皇上本来也为白苏的平民身份感到内疚,觉的楚涵的话句句在理,若太傅还在其位,谁敢轻视师妹?
可楚涵最后的几句话,暴露了他的私心,也惹怒了皇上。
皇上怒道:“免了她钦差之职,谁去治瘟疫,谁去为朕分忧,你吗?你有她身上的本事吗?”
太子气得脑门子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偷眼看向皇上,想着怎么替楚涵求情。
楚铭忙叩首道:“皇上息怒,是臣教子无方,请皇上恕罪!”
楚涵道:“皇上,臣没有这个本事,臣跟御史一样,只是不小心把心中的话,照实说出来了。”
御史:“………”
这小子不说乖乖认错,还是揪着我们不放,非得大家一起挨罚才甘心吗?
楚涵赔笑道:“皇上,您千万不要生臣的气!
不但臣没有这个本事,满朝文武没有这个本事,全大周的大夫,也没有白苏的本事。
是皇上慧眼识人,选了最合适的人选。
臣也不是真想让白苏回来,臣只是觉得不懂医术的人对医术顶尖的人指手画脚,毫无道理!
一个御史对钦差评头论足,更是无礼至极!
皇上,咱不能一边让人家卖命,一边质疑人家,这让白苏怎么做事啊!
早一天防范,百姓早一天受益!
请皇上让人把白苏的画发往各地,让百姓尽快学会防疫,别让不懂的人误了大事!”
御史没有吱声,满朝文武也无人发言。
皇上面色稍霁:“朕说过不信任白苏吗?朕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她!
她的功劳,朕心中有数,等她回来,自不会委屈她!
传旨,让御史台把白钦差的宣传画,分毫不差的绘制数份,尽快发往各地张贴,一处也不许落!
另外,命各地官府做好防疫的同时,也要安抚好民众。”
御史中丞吴溪施礼:“臣领旨!”
楚涵笑着叩首道:“皇上圣明!”
皇上冷哼道:“除楚涵和两位御史外,其余爱卿都平身吧!”
“谢皇上!”
“白苏是朕非常信任的人,也是朕亲选的钦差,以后谁再言语无状,不分尊卑,一律按僭越罪处置!”
“臣遵旨!”
“御史质疑也要有理有据,尤其是对待临危受命的钦差,更要慎重!
张御史,夏御史失言,罚跪一个时辰反省,楚涵言语失当,与御史一同反省!”
三人一起叩首:“臣谢主隆恩!”
一个时辰后,楚涵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踢了踢腿,看了眼浑身发颤的俩御史,大步流星的走了。
俩御史见楚涵走远,才松了一口气,侍从跑来搀扶,两人呲牙咧嘴的吸着气,好一会儿才慢慢站起来,被侍从架着缓劲儿。
张御史咧着嘴道:“今儿出门没看黄历,惹了这尊瘟神,我这腿疼的跟断了一样,今儿估计得疼一天!
都说他改好了,这不还是当年六亲不认的混账样儿吗!”
夏御史苦笑道:“秉性能改的了吗?
你好歹是真有错,我才冤呢!我就说了句夸大而已,就针对上我了!
他惹不得,他的恩人更惹不得!
我算是长记性了!”
楚涵刚出了宫门口,就被太子的人请到了东宫,太医早奉命等在那里。
楚涵坐在软榻上,不以为然的道:“表哥,没事,不用担心!不就跪了一会儿吗?比我父亲罚的轻多了!”
太医忙上前查看,抹药。
太子看着楚涵通红的膝盖,骂道:“我要不看你刚挨了罚,非得狠揍你一顿!
你说你在父皇面前犯什么犟,不是上找着挨罚吗?
你挨罚,让我和你父亲心里头多难受!”
“表哥,他们说白苏,我能干看着不吱声吗?
她在前方不易,我不能让任何人坏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