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看姐姐身体不适,仍是先前的原因,不悦道:“希望姐夫能说到做到。
其实,我姐的日子过的好不好,全在姐夫身上,你要是舍不得姐姐受委屈,谁也给不了她委屈受。
想当初,我姐姐在嫡母面前,为姐夫说了多少好话,姐夫才能在相府这么受欢迎。
我姐对姐夫的情意,是姐夫想象不到的。
希望姐夫以后莫要再辜负姐姐。”
“不会,绝对不会的,十九妹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犯浑。
我说什么,十九妹可能也不会全信,来日方长,你以后看我表现。
十九妹要陪白沁生产的事,我也跟我父母说了,他们也很高兴十九妹能过来。
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十九妹。”孔俊道。
“倒也无需姐夫亲自去,姐夫在家陪姐姐即可,派个伶俐的小厮喊我一声就行。”白苏道。
孔俊笑道:“行,到时候看情况吧!
我和子由他们去花厅喝茶,白沁,你跟十九妹说说话吧!
霖儿走,跟父亲和子由哥哥一起去玩。”
孔俊把人都带了出去,徐媪和画扇领着孙媪和秋月去了耳房,房里只剩了姐妹俩。
白沁道:“还是妹妹最心疼姐姐。”
白苏道:“其实我看他表现的也算不错,但是一见你这么难受,心里就忍不住气他,想说他几句。”
白苏坐在白沁跟前的绣墩上,捞起她一只脚放在腿上,掀起白沁的小腿处查看。
只见白沁的脚踝和小腿处都有轻微水肿,用手一按就凹陷下去,皮肤也变得紧实发亮。
这才是上午,就肿成这样,午后和晚上得肿成什么样啊!
白沁看妹妹脸色凝重的样子,笑道:“妹妹不必担心我,其实我没那么难受,怀霖儿的时候,腿脚也肿,只是比这次轻一点。
我平时之所以说的这么严重,也有吓唬孔俊和婆母的意思,他们非常看重这个孩子。
还有啊!”
白沁把腿放下来,又往下拽了拽裤腿,然后凑在白苏耳边,小声道:“我也想折腾折腾他,看他一天天为我着急上火的样子,我这心里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以前,怀霖儿的时候,难受我也忍着,舍不得让他担心。
如今,我晚上一难受就喊他,我睡不着,也不想让他睡觉。
妹妹,你说我是不是变坏了。”
白苏把白沁往躺椅的靠背上按了按,又给她拿了一个毯子搭在腿上。
笑道:“姐姐一点也不坏,是你以前太好了,太把他当回事了,反倒让他觉得你所有的付出都是理所应当。
他把你气成这样,你难受的睡不着,他凭什么呼呼大睡,就是得把他喊醒伺候你。
诶~,你晚上喊醒他,他对你发过脾气吗?”
白沁放松的瘫在躺椅里,道:“没有,他总是满脸内疚和紧张,一边认错一边给我揉腿,每次都等我睡着了,他再睡。
倒是有十足的耐心。
他真心伺候起人来,比画扇她们还显得用心些。”
白苏道:“还算他有点良心!
姐姐怀的他的孩子,难受了不喊他喊谁?夫妻之间不就是应当互相照顾吗?
就算你们没发生这些不愉快,也不该自己忍着,应当让他知道你的辛苦。”
白沁道:“他这一段对我,也算是不错,每天散值后就来我屋里,我的日常伺候,他也尽心尽力,从不假手于人,倒像是真心弥补的样子。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也该知足,没几个男人能做到他这样。”
“他晚上还经常宿在小妾房里吗?”白苏问。
白沁道:“没有,没宿在别处过,偶尔去小妾屋里,待一会儿就回来了,没在她们屋里过过夜。
有时候,他从她们屋里回来,见我睡着了,怕吵醒我,就睡在屋里的榻上,将就一晚上。
那些小妾,不知道是他命令的还是什么着,也变的很乖顺,一个个争抢着来我跟前伺候。
我不让她们在我跟前立规矩,她们就做起了针线,光孩子和我穿的衣服,就做了一堆了。”
白苏道:“她们这是看姐夫看重你,怕你让姐夫把她们都遣散了。
再一个可能是,姐夫让她们讨好你,让你觉得她们乖巧懂事。
孔俊不想让她们走,又怕你不高兴,才想了这个法子。”
白沁道:“她们是婆母买来的,赶走她们,也得婆母同意才行。
她们本来就出身不好,赶走她们,不知道会让她们沦落到什么地步,出了人命也未可知。
况且,我跟孔俊刚刚缓和,我现在的身子又不能满足他,何必为了她们再让他不舒服,落个善妒的名声。
不如留着她们,左右不过是个妾。
大周也没有妾室扶正的先例。”
“姐姐是容下她们了,但看她们给姐夫一块,心里到底是憋屈的吧!”白苏道。
“唉!我不是大度的人,心里确实是不舒服!
虽说,女子从小就被教育不能嫉妒,但哪个女子看自己的夫君去别人屋里,心里会舒服啊!
孔俊从小妾屋里回来,我也不是真的睡着,就是心里别扭,不愿意理他,故意让他在榻上憋屈着。”白沁道。
“我也不用她们伺候了,我有侍女,用得着她们吗?
我现在索性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见她们了。
日常请安也不让她们进我的院子,她们每天在院子外头磕个头就回去,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白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姐姐说的,把小妾遣散,她们的下场会很惨。
孔俊也会认为她狠心,说不定还会偷偷摸摸的安置了。
留下她们,姐姐也做不到完全不在乎,只能以逃避的法子,不见她们。
白苏道:“你和姐夫的事,你公婆得占一半的责任,姐夫要是有个通情理的父母,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按礼节说,她是长辈,我还得去拜望她去,我是真不愿意理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