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身体一僵,发现盯着张倾看的那些村民目光也都看向了她。
其中有几个她故意吸引过来的街溜子,眼中更是晦暗不明。
“惊蛰,带妹妹去妈妈房间,帮妈妈再搬几本书出来。”
小家伙听话的牵着小白露,迈着短腿进了屋子。
一叠叠的钱在阳光下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旁边的悠闲找虫子的大公鸡似乎也感受到了人类炙热的贪欲。
’喔喔喔~‘大公鸡扯着脖子打了个响亮的鸣。
村民们越淳朴,表达欲望的方式越直接。
张倾听见两个孩子脚步离去的声音,走到高老婆子面前。
“高婶子,您的锄头我用下。”
高婶子收回粘在钱上的目光,咽了咽口水,木呆呆地把锄头递给了张倾。
张倾礼貌道谢后,拿着锄头缓缓朝着王佳佳走去。
王佳佳条件反射的露出惊恐,随后看着站起弱不禁风的模样,才勉强站定。
“张倾,打人是犯法的,我也可以报公安。。。”
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耳边一阵风声划过。
随后在众人的惊呼中,本来悠闲迈步的公鸡命丧锄头之下。
张倾这一锄头打的很有技巧,不光把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公鸡从头到尾砸成肉饼。
它身上的鸡毛在空中胡乱飞舞飘落,一起落下的还有点点血迹。
就连公鸡身侧一块大石头也被锄头击了个粉碎。
这样血腥残忍且暴力的一幕,瞬间把村民们心头刚起的火热浇灭了一半。
听着音讯赶来的李翠和儿子媳妇也都愣住了。
尤其两个媳妇儿满脸的算计都变成了苍白。
张倾脸上和身上都沾着点点血迹。
阴沉着脸把锄头还给一脸呆愣的高老婆子,看着她竖起的白发,柔声道:
“婶子,多谢您了。”
高婶子双目无神,条件反射的接过锄头,结结巴巴的开口道:
“你、你、客气了、我、我、的公、公鸡啊~”
王佳佳此刻已经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了,她强装镇定的看着张倾。
“你到底是谁?”
她和张倾自小一起长大,可以说一开始为了讨好张家兄妹,她比他们自己还了解他们。
和那个肆意张扬的哥哥不同,张倾是个胆小,连看人杀鸡都不敢,怎么可能亲自杀鸡。
张倾轻轻擦拭了脸上溅到的鸡血,身体微微前倾,在王佳佳耳边轻声道:
“你猜~”
说完后,整暇以待的欣赏着王佳佳满是惊恐却强忍住的表情。
慢悠悠的把桌子上装钱的布袋提起来,抬步走向屋子。
进了房间,看到正努力搬书的两个小崽子,正亮晶晶地看着她。
张倾进去后,外面炸锅了,最先喊出声的是高老婆子。
“哎呦我的大花啊,你死的好惨啊,我都说了让你没事儿别乱跑。”
她蹲在地上,看着已经成了片镶嵌在泥巴地里的公鸡头,泪水滚落。
看来是真的伤心了,若是平日里,她非得给张倾丢泥巴,顺便讹上八块八。
可现在,看着嵌入泥巴,血肉模糊的大公鸡,以及旁边碎成粉末的石头。
她什么也不敢说,谁让自己家公鸡没个数儿呢。
她颤颤巍巍的想要把公鸡尸体抛出来。
旁边的门栓奶奶,好不容易缓过神,啧啧开口道:
“卫东娘,你这大儿媳妇力气不小啊,这锄头要是往人头上敲,那。。。”
众人围着碎成粉末的大石头沉默不语。
尤其是刚才还带着算计的村溜子们,眼中都带着惊恐。
甚至有个不信邪的,还专门上前去摸了摸成粉剂的石头,心中胆寒。
旁边李翠的小媳妇儿挑眉道:
“早知道有这么大的力气,好好干活,不得拿满工分了。”
这下都恍然大悟,感情一直装柔弱不能自理,就是为了偷懒啊。
“力气这么大,当初怎么不推开卫东哥,我就说她最会装了,就是搞破鞋。。。”
梁碧红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李翠给了一巴掌。
让本就肿胀的脸上雪上加霜。
她准备反击的时候,张倾拉着两个孩子出来了。
梁碧红不光不敢吭声,还转头就飞快的跑了。
张倾对着正流眼泪的高老婆子道:
“高婶子,孩子们馋了想吃鸡肉,你家大花太聪明了,只好用这种方式来杀鸡了。”
高老婆子看了看张倾人畜无害的脸,又瞅了瞅成了肉饼的大花。
到底咽了咽口水,挤出个笑脸带着哭腔道:
“是大花的错,是它的错啊。。。”
张倾把手中的钱递过去,“您去再去找人换一只,当我赔偿大花的命。”
顿时,张老婆子抹干眼泪,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手却把钱拿在手里不放。
张倾看了看刘翠几个,笑道:
“娘,这鸡平日里看上去挺灵活的,我手没轻没重,没想到轻轻一敲就成这般模样了,这个您提回去,给大家补补?”
张倾说完微微弯腰,把高婆子扣了好几次都没有拽起来的公鸡饼轻松提了起来。
高老婆子看着自家的公鸡片儿,哎呦~这个可是村子里最能干的大公鸡。
如今竟然凄惨成这模样,握住手里的钱,高老婆子又忍不住的悲从心来。
“卫东媳妇儿,下次你想吃鸡提前告诉我,我来杀,你这太浪费了,鸡血流干了不说,内脏和鸡屎都混在一起了。”
张倾对于她露出了个微笑,抬眼看着王佳佳灰溜溜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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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工的时候,李翠家飘出了肉香。
路过的村民咽了咽口水,匆匆离开,中午的鸡被李翠提回去了。
就算被砸成了肉泥,内脏都粘在一起了,那也是鸡肉啊,这年头没个婚嫁丧娶,不年不节的,谁家吃肉啊。
李翠得了鸡,就让小儿媳妇送了一小条咸肉过来。
李翠是村里排的上名号的能干人,生了四儿一女。
老大李卫东在部队当兵,老二读完高中在县城工厂当了小干事,老三如今在村里当记分员。
老四是个女儿,经过自己二哥介绍,嫁给了县城的工人。
俗话说“爷奶疼长孙,父母疼幺儿”这话在李翠这里也不能免俗。
老幺在哥哥姐姐的光环下,事事无成,反而和附近几个村里的人成了村溜子。
好在春节过后,才娶了媳妇儿,正是新鲜的时候,还算安分。
张倾得了咸肉,正要开口感谢一下这个妯娌,就见她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样跑远了。
“妈妈,小婶婶怎么了?”
小白露年纪还小,感受到张倾的善意和亲昵后,早就把之前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
“可能想回去快点吃鸡肉?”张倾随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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