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淳是最清楚的人,张倾出手的时候,他就站在他身边,和往日里两人玩的飞镖游戏不同。
这次的张倾浑身带着浓郁的煞气,让他骨子里的血液也跟着沸腾起来。
尤其是当看着她快如闪电出手的时候,看着芳巧偷偷从厨房拿出来的筷子成为了杀人凶器的时候。
他血液里一直被压制的东西突然如海啸一般的爬了出来。
邵淳有些颤抖的手死死的握住张倾因为练武和母亲不一样的手。
张倾若是知道自己的举动让在一个八岁的小崽心里埋下了怎样的火种,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带着这个小崽子出来的。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冲出去,每日杀十个雅伽人,带着人头回来。”
小姑娘脚步缓慢的走向了高处,就在有人要举起枪的时候,他的右眼插入了一只筷子。
这次是在所有人眼皮底下背对着众人,依旧没有人看清楚她是如何出手的。
“第二、第二个选择呢。”有人战战兢兢的开口。
张倾走到那呆立在楼梯口的黑纱女子身边。
那女子似乎才反应过来,忽然哈哈大笑。
拔掉头上的发簪疯狂的对地上的黑龙的尸体上一下又一下的插了过去。
刚死的人,血液还没有凝固,喷涌在她白玉般的脸上,女子舌尖一舔,带着扭曲的把血滴咽入腹中。
可见是恨毒了这人。
张倾丝毫没有被影响到,转身看着被围在中间的七八个人,轻飘飘道:
“第二嘛,像你们这种窝里横的人,双手双脚都没必要留着了,剁了喂狗。”
所有人都有些胆寒,如此扭曲恶毒的话,从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女孩口中说并不可怕,而是所有人都知道她会真的这么做。
这个认知让前一天还处于文明世界的人后脊发凉,尽管他们才经历了逃杀。
“选好了吗?”张倾打了个哈欠,她知道自己不对劲,从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对劲。
总觉得自己不像以往那般和世界契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世界总是在和她作对。
心中总也压制不住的戾气,在她杀了那个天运骄子后,更加严重了。
她动手杀龙丹丹是做过精密计算的,上个世界到了后期。
她发现自己无法从胡安邦和江佳宁身上获得任何能量了。
尤其是两人在胡安邦几个同父异母的弟妹还有姨娘的搅和下离婚后。
就更没有任何能量提供给她用来收集书籍了。
由此可见,这些提供能量的人是可以失效的。
这个世界,她先在那个厨娘的女儿丹妮丝身上感受到了天运之子的气息。
龙青青身上也有同样的气息。
在见到龙青青的瞬间她就起了杀心,若是往日,她定然能控制自己。
可昨夜,她确定杀了她可行后,就毫不犹豫的动手了。
“你太残忍了,这样不是让她们出去送死吗?”
人群里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同时开口,张倾抬眼看去。
女的正是刚才黑龙要拉走的富商女儿,一个是穿着西装革履的青年人。
两人容貌不差,女子明艳大方,男子英俊潇洒。
张倾抬眼轻瞟两人,眼神微沉,又是天运之子。
“你二位刚才是聋了还是瞎了?”
黑纱女子缓缓起身,脸上的血迹点点,偏偏容颜惊人,说话委实好听。
“你一个风尘女子懂什么,现在情况不明,我们自然要保留战力,用来应对后面发生的事情啊。”
女子十分不服气,丝毫没有刚才害怕的模样。
香袖轻轻擦拭了嘴角的鲜血,一字一句道:
“我一个风尘女子都知道知恩图报,你一个千金小姐却不懂吗?”
她满是嘲讽的话语,让华欣蕊面色微红,似乎想到了之前自己的表现。
可不过瞬间,她就理直气壮道:
“本来就是啊,我是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你们本来就是干这个的。。。”
她一句话未说完,就觉耳边一阵风过,尖叫一声,扭头就看到自己的一缕头发被钉在身后的墙上。
本来准备开口的金之复目光灼灼的看向站在高处的张倾。
细长的眸子了不知闪着什么样的光芒。
“这位、小姑娘,先听在下一言,若是觉得不合理,你怎么决定就行。”
金之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更显得他身材颀长,气质出众。
细长的双眸单望着你的时候,温柔多情,似乎要把人淹没在里面。
“不用!”
张倾没有说话,反而是从昨日到今日都没有开口的邵淳说话了。
可能是长久没有说话,小崽子的声音有些干哑,说完咳嗽了好几声,脸都憋的红了几分。
他板着一张明眸皓齿的脸,和张倾如出一辙的表情还是很能唬人的。
“这位小弟弟,我在和你姐姐说话哦。”
金之复语气带着一丝亲昵,不知道还以为他们三个是一伙儿的。
邵淳不高兴的撇嘴,“我姐姐听我的。”竟是十分霸道。
张倾配合的点了点头,心情愉悦几分,因为一直不稳定的能量开始有波动了。
金之复被晾在那里也不觉得尴尬,脸上带着宠溺和无奈的笑容回到人群中。
“想好了吗?”
张倾的话音刚落,一行人就冲拉开大门冲出进了已经雷雨渐渐消散,天色发亮的街道上。
“真是个傻子,他们带着枪随便找个地方窝起来,你能拿他们如何。还不如留下来,他们有枪能保护我们。。。”
华欣蕊靠近金之复,细细的分析道。
金之复眼神里含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赞赏。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有说不尽的暧昧。
“诸位,如今天色大亮,我春花楼要关门歇业了,请各位各自去吧。”
香袖语气淡淡的开口。
下面的人有些懵了,可一想到之前自己的表现,确实有些脸红,尤其是一百多男人们。
秀儿早就缓过神儿了,知道张倾是个厉害的人,并且站在她们这边,便捂嘴笑道:
“正是这个理儿,自古没有青楼白日营业的道理,昨夜一场就当同为东方人尽的情谊了。”
下面的人害怕那帮凶神恶煞扛枪的盗贼,却不害怕用筷子杀人的张倾。
因为他们的直觉感知,这个人是个正义好人,好人就是有底线的,有底线就是他们可以得寸进尺的理由。
果然有人说了,“大家都是东方人,现在外面不知什么情况,如果出去了被杀了你们能负责吗?”
羡慕人群多数不这么说话,少数表示赞同。
秀儿冷笑,“怎么,你要赖在我春香楼,青楼白日里只有两种人留着。”
芳巧连忙接过话茬道:
“我知道,我知道,一个是龟公,一个是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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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一直在查资料,前后三场屠杀,几乎百万人,为何没能反抗成功。
越看,心越惊,越有些难过,都想改了大纲,回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