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长大以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奢华的建筑前,一名消瘦的妇人正坐在树下,与她唯二的儿子说话。
“阿白想成为一个可以保护母亲大人的人。”
小孩坐在树下,正玩着他那台psp,说起来管家经常不愿意他玩这一台psp,但是小孩总有办法搞的新的机器,这让管家很是恼怒。
“阿白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妇人微微咳嗽,生机正在随着她的血色一同消逝在风中,“除了保护母亲呢,阿白还想做点其他的事情吗?”
“唔……”
小孩放下psp,沉默了一会的,道:“等我长大了,我就带母亲和弟弟离开,我知道的,阿雷和我一样不喜欢这个家。”
“总有一天,我会变得很强大很强大,然后带你们都离开这个家。”
妇人轻笑,缓缓摸着儿子的头,眼里满是欣慰,“真希望我能见到那一天……”
无数的白色光芒弥漫在狭小的通道内是,司空白垂下的金黄色发丝遮挡了他的视野,但是却遮挡不了他如雄狮一般的眼神。
他双枪犹如战场上最锋利的刀剑,无数的白色子弹从枪管中朝着敌人喷涌而出,他不在乎准度,他要的是火力压制。
“你总不可能一直将我的元素吸收!”
火舌疯狂朝着小孩倾诉,但是小孩面前的透明粒子组成的墙壁,犹如一扇吞噬一切的虚空大门,将一个又一个光元素吞噬。
甚至去处都是一个谜团。
“呵呵呵呵。”
小孩冷笑,看着司空白,觉得他此刻就像是一匹失了智的野兽,明明知道徒劳无功,可还是去做。
这不是失了智是什么?
“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和你玩玩啦。”
小孩单手一抬,透明粒子忽然包裹住他的全身,形成一个类似战衣一样的东西,在这套战衣的保护下,那些光之粒子依旧被吸收。
不同的是,小孩不再是被动挨打,他自腰间,拿出两百短匕首。
同时那些透明粒子也包裹住了短匕首,发出嗡嗡嗡的刀鸣声。
“好好玩玩吧,就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地上世界的人,究竟有什么资格站在我们的故土中。”
小孩持着短匕,朝着司空白冲去。
雪花静静地飘落在地上,灰色的照片放在桌上,无数的亲朋好友前来吊唁。
这是司空家历史上最为昂贵的几场葬礼之一,原来是葬礼的女主角,那个看起来似乎永远羸弱的女性,居然为司空家生下了有个家族历史上最为优秀的天才。
家族内的许多人都说,这两个孩子以后必将承担起家族复兴的重任,毕竟她们实在是太优秀了,所以长老会给这个女人一场奢华的葬礼,无可厚非。
但是极少人知道,这只是家族对外的说法。
“阿白,家族为了你,已经同意让那个,嗯,你的母亲进入家族族谱之中,你知道的,这是因为家族对你的看重和慷慨,她才能享受这般礼遇。”
“否则以她的身份……虽然话不太好听,但是确实是进不了族谱的。”
老管家推了推眼镜,面色严肃地对家族未来的掌门人,年纪还仅仅只有十二岁的金发男孩说道。
“管家,这些话我都知道。”少年捋起自己的金色长发,抬头看向天空,笑容如天上的太阳一般光彩夺目,“感谢家族,感谢你们,对于这场葬礼我很满意。”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努力修炼,为家族争光,绝对让家族站在所有家族之前。”
少年转头看向老管家,微笑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去你妈的!”
老管家微微一愕。
“去告诉我那煞笔老爹,让他早点下台滚蛋。”少年咬牙道:“告诉他,等我上台掌控家族后,长老会那帮老不死的,我总有一天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双匕首在司空白面前闪着刀光剑影,他身上的伤口逐渐加多,对方似乎只是想跟他玩玩,每一道攻击都划在了并非要命的位置,但是却又准确击中最为疼的地方。
“使点劲啊,没吃饭吗?”
司空白已经换上白色的长剑,用着家族内部从小对他的剑术训练得来的技艺,与对方打得有来有回。
当然了,这只是对方放水的缘故,如果对方真的想要自己的命,自己早就是一具尸体了。这一点司空白很清楚。
“急什么,再玩玩。”
对方的身躯明明如同几岁小孩般那样矮小,但是这样的体型却给他提供了一些战斗上的便捷。
起码司空白对于对方这种到处乱窜,宛如握着一双利爪的野猫似的攻击毫无办法。
司空白称呼对方的这种刀法为夏姬八砍,虽然毫无章法,但是凭着境界上的压制,却能把自己这个从小接受剑术训练的人压制得死死的。
真不愧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一力降十会。
“其实啊,我并不讨厌你们这些地上世界的人。”敌人的话语和刀光一同传进了司空白的身体内,“其实我真的不太讨厌,跟你说个秘密吧,其实我们有一半和你一样,都是人类。”
司空白疲于应付对方的刀光,根本来不及说话,只能简短回复,“我对死人的秘密没有兴趣!”
“呵呵。”
敌人也不生气,冷笑一声,继续夏姬八砍。
“少爷,您该休息了。”
家族的专用训练场所上,说话的已经不是那个老管家,而是一个年轻的女佣。她为已经是青年的司空白送去擦汗的毛巾,声音和姿势一样都毕恭毕敬。
十八岁的司空白正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拿过女仆递过来的白色毛巾,瞥了女仆一眼,“怎么是你,那该死的管家呢?”
“管家先生昨天已经收拾行李回家了,他托我给您带了一句话,这么些年,辛苦少爷了,没能帮上少爷的忙,他表示很愧疚。”
司空白怔了一下,然后继续擦汗,“你又是来自哪个大家族?我记得在某个舞会上见过你。”
“一个落魄的家族罢了,现在的我,只是少爷的婢女。”
女仆非常谦卑,说话的时候头都很低。
司空白幽幽地看着对方,眼里不禁闪过一丝厌恶。
他知道,这又是家族给他送来的礼物,自自己进入青春期以来,家族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他身边送来一个这样的女孩子,然后在他对其不搭理一段时间后,这些女孩又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司空白曾委托一名私家侦探调查过,其实那些女孩的出身都非常显赫,作为各种目的的筹码,她们被家族的人送往其他家族进行交易。
而她们来到司空家,不过是想受到自己这个家族中最为优秀的人的垂怜罢了。
一想到这些,青年脸上的厌恶之色更重,直接让女仆滚。
他可不是他那种马似的老爹。
“见鬼,你能不能别在乱砍了,能不能有点章法!”
司空白的手中的白色长剑奋力一挥,终于把眼前的敌人逼退,而后敌人脚步轻盈地落在地上,笑着看向司空白,“我没办法啊,我从来没学过刀剑之术,这两把刀本来是我用来切巧克力蛋糕的。”
“能不能尊重一下战斗啊。”
司空白嘀咕着,他觉得自己真是被看扁了,居然敌人用的武器还是用来切蛋糕的,这要是传到八方学院,自己的面子往哪搁啊。
于是司空白开始认真起来了。
“接下来我要放大招了。”
司空白的眼神忽然变得比以前更为耀眼,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皮肤开始变得滚烫灼热,包裹住他的衣服都被烫得融化,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哦?”
敌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男人,他能感觉到到,这个人似乎是用了一些什么独特的技巧,正短时间内让力量无线地逼近自己。
此刻的司空白抬起头,眼神之中,居然闪过一丝惆怅与茫然。
这在这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男人身上,非常难见到。
又是一年的夏季。
18岁的司空白距离已经在八方学院学习三个月了,这期间,他的各项成绩在班上都是名列前茅,但是最近有件事一直困扰着他。
那就是副校长的小队中有一个黑发抱着长剑的男人,司空白发誓,这个男人绝对是他从小见过以来最强大的男人。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司空白就确信,这个男人将会是他一生的对手。
对方的剑术也非常高超,司空白从小便学习传统各国的剑技和师从各种剑术大师,但是却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的剑技能达到对方的这种地步——对方的每一剑都饱含最凛冽的杀气。
这让司空白对他更感兴趣了。
于是在每个放学的午后,司空白总会拿着自己的长剑去挑战对方,战绩是五五开。
可司空白并不满意五五开这个战绩,他觉得自己能够更优秀,应该能达到七三开,不,八二开,九一开也行。
司空白就是这么骄傲的一个人。
于是这个夜晚,他坐在自家别墅的校园里静心打坐,复盘着和对方的对战,在下一次,他绝对要让自己赢得漂亮。
一阵歌声忽然传了过来。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
,
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歌唱得很好听个,司空白都不禁为之一怔,停下了他的打坐。
顺着歌声走去,司空白看到那个女仆正坐在月光下,轻轻地哼着歌,她似乎是到了下班的时间,现在穿着的是一声便服。
眼前司空白没发现,现在才知道对方的穿着便服,不让自己低头抬头哼歌的时候是很好看的,特别是这首歌,司空白的母亲也很喜欢。
还蛮有品味的。
司空白顿了一下,没有选择这时候打扰对方,而是让对方慢慢把这首歌唱完。
最后,司空白慢慢退了下去,他打算改天找那个侦探问问,这个女人的底细。
无数的蒸汽在司空白的体表处散发,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哼着歌。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
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
“很老的歌了。”敌人听出了司空白唱的歌是什么,笑道:“我经常会买一些你们地上世界的东西,其中最让我喜欢的一个就是一部叫dvd的播放机器,这首歌我经常听。”
“那你还蛮有品味的。”司空白笑道:“这首歌我母亲和爱人也很喜欢。”
“女朋友?”
敌人怔了一下,道:“我以为像你这般拥有悲伤和骄傲眼神的男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爱人,你这种人我见识得很多,对你来说,女人不应该只是如同衣服那般随处可拿可脱吗?”
“你说的那是我的混账老爸,我和他不同,我可是很专一的。”
司空白噙着笑,只一瞬,身形便消失来到对方身边,敌人似乎早已料到司空白的进攻,手中匕首漫不经心地往后一划。
“你认真一点啊,这样打真的很没劲。”
司空白满脸无奈地将对方的匕首挡下,他竟是使用徒手挡下,金属此刻在他粗壮的手掌中居然也正逐步消融,铁水滴落在地,敌人那引以为傲的虚空粒子在这一刻,居然不再对司空白起作用。
“你这是什么技巧?”
敌人的语气虽然意外,但是并不害怕。
“不是什么技巧,不过是我的爱人教我的某个挣脱家族束缚的办法罢了。”司空白眼神追忆,淡淡道:“她真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为美好的女孩,真的。”
“听起来是个悲剧。”
“是的,我亲手埋葬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