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秦兮若连忙穿鞋下炕去拉小桃。
没想小桃却跪在地上不肯起来,还带了哭腔:“兮若姐姐,您责罚我吧!”
“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责罚你?”秦兮若就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跪在那的小桃便道:“昨日因我贪玩,没能照顾好王爷,让王爷受了凉,又连累了兮若姐姐一夜未睡……”
秦兮若听了就噗嗤一笑。
“谁说王爷昨天着凉了是因为你没照顾好?”秦兮若就看着她道,“那要这么说的话,昨天还是我先把人都带出了府,这才让他身边缺了人,要挨板子,也该是我先挨吧?”
见小桃跪在那不为所动,秦兮若只好凑到她耳边小声道:“昨天的事,王爷都没计较,你到先给自己领上罚了?”
说着,她横了小桃一眼。
小桃则一脸错愕地看她。
秦兮若就站直了身子:“再说了,王爷一早就将你拨给了我,你就是我身边的人,自然只用照顾我!况且昨日我离府时,也未曾特意交代你照看王爷,所以昨日的事又怎么能怪到你头上?”
“兮若姐……”小桃就跪在那,眼底噙着泪地看着她。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这要是被王爷看见了,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秦兮若就去扶了小桃。
只是她这边话音未落,就听得慕成雪在屋外道:“我不过才一会会的功夫不在,你们两就在这编排我什么?”
秦兮若就划了小桃一眼,眼神中全是: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小桃赶紧将眼角的泪水印了印,脸上扯出个笑来。
很快慕成雪就打了帘子进屋,看见站在屋里的秦兮若便问:“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够了自然醒了,躺在床上也是难受。”秦兮若见慕成雪穿着一身束腕束腿的劲装,便知道他是从练功房过来的,“你也真是,昨夜还发着烧呢!今天怎么不休息一日?”
“习惯了,一日不练心里就觉得不踏实。”慕成雪扫了眼炕桌上还未动用的早膳,坐下来就想开吃。
秦兮若却颇为嫌弃地拖住他。
“你这衣裳都潮了,这种天气穿在身上指不定又得受凉,赶紧换过一身才好!”她絮絮叨叨地去了净房为慕成雪准备洗澡的热水,又去里屋拿了给他换洗的衣裳。
看着她就这样在屋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慕成雪的嘴角就噙满了笑。
“把这些都先撤下去吧,看她这样子,一时半会没有功夫坐下来了。”慕成雪就划拉着炕桌上的那些碗碟,同小桃小声示意,“让小厨房温着,待会我陪她吃。”
小桃听闻,就手脚麻溜地收了那炕桌,出得屋去。
果如慕成雪所料,自打他进屋后,秦兮若就像个小陀螺似的再没停歇下来。
于是他笑着进了净房,沐浴后又故意带着湿漉漉的长发出来。果然秦兮若一见他那模样,就念叨了起来:“头发怎么湿成了这样?不知道这是寒冬腊月吗?昨儿个还发烧呢!今儿个又冻到了怎么办?”
说话间,秦兮若就让人去升了火盆来,自己则取了几块干帕子,将慕成雪摁在了板凳上,帮他擦起头发来。
“要洗头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她继续絮叨,“这么长的头发,也不叫我帮忙,你一个人怎么洗得干净?”
慕成雪听着这话,非但不生气,反倒觉得很高兴。
他很喜欢听秦兮若这么絮叨,那感觉像极了小时候母妃同父亲说话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觉得母妃很吵话很多。可父亲却告诉他,只有将另一人放在心尖上,才会有这么多的话。
以前他是不懂,如今却是真真体会到了父亲话里的意思。
于是他嘴角上翘地道:“那你岂不还要帮我沐浴更衣?”
“沐浴更衣就沐浴更衣……”秦兮若一门心思地帮慕成雪烘干着头发,就顺着他的话道,可说到一半,就小脸一红,然后啐了慕成雪一句“没正行”。
如今她虽和慕成雪相拥而睡,可二人却并未捅破最后的那层窗户纸,有些事也是点到为止,并未越雷池一步。
慕成雪就笑着将她揽到身前,抱坐在腿上:“所以,不是我不唤你帮忙,而是我不能!”
秦兮若就撇了撇嘴,决定不再同他讨论这个话题。
“王爷,五皇子来了,正在沐恩堂等您!”屋外就有人禀报。
“五皇子怎么选在这个时候过来?”秦兮若看了眼屋里的自鸣钟,不过才辰初三刻,“怕是找你有什么急事!”
慕成雪也点了头,心里却暗道五皇子这回终于上了道,没有直接闯到这琅褔苑来,而是去了他平日会客的沐恩堂。
秦兮若就三下并作两下,替慕成雪束好了发,并帮他换好了衣裳。
慕成雪却有些遗憾地道:“本还想陪着你用早膳的,没想反倒扰得你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你还同我说这些做什么?”秦兮若便嗔了他一眼,“赶紧去看看五皇子找你有什么事吧,回头我们再一块用午膳。”
慕成雪也只能如此了。
于是他抱了抱秦兮若,就去了沐恩堂。
沐恩堂里,五皇子在那来来回回地踱着步,一见到慕成雪,他便迎了上去:“你怎么才来?”
慕成雪瞅了一眼五皇子,发现他腰上别着只有进宫时才会戴的玉牌,便问:“你这是要进宫去?”
“不是,我刚从宫里出来。”五皇子却答道,“我在值房里猫了一夜,那床板太硬,睡得我腰酸背痛。”
说着,他就抻了个懒腰,示意慕成雪先禀退左右的人。
“我有话要同你私下里说。”五皇子一脸神秘地道。
慕成雪便让屋里的人都退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那闵阁老被下大狱了!”五皇子就凑到慕成雪跟前道。
“怎么会?”慕成雪就冲五皇子挑眉,“不说只要他补上户部的那个漏洞,叔父就不与他计较么?”
五皇子就丢给慕成雪一个嫌弃的眼神:“那都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这一次是查出闵阁老卖官鬻爵,触了父皇的逆鳞,父皇一气之下就把他扔进大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