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门的妻子?”阿依努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秦兮若,发现她只是男扮女装后,便同慕成雪拱手,“那真是恭喜王爷了!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到时候我可要去讨一杯喜酒喝!”
慕成雪听得这话纵情一笑,端了矮桌上的酒盅同阿依努碰杯:“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知道秦兮若是个姑娘家后,阿依努冲着身后一招手,用秦兮若听不懂的话招来了一个裹着头巾的年轻女子。
而秦兮若在看到这个女子时,却被她惊艳了,脑海中顿时就闪现出浓眉大眼、倾国倾城、肤如凝脂这样的词!
“这是我的妻子,古丽安娜!”阿依努热情地介绍着,“我们昨天傍晚到的马场,正巧赶上了马进兄弟的婚礼!”
说完,阿依努和古丽安娜又低声嘀咕了几句,古丽安娜就笑着回了烧烤架旁。
“古丽安娜的手艺非常好!”阿依努冲着秦兮若比了个手势,“听闻你们今天要烤羊,我们便自告奋勇了!”
说着,他就拿出小刀,将他之前拿过来的那盘羊肉切好,推到慕成雪和秦兮若的跟前。
秦兮若看着那盆羊肉却犯了难。
因为她发现无论是矮桌上,还是毛毡毯上,都没有筷子的踪影。
难不成要用手抓吗?
秦兮若在心里嘀咕着,就瞧见有人端了个铜盆过来。慕成雪将手伸进铜盆洗净后,又有人赶紧递上了干净的白帕子。慕成雪用那白帕子擦过手,就直接拿了块切好的羊肉,在一旁的粉末味碟里沾了沾,径直送入了口中。
还真是手抓?
秦兮若迟疑着,但还是学着慕成雪的样子净了手,挑了块小一点的羊肉,沾了沾粉末味碟后,轻咬了下去。
这种香脆与鲜嫩同时并存的口感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这样烤出来的羊肉竟一点膻味都没有,好吃得让人想将舌头一并吞下去。
她有些兴奋地想同慕成雪分享这一感受,却发现他正专心地听着阿依努说着从大食国带来的地毯和香料等物,便没有出声打扰他。
恰在此时,古丽安娜端了碗汤过来,用不太流利的汉话同她笑道:“羊肉汤,解腻!”
秦兮若接过汤,细品了一口,发现这汤和平日吃过的也大为不同,便笑着称赞了古丽安娜,然后问:“我能问一下这是怎么做的吗?”
古丽安娜却没听懂秦兮若的话,一脸询问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阿依努。
秦兮若只得将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阿依努就转述给古丽安娜听。
古丽安娜听了,就热情地邀请秦兮若去她煮汤的地方看。
秦兮若虽听不懂古丽安娜在说什么,却心领神会了她的动作,于是起了身,跟着她去了烧烤架旁。
那只羊依旧架在火堆上,被人不停地翻动着,以确保它的每个面都能被烘烤到。
而烧烤架旁还吊着一口黑铁锅,锅里正咕噜噜地冒着泡。
古丽安娜从那黑铁锅里提上来一个白布袋子,笑着对秦兮若道:“香料。”
“香料?”秦兮若表示不解,香料不都是用来做熏香的吗?居然还能吃?
只可惜古丽安娜的汉话不怎么灵光,而她说的西域话秦兮若又一个字都听不懂,正犯愁时,芩草和马进一前一后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芩草也是听闻草场上升起了比人还高的火堆,一时好奇的她不好意思一个人过来,就邀了马进同往。
在人群中发现了秦兮若后,她便毫不犹豫地直奔秦兮若而来。
跟在她身后的马进刚好就听到了古丽安娜说的那些话。
他便笑道:“秦姑娘,她说这些香料都是从她的家乡带过来的,特别适合用于烧菜和煮汤,像她这样,把香料用布袋装了,投入汤锅中,既能煮出香料特有的味道,又不会污浊汤底本身。”
听得他这么一说,秦兮若明白了过来,但她对马进却更好奇了:“你懂他们说的话?”
“会一点吧,”马进很是谦虚地道,“咱们马场里养了几匹大宛马,王爷就请了几位西域人过来帮着喂马驯马,我们跟着他们一起,多多少少学会了点。”
秦兮若对马没有研究,只是觉得慕成雪真是讲究,不过是喂马而已,还特意请了西域的人。
有了马进在,古丽安娜的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她就细细地同秦兮若说着那些香料要如何用。遇到一些马进也解释不清楚的,他们便跑去请教阿依努。
慕成雪他们几个自然是吃不了一整头羊的,因此他们就叫来了马场的人,一块围着火堆吃吃喝喝。
待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阿依努就拿出一把胡琴边弹边唱起来,古丽安娜听得他开始唱歌,就在一旁翩翩起舞。跳得正起劲,她又直接拉起了秦兮若,邀请秦兮若和她一块跳舞。
秦兮若哪会这个,就连忙抰手,并冲慕成雪投去求救的目光。
没想慕成雪不仅不帮她,还拉着她一块跳了起来。
“他们的舞蹈很是随性的。”慕成雪就同秦兮若道,“你只要学着她的样子,跟着一块跳就好了。”
说是这么说,可秦兮若还是有些放不开。
没想马进那边却拉着芩草率先跳了起来。
慕成雪就在秦兮若身旁耳语:“你看马进和芩草都跳起了,咱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秦兮若无奈,只得学着古丽安娜的样子,跳了起来。
也不知是不是慕成雪也下了场,刚才还坐在一旁喝酒吃肉的人,也跟着跳了起来,跟随阿依努一同来的那些大食人,有的拿出笛子,有的拿出手鼓,虽然大家语言不通,却都能跟着阿依努的曲子欢快地跳舞。
加之马场又没有宵禁一说,大家一直欢闹到子时才散去。
而这个时候的秦兮若早就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哈欠连天了。
慕成雪二话没说,又抱起了她。
这一次秦兮若没有挣扎,而是靠在慕成雪的肩头就睡了过去,连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