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晚觉得，面前的空气似乎都稀薄了起来。
男人的眸光晃眼。
她咬了咬牙，努力地直视着，让她想要逃避的视线。
“那个孩子……”
白夜擎薄凉的唇微微的掀开，沉邃漆黑的双眼里像是涌动着漩涡。
池晚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
眼睛微微睁大，呼吸也是下意识地一滞……
她的身份暴露，和白夜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宝——
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用脚趾头都能猜到。
不用亲子报告，不用她说出实情……
一切都摆到了明面上！
白夜擎怎么可能猜不到。
池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脸色有些发白。
她咬了咬牙，才勉强吐出一句话来，“孩子，是我的……”
白夜擎的眸光，微微柔和了几分，沉邃里生出些许淡光。
“我知道。”
男人的声音低醇如酒，声音沉沉的，像是让人迷醉的乐音。
“但是，他也是我的……”
池晚咬了咬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散着冰冷的霜寒，“只是我一个人的……”
“你不要想太多。”
池晚的语气异常冷漠，她的五官紧绷着，神色严肃。
白夜擎依旧捏着她的肩膀，手指微微收紧。
“你……”
男人紧抿着薄唇，欲言又止。
停顿了片刻，他嗓音低沉的说道，“你是不是，对我有怨恨？”
池晚闭了闭眼睛，似乎不想听到这些话。
她的唇色苍白了起来，眼睛里的凛冽愈发浓烈。
“恨吗？”
她低低地嗤笑了一声，语调里透出几分嘲弄来。
“现在的你对我来说，无足轻重。”
池晚一字一顿地说道，眼睛里甚至燃起了几分嚣张的气焰。
她的话，其实有些违心。
她对白夜擎不可能没有一点情绪。
她不可能做到完全的心平气和。
对他，自然有怨恨，有失望，有苦涩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但是现在，她必须在白夜擎面前表现出气势。
她不能输，也不能在他面前弱势。
她会守护好自己的孩子，没有人可以抢走。
“真的吗？”
白夜擎垂下眼睛，深邃的眼底幽深如海。
他的手捏紧了池晚的肩膀，这让池晚感到些许疼痛。
但她没有出声，咬牙忍受着。
她和白夜擎针锋相对着，唇线抿得紧紧的。
“我觉得，”白夜擎的唇角极其浅地勾了一下，弧度很小，像是在笑，又不像，“你还是在意我……”
你……还是在意我……
池晚陡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
就在这时，池晚的手机铃声响了。
与此同时，白夜擎松开了池晚的肩膀。
“你先好好休息吧。”他就这样放过她了。
男人转过身去，声音低沉悠然，相比之前，声色柔和了不少。
仿佛，他在温柔地叮嘱自己。
白夜擎离开了房间，而手机铃声还在响。
池晚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是苏衍打来的。
“喂……”
她立马接了起来。
“你，方便来一趟苏家吗？”苏衍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凝重，听起来有些低沉。
池晚闻言，眉心微微一皱。
她想，苏衍大半夜找自己，大概率是和自己掉了马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