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垂下眼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洛维没有再说话,眸光直直的落在白夜擎的脸上。
男人的脸色愈发的苍白,就像薄凉的白纸。
到底是怎么了?
四爷为何……
想到这里,洛维猛然转头,看向窗边的池晚,“夫人,四爷到底是因为什么晕倒的?”
毕竟,刚刚只有白夜擎和池晚两个人……
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池晚最清楚。
池晚闻言,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
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
白夜擎突然这样,她也想知道原因。
洛维见状,眸光微沉了几分。
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自顾自的沉吟道:“对了,我们可以去找神医,上次那位治好了老夫人的神医……”
听到这里,池晚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的波动。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心里却在想——
这一次,找神医也没用了……
神医本人就在这里,刚刚已经第一时间查看了白夜擎的情况,也没找出根源所在。
白夜擎……
池晚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神色低落而幽沉。
她不死心,又重新回到白夜擎身边。
“我来看看。”她垂着眼睛,在床边蹲下,又把白夜擎好好的查看了一番。
医生和洛维见状,都没有出声阻拦,而是静静的看着池晚动作。
他们知道,池晚是略懂医术的,所以让她看看也没有什么关系。
池晚使尽了自己平生所学,把自己的医术发挥到了极致,但是——
还是没法找到症结。
池晚收回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的垂着眼睛,眸光里深沉的情绪翻涌着。
洛维见了,忍不住出声安慰道:“夫人,你别太难过……一定会有办法的……”
池晚也不是难过。
就是有些迷茫和无助。
她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以往的自己,总是运筹帷幄,自信满满。
可是现在,她慌乱了。
因为,白夜擎的情况对她来说,是未知的。
她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
第一次,出现了这种无力的情况。
“你们先好好照顾他。”留下这句话,池晚一个人走出了卧室。
她觉得,想要找出白夜擎晕倒的原因,就必须好好盘查一番——
他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特殊的意外……
池晚立马把管家和几个佣人叫了过来,询问他们关于白夜擎的情况。
佣人们绞尽脑汁,把他们知道的都说了。
池晚蹙着眉头,面色冷漠的听着。
从他们的叙述来看,白夜擎这几天的生活稀松平常,没有什么特别的。
池晚的眉心,不由蹙得更深了。
“不过,我今天好像看到……”就在这时,一个女佣突然抬起眼睛,眸光晶亮的朝着池晚看。
“看到什么?”池晚微微眯起眼睛,视线凌厉逼人。
女佣小心翼翼的说道:“看到言小姐去找四爷……两人站在书房门口说了一会儿话,我还看到……言小姐伸手去抓四爷的手……”
说到这里,女佣的声音顿住,然后小心的打量起池晚的神色。
她怕池晚听到这些,会不高兴。
不过,池晚却没有露出任何不高兴的意思,她只是神色一顿,下意识的重复道:“言西西来找过他?”
女佣立马用力的点头,“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的。”
池晚的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幽沉深邃的颜色起伏着,看着有些渗人。
言西西重返泽园的时候,她便感觉到,这家伙不对劲。
但是,她不清楚,这个人到底哪里不对劲……
难道说……
池晚的眼神明灭不定,脸色像是笼着一层清冽的寒霜,无比的冷。
“夫人,您还要问什么吗?”或许是看池晚的脸色太过可怕,一个女佣忍不住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
“你们先走吧。”池晚微微回神,声色浅淡的了吩咐道。
佣人们闻言,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毕竟,被池晚这样拷问着,心理压力实在有些大。
管家和佣人离开后,池晚并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直直的走向言西西的卧室。
她不能确定,白夜擎的突发意外,和言西西到底有没有关系。
但是现在,她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
言西西,她最好是什么也没干,不然……
池晚的的手指捏紧,本就清冷的面颊此刻染着森寒冷冽的光芒。
很快,她便走到了言西西的房门前。
池晚伸出手,快速的敲了敲房门。
差不多等了五秒钟,房门被打开了。
言西西那张清秀平凡的脸,就这样出现在池晚的面前。
她有些瑟缩的看着池晚,眸光里也带着戒备,“你有事吗?”
池晚眼睛微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请我进去坐坐?”
言西西的眸光不由微微一顿。
她有些心虚的捏了捏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池晚这盛气凌人的模样,她整个人心虚得不行。
没等她开口回应,池晚直接一掌拍在了房门上。
“砰”的一声。
大门顿时全部敞开了。
言西西还没反应过来,池晚便大摇大摆的登堂入室,完全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言西西气得心里冒火。
她把门关上,然后转过身去,刚想要质问——
不料,一只清冷雪白的手,猝不及防的伸到自己面前。
言西西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出声,那只手便触碰到了自己的脖子。
“你……”她下意识的挣扎。
可是,池晚却是一把扼住了她的喉咙,然后用力的撞在了门板上。
言西西整个人被推在门上,不得动弹,脊背发疼。
而池晚,则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一只手扣着脖子。
“你到底……”言西西说到一半,不由剧烈的咳嗽起来,她快要不能呼吸了,脸色苍白得过分。
池晚,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疯了吗?
池晚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色冷漠而凛然。
她的姿态甚至有些慵懒,仿佛此时此刻,她扼住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