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个年轻人共同报道来到了小会议室等候分配的时候,众人才了解道,原来此次的借调,那是因为科室的增多,原本安义县的县委办,内设秘书组、综合组与县委督查室,此外,挂设县委、县政府信访办公室、县委保密委办公室、接待办和县委机要局等4个机构。?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而今新来的钟书记又将那原先秘书组一下子扩为了第一秘书股与第二秘书股,这第一秘书股还是原先的七名秘书的编制,而这第二秘书股则据说是钟声钟书记特意为了进行工作组服务而设立的一个股室,所担负的责任就是配合县委督查室进行督察,而所不同的是,这秘书二股的同志们担任的是类似于“暗访”的责任,这种吃力不讨好且容易得罪人的事情,只有靠借调而来的新同志来进行监督,而秘书二股名义上是对县委书记负责,可是一般来说由秘书二股股长李思远负责日常的领导管理,这秘书二股除了秦扬等三名新借调来的人外,还有两名县委的“老”同志,一个是秘书二股股长年近四十的老机关李思远,也是钟声钟书记从竹西带来的老人之一,而另一个“老”同志也就是那次教育局的会议中给秦扬等人散烟的年轻一点的人,也不是安宜本地人,叫做李建军,为人低调,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原来,那次会议还真是股长选部下啊,秦扬不由的在心中呵呵一笑,管他是什么明察暗访的,这秘书之职可上可下,升职的机会很大,同样成为老机关的机会更大,况且,自己现在还只是借调的性质,这半年的借用期如果表现不好的话,很有可能就这样的被扫地出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了。
不过目前这股中的两位领导也算是比较容易接触的人了。
胡凯与秦扬商量了一下子想要请这两位领导吃一顿“便饭”,权作相识宴了,而那长裙少女听闻了胡凯他们的意见,则皱了皱眉头,轻轻柔柔的只说了一句:“近来安宜县各个饭店的生意清淡了很多!”随即,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女子离开的身影,秦扬不由的点了点头,这还真是一个好人!自己还真是太幼稚了一点,这钟书记三令五申的不准胡吃滥喝,自己也是有所耳闻的,怎么到这时就忘记了了。
而胡凯则是一脸的不在乎:“头长见识短,咱又不是什么贿赂,也不是去什么高档的饭店,就是出于礼貌的形式小聚一下,又有什么不可?”
秦扬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胡凯嘟嚷了两下,也只好放弃,这三名借调而来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请吃饭,则这性质都变了,三人请,或者说是两人请还可以算做是见面的礼节,而自己撇开两人独自邀请只怕难免给人不好的感觉。
秦扬等人名义上是秘书,不过这写字弄文的事情,可不是他们秘书二股的事情,秘书二股除了在外做些调查,做些“暗访”之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分分文件,整理、校对文稿,以及做些会议记录了。
而这整理、校对文稿,做会议记录的事情自然不会落在秦扬与胡凯这两个男子的肩上,由那长裙少女名字叫做王红的当仁不让的承担了,而至于秦扬与胡凯则在李建军的带领下跑街窜巷的做些调查与暗访。
钟书记此举还真的是略有点令人微服私访的样子,可是没有办法啊,钟书记日理万机,事务繁忙,自然是没有时间去进行进一步的调查,而伟大的领袖**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言权!”所以,这秘书二股的弟兄们就只有为此而跑断了腿,与县委督查室不一样,这暗访形式的调查,是带来不了任何的收益的,当然来回的车费可以报销,吃住也可以报销,只是这调查的东西太多太琐碎。
李建军在带着秦扬与胡凯在县城中跑了两天做示范之后,很果断的坐回了办公室,而秦扬则被委派了去北边的乡村,而胡凯则相反,这为期一个星期多的调查研究,简直将秦扬快要累趴了下去,有的时候,看看那泥泞不堪的乡村道路,见识着这乡村简陋的基础设施,秦扬简直有点质疑,就这样的跑来跑去是个正确的选择么?
不过他还是非常用心的去整理资料,将这一个星期所跑的几处乡村的基本情况与老百姓日常的生活水平与一些调查的细节,用三种颜色的笔按照不同种类的整理记载,装订成了三本调查资料集,看着这自己极为用心去编纂的调查报告,看着这三本资料上醒目的要点分类与自己工整的笔记,秦扬心中很是自得,将之像是亲爱的宝宝一样收在了自己的包中,踏上了返程的客车。
这破破烂烂的竹西老式亚星客车,为了多装点客人,慢的是比那骑自行车也好不到哪里,乘客们纷纷的抱怨,可是依旧阻止不了这司机的停车待客,很快,这车上人声、鸡叫、孩子的哭泣声在那沉郁的空气中混为一团,使得秦扬简直快要窒息过去,只有尽量的将口鼻对着窗户,呼吸一点新鲜空气,当然更多的是那车来车往带来的灰尘与黑得呛人的尾气。
秦扬盼望着早日回城,心急如焚,恨不得把那司机踢到车下去。这客车为了拉客一味载的事情可也是
一件需要回报的事情啊,这样子的服务实在是不将群众的利益放在位啊。秦扬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回到城中,便开始再加上这一条。
不过令人更为郁闷的事情生了,这破破烂烂的车居然一下子熄火,再也开不了了,在乘客骂骂咧咧之中,那司机跳下了车,开始修理起车来。
这运气怎么就这么的差了?!秦扬很是郁闷的下了车走到了路边,那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小小的饭店,打着住宿吃饭的字样,再看看这天色已经渐晚,可是离县城还有最起码半个多小时的车程,真是倒霉催的!
众人骂骂咧咧的围成一团,这夏天的蚊虫飞来舞去的,更加的令人心躁不安。
那司机修理了半天,扬起了弄得满是油污地大手:“各位真是抱歉。这车今儿是修不好了。票钱给你们退一半!”
不少乘客愤怒地嚷嚷了起来。可是那司机根本不去理会。而车上的售票员则走去了那个饭店,找了一个桌子坐下,大有你看退不退的样子。众人见状,也没有办法,唯有往那写着大大的“住宿”两个字的地方走去,在这夏天的夜晚,露宿在路边,只怕会被蚊虫咬得不成人形。而也有一些前去周边乡镇的人三三两两的退了车费沿着公路回家。
秦扬很快看出了这其中的门道,按理来说,这路边停车吃饭的饭店是不少,可是这住宿吃饭的饭店在这条路上倒不会太多,毕竟这安宜小城既不是什么工业强城,也不是什么旅游名点,只怕这司机是与这饭店有猫腻的,这天黑路远的,又是最后一班客运车,众人便是不愿也只得乖乖就寝了,其实这车估计也没有什么大问题,秦扬满可以上前揭穿这一切,甚至还可以自己驾车回城,可是,此行的目的不就是来做点调查的么?这期间的黑幕没有亲身经历,只怕没有更强的说服力,秦扬暗暗记下了那客车的车牌与那司机的长相。
也没有多说跟着骂骂咧咧的人群往着那饭店走去,那小小的饭店一下子就被秦扬一行挤得满满当当,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男子与一个肥胖的妇女爱理不理的面对着众人的询问。
“菜单都在墙上,住宿费也在墙上!”那妇女扯开嗓子嚎了一声,随即坐在了一侧爱理不理的看着众人。
众人一阵子的恼火,可是这天黑路远的,实在是没有法子,再往墙上一看,顿时炸了锅,这里的菜至少要比正常的菜肴贵上一个档次,可是,这贵的离谱的菜单也就罢了,毕竟菜太贵就随便就将这吃碗面就好了,可是这住宿的费用实在是太贵了,单人间居然要到六十、四人间三十、即便是八人间也要二十啊。
众人里忙骂了起来:“我艹!你这是什么黑店啊,便是在县城里住宾馆也没有这么多钱啊,你们是想赚钱想疯了吧。”
那坐在凳子上的肥胖妇女两眼一瞪,猛地站了起来,那胸前的肉“哗哗”的波动个不停,随即猛地喊起来:“你们这帮穷13,没钱就不要吼吼,有本事别在老娘的地方歇脚!要住的赶紧住,只有一个八人间与一个半四人间了,爱住的就交钱,不愿意的老娘还不稀罕着收留你!”
众人一听如此,倒是哑巴了起来,这一行来的可有近三十个人,也就是说只有一半人能有地位住,这天黑路远的,蚊虫又多,大家疲惫了一天,到头来没个休息的床铺这着实难受,万一这老板娘再狠起心来不让大家在这饭店休息一下,这在路边,蚊虫多的简直是活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