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么凑巧,韩熙儿没来得及回答,门铃就响了。
“哥,你在不在?”
是傅怡心的声音。
韩熙儿用力挣了一下,看也不看傅晏行一眼,躲进了里面。
男人独自在黑暗中站了很久,才挪动脚步,往门口那边去了。
而韩熙儿压着心底的情绪,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帘后面,傅怡心那么粉她,她不希望傅怡心看到她这么狼狈的一面。
一直能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傅晏行的手撑着门框,目色肃冷。
傅怡心却不想在门外待着,急着往里面冲,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怡心?”傅晏行拦着她。
“哥,你是不是把白佳瑶带到这儿了?”傅怡心嚷了一句,特别生气,“你不是已经决定退掉白家的婚姻了吗?为什么还要和她纠缠不清,我还以为你后悔了,会回头追熙儿姐呢!你却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和白佳瑶在一起,你太让我失望了!”
傅晏行凝起眉头来,“不是你想的那样。”
“现在熙儿姐在庆功活动上被人欺负绑架,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却一直偏袒白佳瑶那个幕后黑手,你这么做,对得起熙儿姐吗?”
她越说越是激动,直接赖在客厅里不走了。
“我不管,你现在就让那个女人给我出来,我好好问问她,她肚子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傅晏行对白佳瑶一直不冷不热的,怎么会突然就跟她有了个孩子。
这不是傅晏行的作风。
男人缓缓蹲下了身子,“怡心,你先冷静一下,医生说了,你不能太激动,你先听我说。”
傅晏行的声音已经很轻了,小心的照顾着傅怡心的情绪,可是她还是一时气涌上来,当场晕了过去。
跟她一起过来的阿织及时扶住了她。
“对不起傅总,是我的责任,我没能劝住她。”
“去医院。”
傅晏行冷冷说着,迈开脚步,回头往里面的卧室看了一眼,压下没说出口的那些话,疾步走了出去。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
韩熙儿才慢慢挪步出来。
她的手机不在身上,在公寓里找了一件外套,拿了点零钱,就打车去了华信。
在值班保安的帮助下,她才联系到了安心。
“你在公司等着,我马上过去接你。”安心如此说着,匆匆挂了电话。
韩熙儿无处可去,就穿着帽衫,在华信门口蹲着。
天色已经蒙蒙擦亮。
她一整晚几乎没有合眼,等安心来的时候,她已经很困了。
但听到宋楠和小宇还昏迷的消息,韩熙儿还是坚持去医院一趟。
“现在那边都是记者,高总的意思是,你最好不要露面,免得被记者围攻,现在节目组那边也在调查,华信这边也派了律师过去,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最好不要……”
“如果现在是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宋楠不会不管我。”韩熙儿低声说着,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而且,如果我不去的话,那些记者的口诛笔伐只会更狠。”
最重要的是,她也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关。
如果不是因为她,宋楠和小宇也不会被连累。
她有责任守着他们。
安心在车外看着韩熙儿,“哪怕,你可能会因为这件事退圈,你也坚持要去?”
“是。”
韩熙儿回答得没有半点犹豫。
她那么认真且坚定。
安心不再劝了,医院那边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而且以韩熙儿的性格,只怕他们拦也拦不住,倒不如现在和他们一起去医院,免得节外生枝。
路上,安心还接到了高恒勇打来的电话。
安心戴着蓝牙耳机,韩熙儿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但听得出安心很忙,忙到焦头烂额。
“明白,高总,我会尽量……是……”
等她再次挂断电话,韩熙儿缓声说,“我的手机坏了,能不能,帮我准备一个。”
安心立刻说,“我找人去办。”
韩熙儿嗯了一声,不再多说。
很快,车子开进了医院停车场,也有华信的工作助理在那儿等着了,车门一开,他们看到韩熙儿也来了,都吓了一跳。
“这……”
“安心姐,楼上很多记者的。”
安心安抚住他们,“高总也知道这事,没关系,你们尽量控制一下记者那边,别的,咱们就临场发挥吧。”
她也累得快喘不过气了。
一行人走进电梯,往住院部去了。
韩熙儿戴着鸭舌帽,站在最里面,电梯徐徐往上,期间有人进来。
“傅家老太太的手术结束没有?”
“不知道啊,听说是他们从外面请来医生主刀的……傅家小姐也住进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家今年是不是犯了什么太岁。”
傅?
韩熙儿若有所思地听着,压低了帽檐。
等那些人离开,他们一行人才往宋楠和小宇的病房走去。
这时候,有记者在和华信的工作人员讨价还价。
“我们来采访也是为了你们公司的形象,拜托,只是拍几张照片嘛,节目组那边都和我们松口了,你们没必要这么……”
可他们话没说完,就全都注意到了安心他们。
“韩熙儿!”
他们疯了似的冲了过来,那么多摄像机对准了韩熙儿的脸。
“韩熙儿,听说你在活动现场出事了,请问具体情况如何?”
“现在节目组和华信都没有对此做出任何回应,是不是因为,这是你私人原因导致的……”
“还是说,整件事情都只是华信在炒作!你根本没有被人恶意针对。”
韩熙儿起初一直在躲着镜头。
但听着他们问出口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
“不管我说什么,你们继续揣测,把这件事往白家和傅晏行身上扯,对吗?”韩熙儿这话算是自曝了。
一下子,所有记者都被她的气势压住了。
韩熙儿当着那么多摄像机,拉开了自己脖子上的丝巾,那么长的一条伤痕泛着淤青,出现在众人眼前。
“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惧之中,如果你们非要追问我的话,我的回答只有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