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山谷上方,一阵风鸣,姜守义从空中落了下来,稳稳地踏在地上,掀起了一圈灰尘。
他长衫一摆,眼睛睥睨横扫,气势之盛,吓得林家那三个客卿顿觉不妙,这一回怕是惹上什么比林家更加牛逼的存在了!
听到声音,姜钰珞抱着铃铛,和尹疾风赶紧就从山洞里出来了。
而山洞里,那狐妖看着他们离去,便坐在白玉床上,双手之间凝出了一团光球,将琉璃瓶中的小狐妖笼在里面,给取了出来,然后融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女儿啊,以后你就附在娘的身上吧!娘想尽办法,给你找一个好的肉身。”说罢,她重新化作妖狐,带着另外几只小狐狸从一处隐秘的小洞溜走了。
毕竟她留下来,也只会让外面的事情变得复杂。
姜守义皱着眉头扫视着这帮林家的客卿,又看着他们的主子屁股底下,被捅了一剑,只觉这情况怪异得很。
“大伯!”姜钰珞从山洞里出来了。
看到姜钰珞没事,姜守义也松了一口气,他疑惑地问道:“丫头啊,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伯,我们没什么事!是一只狐妖找我们有事,她也没什么恶意。”姜钰珞将自己是被掳走的事实,给略过去了。
“行吧,没事了,咱就走,你姥姥派来接你们的人,应该到了齐家!”姜守义都不带搭理林家那些人的。
“请问,阁下是?”林家那名为首的客卿踏上前来,恭敬地问候到姜守义。
“怎么?找我有事?”姜守义一脸杀气看向了林家那群人,他估计那摊在竹轿上的小子,应该是被尹疾风给废的,那小子下手就是阴狠毒辣,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打赢的,等一下必须得抓着问一问。
“阁下,我们是夷江城林家人,我家公子被那个少年给伤了,此事,我们需要讨个说法!”那为首的林家客卿,言语里是又恭敬,又硬气。
“行!不过我现在还有事!等一下,我到了夷江城苏家,你们再来找我!”
说罢,他就带着尹疾风和姜钰珞走了,也不管这些面面相觑的林家客卿。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放他走!”林庆躺在竹轿上,愤怒地捶着扶手,他的眼神要杀人。
“公子,那几人似乎跟苏家有关联啊!”
“那更要快点宰了他们呀!他们回了苏家,还怎么对付他们!”林庆愤怒地想要站起来,结果胯下痛得他嘶嘶吐气,只好又倒在了竹轿上。
“可是,公子,那个中年汉子,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啊!”几名林家客卿都是面露惭愧。
“废物,废物,都他妈是废物!”林庆气得将竹轿的扶手都给捏碎了。
“小子,你下手怎么就这么毒呢?”走在路上,姜守义颇为不屑地看向了尹疾风。
“本事不行,只能靠下手狠一点了!”
“嗯,那倒也是,不过你怎么打赢那小子的呢?那小子好歹也是通脉境圆满了,你小子不会藏了一手,跟那铁筒子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吧?”
尹疾风想了一个借口道:“是那狐妖帮的忙,她在我身上弄了些迷烟,那小子大意轻敌,又不肯下死手,所以到了后面,他中了狐妖的毒,昏昏沉沉的,被我给刺中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小子倒是胆大啊,竟然真敢跟他拼?”姜守义是个没啥心机的人,立马就信了尹疾风的话。
“我感觉自己天生有一种气运,自己绝不会输。”
“呵呵!”姜守义也不多问了,他也不是个蠢人,这小子肯定是藏了一些什么秘密,不过,这小子对自家侄女还是很好的,他也懒得费尽心机去琢磨了。
三人又到了齐家的大宅子那,苏家现任家主苏澄,也就是姜钰珞的舅舅,亲自来接人了,他带着一堆客卿跟一大队府兵,在齐家大宅子门口迎接着。
“超勇亲王,许久不见了啊!”
尹疾风只见一个白面的青衫儒生拱着手,笑呵呵就过来了。
姜守义也笑呵呵地客气道:“诶,都是姻亲,那么客气干什么!大舅子啊,你看,这小子就是钰珞丫头自己选的夫君啊!看起来平平无奇,不过你可千万别小看了他啊!这小子下手挺狠的!而且,脑子是真好使!”
苏澄审视了尹疾风一眼,心道:原来就是这少年,搅得王城天翻地覆啊!
“舅舅!”姜钰珞红着脸,行了个礼。
“好啊!丫头,也好几年没见了,倒是越来越漂亮了!只是没想到,转眼间就是成亲了!说说,你是怎么看上这尹家小子的!”
姜钰珞脸上更是通红了,扭着衣襟,低头沉默不语。
“哎呀,都大姑娘了,还扭扭捏捏的,走吧,咱们上路吧!你姥姥跟姥爷,也着急见你,跟疾风呢!”
大队上路了,尹疾风跟姜钰珞分别坐了一个轿子,走了大半天功夫,到了天黑,才到了夷江城的城门口。
此时,夷江城的平民老百姓都打着火把,聚集在进城大道两边,还有夷江的两岸,大家都想看看,这钰珞公主长什么样,更多人则是想看看,苏家未来的小姑爷,玄海未来的驸马爷,那个最近名噪一时的尹疾风,到底是何等的雄姿英发。
“来了,来了!”人群喧嚣一片,都高喊着:“公主,公主!驸马爷,驸马爷!”
轿子走在江边,尹疾风心想,自己倒成了网红明星一般,一群人在这里给他接风洗尘。
不远处的石桥上,平民百姓敲锣打鼓。
突然间,尹疾风只觉那轿子底一沉,一股迷烟从两边吹了进来,同时轿子顶上一块铁板盖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只好随性地往轿子上一躺,想看看又是谁在耍花活。
这时候,轿子两边好似有某种机关触发了,他整个人竟然就被关在了轿子底下一个铁柜子里。
到了石桥上,他感觉铁柜子一沉,一端似乎掉到了某个缝里,然后又继续往下一落,哗啦一声,掉进了水里。
这时候,几条木筏正好从桥下经过,几根麻绳用铁钩子一勾,将铁箱子从水里给悄悄地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