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监心想:日你个仙人板板,每回都这样,咱家就不该进来的。
他只好扬起拂尘,扫出一个圆圈,一股黑风盘旋而起,形成了一面光亮的气盾。
然而,那水龙冲击到气盾上,当即便往四面八方分了去,一把将王太监整个人,都给裹住了。
身处水球当中的王太监,只好鼓足全身真元,一条黑鳞大蟒从他的手臂上,窜了出来,将他给团团围住了,同时他装得自己是极为的吃力,好像快要坚持不住了一样,希望搏得眼前这武痴手下留情。
但是,水球却缩越紧了,内里也形成了一根一根尖锐的水柱,在飞速游移着,王太监看着这锋利的尖头,只觉浑身肉疼,可是他又不愿自己这黑鳞大蟒的兽魂承受更多的压力,他索性装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了,将那大蟒给收了回去。
这时候,姜守义手一张,水珠也炸开来,将王太监淋成了落汤鸡。
王太监赶紧行了个礼,恭维道:“超勇亲王,恭喜您,又变强了!”
“呵呵,天天就知道拍马屁,我变没变强,我不知道?”姜守义毫不留情地就点破了。
王太监苍白的老脸一红,只敢尬笑。
姜守义一个跨步,便如一阵风刮过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了尹疾风的面前,将他的衣服和头发,都给震得飘飞了起来。
“你就是钰珞丫头未来的夫婿?”他身着一身朴素的青衫,一对细长的狐狸眼,满是杀气地对上了尹疾风。
尹疾风面不改色,淡淡地点了点头。
姜守义不禁惊疑:这小子就一点都不怕的吗?就算没有修为的人,杀气一放,也总会感到害怕的。
王太监害怕这武痴以为尹疾风有什么本事,又出手试探,便赶紧撩起湿哒哒的衣裙,小步跑了过来,说道:“超勇亲王!这少年久居深山,有些木。”
“哦!”
姜守义抿着嘴,颇为不屑地点了点头,心道:难怪不怕我,原来是脑子不好使。脑子不好使,灵脉又不行,老弟让我教他修行,这不是在折腾我吗?
不过,他很快将这件烦心事丢到了一边,以一个长辈的姿态,严厉地对姜钰珞说道:“钰珞丫头,演练一套剑法给我看看,你这半年长进了没有!”
姜钰珞吐了吐舌头,正准备取出长剑,却被王太监给制止了。
“额……公主,身孕早期,不可乱动!”
姜守义一听,睁圆了双眼,怒瞪向尹疾风,一声暴喝:“你小子干的!”
尹疾风一惊,心道:靠,又要被折腾了。
果然,姜守义手掌一推,一股气浪贴着地滚滚而来,将院子里的青砖都给扬起。
尹疾风站在那,被风一卷,直接被抛到天上,那股气浪继续腾空而去,带着他越飞越高,都比小院里那石塔还高了。
随之,底下那股旋风一卸,尹疾风就跟蹦极一样,直直从天上落了下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些人为什么一个比一个能装逼呢?
他跌入水池之中,跟菲律宾跳水一般,砸出了巨大的水花,将那三只睡大觉的小东西都给吓醒了。
王太监想上去帮忙,可惜的是,他被阵阵的杀气给吓得不敢动弹。
而蓝毛兔子铃铛看到这一幕,可是生气了,狗子没有人可以欺负!除了他们三兄妹!
另一边,姜守义手一扬,沉在池子的尹疾风,又被水塘里的浪花给卷了起来。
姜守义将尹疾风,用水球裹着身子,只露出脑袋,给抓到了面前,凶神恶煞地审问道:“你小子是怎么诓骗钰珞丫头的?”
尹疾风心想,我才是受害者呀?
不过,为了小媳妇儿的名节,他只好说道:“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你小子还未成亲,就骗了她的身子,敢说两情相悦?”姜守义手一抓,只见那水球越收越紧,四面八方的压力挤压着尹疾风的身体。
姜钰珞这时候只好羞红着脸,高喊道:“大伯,不怪他的,我们确实两情相悦!”
姜守义一听,将信将疑地将尹疾风给松了,同时警告道:“你以后要是敢欺负钰珞丫头,我打断你的腿!”
尹疾风无语了,心道:若不是我不想惹是生非,你们这群小逼崽子,我一个个全给收拾了!
姜守义警告完尹疾风,回头又准备逼逼叨叨姜钰珞几句,结果他发现这丫头怀里抱着的一只蓝毛兔子,似乎在怒眼瞪着他!一双通红的小眼睛跟要吃人一样的。
他一把抓住了铃铛的长耳朵,给提溜了过来。
“大伯……”姜钰珞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倒不是担心兔子,而是兔子会对她大伯下手,毕竟这三个小家伙,连宫里的三教圣人都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没事,我不会弄死它的!”姜守义对着兔子怒眼瞪来,释放着凌厉的杀气,环绕着他周身的,似乎是无穷的刀光剑影。
然而,铃铛跟看着一个白痴一样回盯着他,心道:这个凶婆娘一家子,都是傻子!蠢货!大笨蛋!真想一记兔兔头槌创死他!
“咦……”姜守义疑惑地收回了所有的杀气,姜钰珞赶紧冲过去,将蓝毛兔子抢了回来。
而姜守义则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怀疑自己最近新琢磨出的涵养杀意之法,是不是出了问题。
王太监和姜钰珞也不敢打扰他了,知道他就这个性子,一旦入了迷,谁也叫不应了。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姜守义才从冥思中脱离了出来,飞到了那高塔之上,瞭望四野。
此时,王太监已经走了,姜钰珞收拾了一间屋子自己住,尹疾风则随便找了一张床躺下了。
到了夜间,姜守义盘坐在屋子里,苦思冥想着白天之事,他无法理解,自己似乎无法对那只兔子造成任何的伤害,那只兔子就好像对他不屑一顾一般。
他心想,自己新钻研出的极念杀绝之法,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或许是有一处没能察觉的破绽?
这时候,窗外却突然一束亮光闪过,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而那东西却又未见引发任何的灵气波动,就像是一支火矢射过去了一般。
他正准备追出去,却听到了孩童装神弄鬼的低沉呼喊声:“喂,坏家伙,起床啦!月亮出来晒屁股了哦!”
姜守义听了一阵心惊,一步跨出了小屋,他只见院子里,一束银白色的光亮正在急速地移动着,一停一动,速度之快,简直是不可思议。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姜守义大受震撼,不过醉心武道,争强好胜的他,还是冲了上去。
他想着捕捉住这道光亮,却又听到了一个女娃娃的欢呼声:“二宝,火球,冰球,电他!”
姜守义只见那银白的光亮飞速绕着自己转起了圈圈,同时一颗颗通红的火球,朝着他砸了过来,有时又突然变成了一颗颗的冰球。
见到这样的场面,他反而越发的高兴,他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对手。
姜守义赶紧双手往上一抬,从水塘之中,抽出了两条水龙,用自身灵力包裹着,在空中划着圆圈,形成了一堵水墙,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然而,火球与冰球,却裹挟着不可阻挡之威能,直接便将水墙给洞穿了。
“这……”
姜守义惊讶到了极点,他从未想到自己的气盾,竟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赶紧鼓足自身真元,在双掌之中聚集了层层叠叠的罡风,将一个个的火球与冰球给拍飞出去。
可是,那些火球冰球源源不断地砸了过来,无穷无尽,好似永不会枯竭一般。
姜守义开始招架不住了,他一发狠,双掌一合,只见一柄黄金大刀凭空出现在了手中。
一刀横扫,金黄的刀罡,在离地三尺的地上,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圆盘,从天上望下来,便像是一面罩住了半个小院的铜镜一般。
然而,那光亮飞得极快,一下子就弹到了天上。
“哈哈哈!砍不到!砍不到!”姜守义只听得,那女娃娃又在嘲讽着自己。
他一刀竖劈,然而又被躲了过去,姜守义顿觉,自己似乎是在拿着一柄菜刀剁苍蝇一般。
干脆,他将金刀一收,酝酿着气势,准备来上一记致命一击。
只见,周遭四野的刀意和杀气,像是受了感召,如乌云一般聚集过来,笼罩在他的周身。
可是,天上又有许多的冰球砸了下来,姜守义也不管不顾了,他只想着自己的最后一击。
“斩!”
他看准了空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光亮劈了去。
“当……”
一阵剧烈的震颤,从夜空中的金刀虚影上反噬到了金刀本身。
姜守义只觉自己就像是,拿着木刀砍到了一块不可摧毁的铁块上一样,那光亮纹丝不动,金刀被震得脱手而出,远远地弹飞了出去。
他并不知道,这是砍在了白貂流苏所形成的空间障壁之上,若是没有斩出空间裂缝的修为,他根本不可能破开这样的防御。
“哕!哕!哕!砍不破!”夜空中又传来了女娃娃的嘲讽声,同时无数的冰球也砸了下来。
姜守义刚才那一刀,已经使出了他所有的功力,此时根本避无可避。
一个个冰球砸在了他的身上,姜守义想鼓起剩下的真元去抵御,却发现这些寒气诡异得很,侵袭到了他的身体中,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一层厚厚的寒冰自他周身生出,将他冻成了一座冰雕。
姜守义迸发出所有的真元,却根本破不开这坚冰。
这时夜空中,又传来了女娃娃的嘲讽声:“坏家伙!你就在这里冻上一夜吧!”
说罢,一道雷霆劈了下来,光亮一闪,就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