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遥遥,天命昭昭。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东海,距离长安城两千多里,十年前的这里是人声鼎沸,大有第二个长安城之说,来来往往的异域他乡、稀奇古怪的奇珍异宝多得数不胜数。
这里也是江湖客的安身之所,因为东海陆家,也就是萧王妃的娘家,虽然宗师高手没几个,但人缘极好,只要是个江湖客来东海都会拜访一番,也有的意愿当门客,按他们的话来说,能当上陆家的门客是一辈子修来的福分。
然而好景不长,江湖发生叛乱,朝廷也意识到江湖人太多而且也不听管束,导致各个地方发生抢劫、灭门等一系列残酷之事,最后下令让萧王带十万铁蹄清剿江湖客,
在铁蹄的践踏下无数的江湖客殒命当场,也有的人想过反抗,只不过他们的反抗就像是鸡蛋扔在石头上一样,毫无作用,
作为江湖上最大的庇护所,东海陆家也受到了波及,家主惨死、二小姐萧王妃香消玉殒,一切的一切让存活下来的江湖客感到惋惜......
如今的陆家早已经没了往日辉煌,门庭衰弱,一眼望过去,院子内的地上长满的杂草,门槛上的牌匾也是碎成了好几块,
屋檐瓦顶经过岁月的洗礼,早已经出现坑坑洼洼的破洞,大厅内,桌椅板凳摔的到处都是,可想而知,当初是多么惨烈的争斗......
附近的街坊邻居早已经搬家离开了这片地方。
就连这条道路,因为长年没人打扫的缘故,枯枝烂叶随处可见,就连一树可抵万金的梧桐树也是早已枯死,青石地上还能看见铁蹄曾经踩出来的痕迹......
一道熟美的倩影牵着黑色大马走在这条路上,市井百姓瞧见女子要去梧桐街,纷纷劝导,女子知道他们是好心,
但她都是笑笑不语,只因她曾经也是陆家的一名门客。
市井百姓劝知无果,只能无奈叹息,摇头便走了。
女子带着黑色斗笠,身着白色长裙,脚上也是一双绣有莲花白色绣鞋。
女子走到陆家大门前停下,没想到再次一来,早已经是物是人非。
回想第一次来这里时她心潮澎湃,如果不是为了那所谓的任务,她可能......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女人将大马拴在旁边枯死的树上,伸手摘下斗笠,露出那张熟美既熟悉的面孔,九节娘娘“林玉清”
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陆家,杂草从她的裙摆划过,白皙的小腿也是随之露出了出来,经过大厅,来到后院,这里的惨状比前面更激烈,大片的黑色印记,是用血堆出来的,客房的门窗也是破烂不堪,
“晓玉,快走,爹来拖住这群官兵”。
“不,女儿不走,生是陆家鬼,死是陆家魂......”
刀剑相向,惨叫声、呐喊声......
最后一眼她见到萧王妃被刺穿心脏,无数的鲜血溅射在萧王的脸上......
不知不觉中,美目已经变红,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九节娘娘走出陆家大宅,前往庭花湖,那里是陆家最后的一片净土。
湖边的小舟早已经不知去向,不是沉入湖底就是零零散散的被岁月给肢解。
九节娘娘提起裙摆,猛的深吸一口气,脚步踏着水面前行,每一次落脚都会溅起一片水花。
“没想到再一次使用轻功,却这么生疏......”
白色的绣鞋差不多都被打湿了,裙摆也有被水溅到的痕迹。
庭花湖中有一个小岛,岛上种着最后一颗梧桐树,十年前的那颗小树苗,如今长成了参天大树,树荫下搭建着一间木制小房子,但......
九节娘娘走到梧桐树旁,抚摸着上刻下的四个字“玉清姐姐~”
九节娘娘脱掉绣鞋,跳起了宫廷舞蹈,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五六岁小孩的身影,拍手叫好道:“玉清姐姐跳的真好看.......”
一曲终了,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香汗,微微喘气道:“既然要等他,小木屋是要重建的......”
——
萧王府,
许不令从冰冷的水里站起身来,一旁的老萧递过毛巾:“小王爷,陆夫人有了怀疑,恐怕是瞒不了多久的......”
许不令呼出一口气:“等到了那天,我亲自向陆姨说明,现在事情有了明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许不令擦干身体,穿上衣物,随意的将头发用一条发带系着。
“小王爷何时动手?”
许不令想了想道:“就在后天,后天,城中的青楼花魁要比拼才艺,就在画舫上举行”。
“嗯,这是最好的掩饰。家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主仆两人说着,便走出来房间,没想到陆夫人就堵在房门外,想到刚才的话可能被陆夫人听见了,许不令就想要道歉。
只见陆夫人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房间里干什么?”
随后瞧见许不令湿漉漉的头发就猜出了些许,满脸错愕的看着许不令:“你们是在鸳鸯戏水?啧啧......令儿,真没看出来,你的口味这么重”。
许不令嘴角抽搐,老萧笑了笑便杵着拐杖离开了。
“我连女色都不近,怎么近男色呢?”
陆夫人用胳膊捅了捅许不令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有没那样的怪癖,反正......反正.....你又不是......”
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许不令装作不知道:“反正是什么?”
如果想的不错,肯定是大年的那晚,对陆夫人又揉又捏的......咳咳.....
随后正色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陆夫人细细打量许不令的脸色,在心中奇怪,上次见令儿时,眉宇间有淡淡的黑气,可现在怎么没有了?
许不令伸手缕了缕陆夫人耳畔的发丝:“我能有什么事瞒着陆姨,你还不是整天盯着我?”
陆夫人拍了一下他的胸口:“怪我咯~”
语气幽幽怨怨,那双眼睛真的可以将一个汉子给磨死。
许不令最受不这个,脸上带着笑意,语气柔和道:“怎会呢,疼都来不及,又怎会怪你”。
“油嘴滑舌”。
经过这么一打岔,陆夫人也没有想再问之前那个问题,随后叮嘱了几句便带着丫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