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
“热腾腾的包子~”
“卖煤......呀呀呀别打脸—”
年关将近,市井间人声鼎沸,距离大年还剩两天,满街都是舞龙舞狮的队伍,绚烂的烟火在长安城角角落落升起,把刚刚陷入黑暗的京城又照亮成白天。
长安城有百万人口,年关时间大部分回家和家人团聚,但也有少部分远离故乡游历江湖,或者是一些学子备考科举,即使是还没到大年三十,他们在街上兜兜转转,寻找儿时的那一丝年味。
青石街的李家酒铺,一年到头从不停歇,只可惜这里只有四张桌子,来晚的江湖客只能打一壶酒悻悻然的离开。
每年这个时候李掌柜都会备一些好菜,和酒客闹喝几句,再喝上几两小酒,算是过上一个平平安安的年。
发黄的酒幡子,在寒风中摇摇晃晃,靠近里侧的一张桌子上,女捕快赵月珊换上市井女儿家常见的小袄裙,头发梳成双平髻便如同邻家有女初长,只是那巍峨的胸脯和她娇小的身体完全符合。
抱着比脸还大的酒碗小抿了一口:“过年孤独啊,没爹没娘的......”
私盐案破获后,赵月珊俸禄提高了一层,本来想感谢许不令的,但他是萧王世子,昨天在萧王府附近转悠一直,想着道声谢的,只是见到许不令鼓起来的勇气瞬间便没了。
赵月珊嘀嘀咕咕,一壶清酒一只烧鸡算是迎接新的一年,正准备起身的时候,看见旁边桌上是一位面容清秀,眼神冰冷的女子。
赵月珊不禁心里嘀咕,“哪来的狐媚子,容貌比我还高出一头”。
赵月珊走到女子旁边笑嘻嘻道:“这位女侠,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只抬起眼帘看了赵月珊一眼,便自顾自的抿起小酒。
赵月珊自来熟的拿出烧鸡坐到女子对面:“这烧鸡可正宗了,刚出锅便一下全卖光了,要不是我守了一早上怕是连鸡骨头都见不着”。
这时李掌柜端着一盘熟牛肉放到桌子上笑呵呵道:“秦家烧鸡、卤鸡可是老一辈传下来的手艺,长安案的百姓都是赞不绝口,就连江湖客吃一次也会上瘾”。
白衣女子闻言,放下酒碗看着赵月珊递过来的鸡腿,犹豫了下还是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美目猛然放光。
“嘻嘻,咋样?很好吃吧?”
李掌柜看着两人的举动笑着摇摇头,便端着菜到别的桌子上。
两个年纪不到十七的女子推杯换盏,喝的是昏天黑地,就差拜把子了。
赵月珊打了一个酒隔,红扑扑的小脸煞是好看,“我说小白,你要是没地方去,就和我住一块,我的床挺大的,睡两个人没问题......”
白衣女子叫白月清是武当山一位道姑的徒弟,这次下山是有重要的事,本想着事了拂衣去,没有任何牵挂。
但眼前这个憨憨的女子让她有一种温馨的感觉,就和师父那样......
——
“呼~”
“看你小小的身体,没想到却这么重”。
白月清背着赵月珊回到她的住所,房间中的摆设很少,一个衣柜、梳妆台、和一个暖炉,两人大的绣床。
白月清脱掉赵月珊的坎肩,正准备解下衣裙的时候在她腰间看到了锦衣卫的令牌,一瞬间,白月清呆住了,她来京城的目的就是为了刺杀锦衣卫主官李奇。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没想到......
白月珊用被子盖好赵月珊后,便退出了房间,看着这一不大的院子小声嘀咕道:“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说完,人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东城外,有一片竹林,顺着竹林间的青石路可以到达皇后陵。
如今在大昭朝能被称为皇后的只有崔莺儿,但崔莺儿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皇后陵前站着一位小村姑,在她身边有着一只小黑狗,地上竹篮子里放着香火纸钱。
小村姑弓着身子用锄头锄草陵墓旁的杂草,小黑狗看着主人勤劳的样子‘汪汪’叫了两声。
小村姑回头语气凶凶道:“再叫就把你扔在水里”。
小黑顿时耷拉着脑袋不敢做声了。
没过一会,陵墓旁的杂草便处理完了,一眼望去不见任何一根杂草,小村姑望着面前的皇后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喃喃道:“死了也好,不再想那些烦心事”。
小村姑牵着小黑狗走在竹林间的青石路上,回头看来一眼皇后陵:“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来了吧......”
景江丽苑。
“陆姨,我昨晚好像在你床边睡着了,我没对你做什么吧?”
回想昨晚那个梦,许不令感觉头皮发麻,要是真的对陆姨做了什么,岂不是毁了她的清白......
“瞧你说的,昨晚见你趴在床边睡着了,我让丫鬟把你扶到软榻上,你能对我做什么,我可是你姨”。
陆夫人面不改色的说道,小口抿着茶。
许不令用余光打量陆夫人的脸色后,见她没有任何神情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陆姨,你不回去萧家吗?”
陆夫人放下茶杯:“我回去干什么?守寡后我便一直住在着,乐得清闲,回去了也不熟,我和萧家的长辈没什么交集......”
见到陆夫人暗自神伤,许不令愧疚道:“陆姨,我不该提起这事的......”
陆夫人抬起头来,柔柔一笑道:“傻小子,你就不会说说安慰的话关心下我?”八壹中文網
陆夫人鼻子嗅了嗅,蹙眉道:“不令,你身上怎么有玲琅阁的仙玉花香?这可是书香门第女子才有的”。
许不令闻言,表情一僵,昨晚接触过陈汐悦,她身上的就是仙玉花香。
“额......陆姨,昨天接触过几个学妹,应该是她们身上的......”
陆夫人用狐疑的目光看着许不令,幽幽叹道:“到了你这个年纪有喜欢的女孩子是很正常,只是你的身份摆在这,不是什么女子都能进门,如果有喜欢的人,带回来让我把把关......”
“陆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我最喜欢陆姨了”。
两人之间像这样的对话已经见怪不怪了,陆夫人也没多想:“油嘴滑舌的,你这张嘴不知道骗了多少女孩子。你先去侧厅等我,我换一件衣服就过来”。
“好—”
待许不令走后,陆夫人关上房门,熟美的脸颊才渐渐发红,昨晚那个梦怎可能是假的,当时差点就跳井了。
但一想到许不令她又放弃了,自己不在了,谁来照顾他?
昨晚被他一通揉捏后,薄裤、床单、被褥全换了。一想起那感觉,身体就有了异样的感觉,陆夫人背靠在房门上,轻咬住红唇:“死小子,手法那么娴熟,肯定背着我欺负了不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