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钰王府内,所有士兵整装待发。
钰王的目光扫过眼前气势昂扬的军队,拿起酒碗:“辛苦诸位,随我入宫清君侧!”
将士们齐声道:“护卫皇上,义不容辞!”
随即钰王扬声道了一句:“好!”紧接着便酒碗被重重方下的声音。
将士们也将手中的一碗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却是狠狠摔碎了碗!
此时的宫内,皇后站在天仪帝的寝殿之内,遥望着远处的月色,月亮被乌云遮了一半,看起来有些凄惨。
她缓缓道:“一切都要结束了。”
内殿之中,天仪帝竟是奇迹般地又醒了,皇后立刻小跑到了天仪帝跟前。
天仪帝抚着头:“筠儿,我怎么这么清醒?我的病是不是好了?”
“您是天子,洪福齐天,自然好得快。”皇后宽慰道。
“你呀……”天仪帝摇摇头,“就会坑骗朕。”
“怎么会呢?”皇后微笑地靠在了他的胸前,可靠着靠着眼泪不禁流了下来,浸湿了天仪帝的衣襟。
天仪帝感受到了胸前传来的冷意,一愣,问:“怎么了?筠儿?是朕的病情……”
“不!”皇后赶忙起身,摇摇头,用袖子拭去不停掉落的眼泪,“当然不是!”
“那发生了什么事情?”天仪帝疑惑道。
皇后撇过脸,似是有些难以启齿,随即她起身,跪在了地上:“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天仪帝想起身,可又无法起身,只能敢干看着:“你说便是!朕恕你无罪!”
皇后俯身,额头紧贴地面:“知节心怀叵测,想要篡位。臣妾无能,无法阻止,请皇上责罚!即便要了臣妾的命,臣妾也无怨无悔!”
“什么?老四谋反?”天仪帝面容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臣妾有罪!”皇后跪在地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
天仪帝咬牙,枉他把代理朝政之权给他,他竟如此贪心!当真可恨!
“他还朝臣妾要兵符。”皇后低声道。
天仪帝骤然看向皇后,眼中不再是柔情,带着不可忽视的杀意。
皇后却是再次扑到了天仪帝床前,呜呜哭道:“臣妾害怕,便拿了一个假兵符给他,真的兵符臣妾怕他拿了去,在这儿。”说着,她从袖子中拿出兵符递给了天仪帝。
看到皇后这一举动,天仪帝明显松了口气,他艰难地伸出手,覆到了皇后手上:“你有心,朕又怎么会怪你呢?”这般说着,他确实有些头疼,他意识到自己马上又要陷入昏迷,看着眼前娇娇弱弱的女子,天仪帝迟疑了一瞬,还是再度把兵符塞给了她。
“这是……”皇后不解。
“拿着兵符,把钰王……”他的话还未说完,便再次晕了过去。
皇后慢条斯理地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冷冷看了一眼皇帝,拿着兵符出了寝殿。
殿门口,王德禄还在候着,看到皇后出来,立刻迎上前。
“禁卫军何在?”皇后问。
“回娘娘,都在巡逻。”王德禄有些困惑。
皇后目光看向他:“去!把所有禁卫军都调到寝殿来。”
王德禄虽是困惑,但也只能说是。
可还未等他去通知,一名禁卫军踉踉跄跄地走来了,后背还插着一支羽箭。
“怎么回事?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王德禄拿着拂尘惊呼道。
禁卫军嘴角还带着血,他仰起头对着皇后道:“娘娘……钰王……谋反……”语罢,他重重摔在地上。
王德禄赶忙上前试探他的鼻息,他手一颤,急急忙忙汇报:“娘娘……没……没气了……”
他几乎是要吓得瘫倒在地上:“娘娘,这怎么办啊?殿下谋反!”话一出口,他突然感觉到什么不对劲,悄然看向皇后。
钰王成功登上皇位,受益的可是眼前这位,难不成是眼前这位同钰王一起谋划的谋反?
想到这儿,王德禄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嘴唇哆哆嗦嗦,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了。
“你在想什么?”娇艳的女子身形纤细,可投下的眼神却是不怒自威,仿若能看中他脑中所想。
“奴……奴才……”王德禄竟是拼不出一句话来。
“放心,钰王不会成功的。”她笃定道。
“什么?”王德禄抬头。
“他调动军队的兵符是假的。”皇后眯起眼睛。
王德禄已经呆住了,他怎么听得云里雾里?皇后娘娘的意思怎么好像提前知道钰王殿下谋反?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后看中远处奔来黑压压的一片,“一切早已经注定好。”
转眼间,钰王带领着军队已经来到了寝殿前。
他看着站在殿前的皇后与王德禄:“父皇中毒!身边之人皆是罪臣!来人!给本王拿下!”
王德禄不可置信,钰王竟是敢颠倒黑白!
皇后的脸上却没有惊讶,她深深知晓眼前人的禀性,自私凉薄,猜忌至极。她提出了谋反,知晓他的全部计划,若是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她引他入局,她更是他局中的一部分。
看着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将士,皇后的唇边竟是扬起了淡淡的笑意。
看着皇后唇边的笑意,钰王有不详的预感,可成功在即,使得素日里谨慎的他竟把那不详的预感抛之脑后,他凌厉的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皇上中毒,尔等难以逃脱干系!即便是皇后娘娘,也得处置!”
他就这般看着皇后,微微一笑:“把皇后给本王——就地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