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
楚景深到军区大院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坐着大院里友人的车,回到家门口,轻易把大门打开,还没开口。
第一个发现他的楚家帮佣就高兴地喊:“夫人,景深回来了。”
只见,原本在楼上的赵君雅当即走下来,把楼梯踩得啪啪作响。
“臭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赵君雅走到楼下,看见楚景深换了鞋子走进来,先看了他一圈,发现没受伤才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想到了之前他打的那通电话,眉头当即皱了起来:“你真的去叶家了?”
楚景深不答反问:“妈,文工团不忙吗?你有精力关心这些。”
“什么叫关心这些,我一个当妈的关心你不对?”赵君雅像是个炮仗,差点一点就燃。
楚景深知道她什么性子,走到沙发旁坐下。
他把赵君雅叫过来在对面坐下,说:“妈,你的关心已经打扰到我的生活了。”
“你结婚生子,我就不说这些废话了,你当我很闲?”赵君雅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端起茶杯喝茶。
“事实上我结了婚,你也并不开心。”楚景深没什么情绪地反驳。
越长大,赵君雅越觉得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很多时候被对方下意识反抗,一开始还能管制,后来就越来越无力,以至于她只能用亲情说事。
“你是不满妈对叶清玲的态度?”赵君雅强忍着怒火,冷哼了一声说:“你对她倒是有情有义。”
最后四个字说得颇有些阴阳怪气。
楚景深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表情:“她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难道妈觉得不是?”
“那也是她蠢,随便一个人说话都相信,才被坑害了。”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出事,什么事也没做。”楚景深指出这里面赵君雅做得不对的地方。
“怎么?我是她婆婆,不是她妈,什么时候都要提醒?”
“你是可以不提醒,所以发生了现在的事,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只是跟我有关而已。”楚景深也没用激烈的语气,“但我又怎么相信,就算我再娶一个媳妇儿回来,妈你就不会做同样的事呢?”
“既然做不到尊重和从心底里接受,岂不是害了人家,你也是当妈的,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赵君雅气得胸脯起伏不定,她怒喝一声:“楚景深,你放肆!”
“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吗?”
“当然记得,不然我就不会回来。”
“只是妈你做的这些事,让我不能放心娶妻,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楚景深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站起来就往楼上走。
赵君雅气得摔了杯子:“你真是翅膀越来越硬了。”
“我不管,你明天给我在家相看!你以为人人都像叶清玲那么蠢吗?”
楚景深眉头紧皱,“妈你的认知太武断,我不想跟你说什么。”
“你要是不明白,可以问爸。”
“问你爸?”赵君雅气得不行,咬着牙说:“是,我是要问你爸,问看看他怎么把你宠坏的!”
在楚景深上楼去后,赵君雅气得坐在沙发上,直接给楚国风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君雅,有什么事,我忙着呢。”楚国风现在的位置,可不就是天天都是公务么。
赵君雅冷笑一声:“你忙吧,再忙下去,你儿子就要把我这个当妈的都气死了,你看看他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赵君雅噼里啪啦地跟楚国风告状。
楚国风听完,皱眉哄道:“你放心,我回去就教训那臭小子。”
“我看他就是想故意气死我!”赵君雅气哼哼地说。
楚国风又哄了一会儿,赵君雅的心情才稍微变好了一些,她说:“我不管,明天我就让赵琳带郭如玉过来相看,那孩子我看过,虽然不是多好看,但也比叶清玲好得多,再加上家世好,教养过关,以后留在家里,也好得多,不怕添麻烦。”
楚国风这次没有直接答应,他说:“儿子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想结婚,还想拖延,我就好奇了,他到底为什么不愿意结婚,难不成是因为不想二婚?”赵君雅实在找不到理由了。
楚国风说:“你先别生气,我跟他联系一下,问一下情况。”
“反正机会难得,他都二婚了,人家姑娘愿意跟他在一起就不错了,哪里好挑挑拣拣的。”赵君雅嘴上这么说,对不满意的儿媳还是要挑挑拣拣。
“嗯。”
楚国风先挂了电话,紧跟着给楚景深打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
楚国风给赵君雅回电话:“君雅啊。”
“干嘛?”
“你有没有考虑过,其实这次跟清玲的婚事,我们儿子心里也受到伤害的?”楚国风心情沉重地说。
赵君雅觉得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楚景深那臭小子心那么硬,这种小事能受伤?”
“君雅,那是我们儿子,你怎么能说他心硬,景深只是不爱说话,他又不是没心,你这么说,他不伤心才怪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平时说话多注意点,别跟孩子闹得不好看,人的感情都是要培养的。”
“你啊,你……”
赵君雅有些心虚,但她强势惯了,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理由:“我都是为了他……”
“如果你真为了他好的话,就不要逼他结婚了,儿子的心理报告出来了,并不乐观,如果再不加以干预,不出五年,他就再也不能出任务,只能转文职。”楚国风的心情有些沉重。
赵君雅被吓了一跳:“你不是骗我的吧?”
“这种事,我能骗人?报告又不是我出的。”楚国风就差没有翻白眼了。
赵君雅这下确实担心了,楚景深让她生气,可也让她引以为傲。
毕竟整个军区大院都找不出比她儿子更优秀的存在了。
“行行行,我不逼他了。”
楚国风放下心来,说:“你要是实在太无聊,可以去找女儿,她也能给你生外孙,这外孙和孙子,不都一样是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