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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行,汉章,军队的节流需要你们二人的协助,这也是我把你们找过来的原因。”叶开郑重的说道。
“什么协助不协助,良弼兄,你说吧,我老哈听着呢。”
哈汉章豪迈地回答到,说起话来处处透露着一股悍将的气息。
“是啊,良弼,你但说无妨。”
蒋雁行的回答虽然风轻云淡,但潜意识却隐隐觉得,叶开口中吐出的将是一个大计划。
“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吝情面了,节流的第一步就是彻查禁卫军上下,一切大小支出,枪支弹药配给,官兵用度,特别是军饷军粮的放,都要查的干干净净。”
叶开说完,看了看蒋雁行,嘱咐道:“雁行,这件事就交给你督办了。”
再听到叶开的命令时,果然,如后者所料,这是一个出乎寻常的安排。
“彻查禁卫军?为何要彻查禁卫军?”蒋雁行疑惑的问道,作为指定的执行者,他不能连叶开这么要求的目的都不知道吧?
“莫非良弼你觉得禁卫军有人私自亏空军费?”蒋雁行猜测着问道,不过想了想,转而又自我否定道:“可是最近也没听说有异常的事生,刚才瞧账目上的记录,也不大有人钻空子啊?”
禁卫军才成立三个多月,如果真要是有人胆敢中饱私囊,那还真叫人另眼行看,蒋雁行的说辞合情合理,而叶开的解释就令人大跌眼镜了。
“雁行兄,你说的没错,眼下却是没有生这种事,不过,等事情生了,再来追责岂不是为时已晚于事无补?”
叶开的笑声听得蒋雁行一愣一愣,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尽管心里有所准备,知道这位上司兼同学喜欢不按套路出牌,但怎么也没想不到他会这样自圆其说。
蒋雁行的表情看在眼里,叶开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不过以他的猜测,军费里面肯定会有猫腻,别以为禁卫军刚刚成立外加盯着皇家的名义就能独善其身,摊上清末这个大染缸里,那一只只缩着头的老鼠还少吗,他这么做就是要借着军费暴涨这个大旗在禁卫军内展开一次自我清洗。
“良弼,这..这闹的动静也太大了,会不会...”蒋雁行想反驳,又不能说的太过于直接,总之他是搞不懂。
“雁行兄你是说此举会动摇军心吗?”叶开完全不在意蒋雁行所说的顾虑,如果拿了别人一点蛋糕就引来天大的祸患,这才是杞人忧天,相反,如果处理得当一定会震慑那些不法行为的蔓延,“就当防微杜渐吧,相信结果会让人大吃一惊,雁行兄就信我一次。”
“那里的话”蒋雁行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不过,前者说到底也是为了禁卫军着想,或许还真能让良弼给说准了,这家伙可一向手段神奇,上次的逃兵事件他都能巧妙化解掉。
解决完这件事,叶开把目光转向了哈汉章,或者说,是介于两人之间。
“节流的第二件事才是重中之重,七天后,训练暂时停一段落,整个禁卫军要展开一次全面的期中考核,为期三天,里面还要增加实兵对抗的部分。”
“期中考核?”
哈汉章蒋雁行不约而同的在心里咦喃了一句,这个新名词他们自然没听过,不过从字面也不难猜出什么意思,虽然北洋军中也有考核,但这种大规模阶段性的评比还是第一次。
“考核完之后会根据这次的成绩,按照好坏高低,对个人和集体进行必要的奖惩。”
叶开接着说道,他自然清楚,即使是再高轻度的训练人也难免疲惫,这种疲惫不是说身体上的反映出的,更重要的是心灵上的,日复一日重复很容让人失去前进的目标,所以,他得像模像样的抛出一个诱饵。
“待一切结束后,全军就地修整,各标各营分批解散,假期两天,这段时间内如有需要,经批准后可以暂时走出军营,当然前提是不能扰民。”
到此,叶开的计划就有条不紊的讲完了,其实,如果通篇看下来就会现,叶开的这一套完全是照搬中学的考试模式,稍作修改后用在了禁卫军身上,虽然以前并不感冒,但现在想想这样做也有一定的道理。
“汉章,这件事的担子就让你挑了,还有你要到各军部里派拨人数,组成一个巡视团,全程监督,注意不要出什么漏子。”
叶开的话哈汉章自然没什么意见,拍着胸脯说道:“你管放心,这是就交给咱老哈了。”
叶开微微一笑,开源节流的事已经全部交待下去,头脑冷静心思细密的蒋雁行奉命彻查禁卫军的老账,而相对来说草莽一些的哈汉章,则因为耿直丰忠的缘故被委任为监管主事,这样的人事安排看起来也还算完美。
不过有一点,叶开的头脑一直很清楚,这些措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等到搞定了度支部尚书载泽后,才真正算的上一劳永逸,后顾无忧。
“雁行,汉章,明天要开一次大型会议,禁卫军各协营级及营级以上的管带统制都须通通到场,届时我当面要陈述这件事,也算是为接下来的期中考核预热吧。”
叶开站起了身,微笑着说道:“今天的会就到这吧,接下来可有的你们忙了。”
蒋哈两人也站了起来,朝着叶开苦笑着摇了摇头,今天算是又一次见识了后者的非乎常人的想法和手段,不过,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
夜幕降临,新兵的操练已经结束,照例是休息时间,训练场一片肃静。
吃过晚饭后的叶开稍微溜达一圈后,向自己的私人办公地点走去,在那里他可以好好休息一晚。
虽是夜晚,但军营内的防守程度一刻也没有松懈,上有站在高墙处的岗哨紧密监视,附近也有巡逻兵不断巡视,更别提军队高层的住处了,密不透风。
本来一切相安无事,但当叶开快走到自己住处圈时,萦绕心头的一股特殊感觉终于得到了应验,从外面散步到回来这段时间里,这种感觉就一直如影随形。
在叶开身后大约一百米远的距离内,有人亦步亦趋的跟踪着他,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叶开每每扭头时都能看到那人一星半点的踪影,不过说实话,这人的跟踪技术的确有些拙劣,不然叶开也不会这么轻易地现。
“到底什么人?”
心里悄悄喃了一句,紧接着眼睛一眯,莫非是革命党?一想到这,叶开顿时有些不淡定了,前世良弼是怎么死的,这可是前车之鉴啊。
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叶开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禁卫军营里,谁还能翻得了大浪?
叶开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去,在经过站岗士兵身旁时,微微顿了顿足,随后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