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姐，对不起......”
沈鸢赶到咖啡馆时，于静的助理已经在门口等了，看到沈鸢来时，就跟看到救星一般。
沈鸢没塔话，只是拍了拍助理的肩膀，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谢谢你。”小姑娘小声地道谢。
沈鸢有些怜惜地望了望这个被命运折磨的小姑娘。
她家里的情况，沈鸢也有所耳闻，重病的父母，还有一个还在上学的弟弟......
如果不是为生计所迫，谁愿意伺候像于静那样的艺人。
包厢内，于静已经等候多时。
“沈小姐......”于静难得的客气。
“于小姐。”沈鸢语气淡淡的，要不是看助理小姑娘可怜，她根本没必要走这一趟。
“看看，需要喝点什么？”
此刻的于静放下了往日的身段，脸色也看上去憔悴不少。
“谢谢，于小姐，不用这么客气。”
“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说。”
“另外在正式谈话之前，我想为您身边的这位姑娘说句话。同为打工人，您也是从底层过来的，没必要为难底层打工人。她的工资还请您支付。”
于静没想到沈鸢会说得这么直白，但是她也深知自己的处境。靠徐明替她说话，成功率太低了，而且谁知道徐明这个老狐狸，是不是上心。
他现在可巴不得自己离开剧组，这样就没有人能够要挟得了他了。
“当然，我知道。”于静难掩尴尬。
“只不过我现在的处境，你也清楚，其实不是我不想给，而是我实在没钱给......”
“现在剧组这边......”
“于小姐，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帮你挽回你那个女三的角色。”沈鸢接过话茬，把于静未说完的话给补上。
“哈哈哈......”沈鸢大笑，“于小姐，您可真看得起我？”
“我跟你身边的这位一样，我只是程澄的一个助理。剧组角色的事情我根本插不上话。”沈鸢婉拒。
来之前她已经猜到于静找她所谓何事，只不过于静真的是高看她了，她一个小小的助理能决定什么事情。
“沈小姐，您可真小瞧自己了。”
“不是所有的助理都能跟顾总吃饭的？”
“我既然约您出来，自然也是调查过您的。”
“以您这样的资历，第一份工作就是跟在程澄这样的一线女星身边。名为助理，实际是经纪人储备。黑弋影视就算是个新公司，也不至于这么乱来。把一姐随随便便就交给一个新人，更何况，程澄对你很是信任。”
“沈小姐，您的隐藏身份怕是不简单......”
“当然，说这些，也不是想要要挟你，为难你什么的。”
“只不过是想借你之口，替我美言几句罢了。”
沈鸢没想到于静竟然在这儿等她，轻笑出声，“承蒙于小姐高看。”
“我并没有什么隐藏身份，真要说的话，只不过是我的运气比较好。”
“于老师真想保住自己的角色，还不如多钻研自己的演技，提升业务能力，才是王道。”
“天天想着靠他人走捷径，最后发现无人可靠......”
沈鸢毫不留情地指出她为了角色做出的不耻行径。
“程澄没有跟你说过，我和她过去的事情吧......”于静丝毫不在乎沈鸢的冷嘲热讽，混迹圈内多年，这点承受能力还没有的话，她早就退圈了。
这么多年的日子告诉她，笑贫不笑娼，只要有钱赚，其他都可以不在乎。
“以前，我也曾认为天道酬勤，但是最后却被一句话给打败。”
“就如您刚刚说的，你只不过是运气好些。”
“而那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我演技好，只不过运气差点。”
“只不过后来我渐渐明白，这个圈内从来不缺演技好的人，缺的就是你口中那些运气好的人。”于静眼里有些落寞，想起过去那些籍籍无名的日子。
“程澄有今天，不可否认，她的努力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她背后那些资源。所以她才敢在圈内无所顾忌地发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在乎得罪什么人。”
“而我......”
“如果可以选，我其实也不想走这样一条被人骂的路。”
于静说到伤心处，不禁落泪。
“为了这个角色，我努力了多久，算计了多久，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你懂我有多不甘心。”
于静努力抬起头，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对不起，我有些失态......”
沈鸢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眼前的于静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现在坐在沈鸢对面的于静就是一个普通的可怜人。
“于小姐，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你的请求我帮不上。”
“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你这样，已经比大多数人都幸运了。至少比你旁边的这个姑娘就幸运得多，她的工资也不过是你的一件衣服，甚至还比不上。”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那我先走了......”
于静在亲眼目送沈鸢离开后，转变了神情，对着旁边的助理冷声问道，“都拍下了嘛？”
助理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于老师，我们这样做好嘛？”
“哼，怎么，同情她了？”
“她都没有同情我们。”
“把这些视频加工处理一下，用那个ai模拟出我们想要的内容。”
“就说程澄以权谋私，想要把我们踢出局。”
“再把徐明那边我前天拍的片段放到网上去。”
“这样下去，我就不信，程澄还能找到顶替我角色的演员。”
“比我演技好的，看不上这个番位。”
“能够接受这个番位，且有档期的，还要愿意跟程澄塔戏的人，演技没我好。”
于静看着一旁郁郁寡欢的助理，好心情顿时没了。
“别哭丧着一张脸，答应你的钱，晚上就打到你卡上去，赶紧去付你爸妈的医药费。”
沈鸢回到剧组时，程澄刚下戏。
“怎么样，于静找你谈什么了？”
沈鸢把谈话内容大致跟程澄说了一下，程澄不屑地哼了哼，又是老一套。
“这么多年，她就不能换点新意。”
“几年前对我也是这样说，现在对你也是这样说。”
“总是在抱怨自己的运气不好，总是在羡慕别人的资源和背景。她从来都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么多年的不成功和失败，还不是因为她的能力配不上她的野心。”
“下回你别再单独见她了，小心又被她算计。”
程澄跟沈鸢提醒。
“顾总来了。”
听到声音，程澄和沈鸢回头，看到不远处那个英俊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