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秸龇牙咧嘴地擦了药,“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许坤回过头,“有什么打算都与你无关!给我回家!”
站起来想去叫王牌他们。
史秸抓住他,“既然我来了,你觉得我可能回去么?”
许坤头疼不已,“祖宗,算我求求你了,能不要这么任性成么?战场上吉凶难测,到时我还得护着你,怎么打胜仗?”
看着史秸的装扮,简直恨不得自插双眼,“你这什么玩意儿,伤疤、胡子,还有喉结?!你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呐你!”
要不是对史秸太过熟悉一眼就认出来,方才她扑进怀里,脑袋不搬家脖子也得拧折了她的!
史秸得意地摸摸自己的装扮,“很逼真吧,我还戴了一副假胸,就是把衣服脱了也暴露不了!”
许坤无语地翻白眼,“你还准备得挺充分的哈!这些东西是不是早就备上了?”
“当然!”史秸兴致勃勃地道,“这些东西哪是一朝一夕能办到的,我从小就琢磨着弄呢!上次你扔下我跑了,我痛定思痛,这才下手做起来!怎么样,这些东西极好吧,足可以以假乱真!你看我跟了足足两日,我不主动出现,你还就发现不了我!我的易容术厉害吧!”
“也就是说,你作乱,还有我的一份功劳了?”
“谁叫你一言不合丢下我!所以求人不如求己乃真理也,靠我自己努力,比求别人帮忙好上十万八千里!!”
许坤无力地道:“你准备得再充分,骨子里总是个女的!你怎么承受风餐露宿、疾行千里、刀枪剑戟的苦楚?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小命都没了,到时我怎么向你家人交代?这次我回京拜访,你爷爷连门都不给我开,现在又搞这么一出,你还想不想成亲了?”
史秸笑嘻嘻地道:“自然是想的。不过我要是不跟你出来,继续在家憋着会疯掉的,到时你娶一具行尸走肉回去,看你高兴不高兴嘛!”
许坤难以理解,“待在家里真有那么难受吗,前面十五年都过了,这一年半载的就受不了了?”
“一年半载?三年五载或者更多吧!你们这个仗一时半会儿打得完吗,到时你想娶我还不想嫁你了呢!”
许坤真不想说她这副尊容做出女儿态有多么怪异,“有我夜枭出马,攻打粤王才花不到两个月时间,攻打其他王能要多久?自然速战速决,最多一两年内就能做到!”
“你可以再自信一点,直接说明日鲁国公主后日汾阳郡主再后日淮王全都认输称臣好了!”
“呃,这还是不大可能滴。这次皇上给我的令是收复,也没明说要干仗……”许坤皱眉,“那我们南下是为了什么?武力震慑?和谈?”
史秸道:“皇上下的什么口谕,你再细细说一遍。”
“皇上只让我监督守卫淮地,一旦有异动可以不必上报直接处决!”
史秸问,“那如果无异动是不是只做守军用?”
“这……”
史秸笑道:“你看,打什么仗,舞什么刀枪剑戟,和我们隆县的民兵差不多啊,平时最多搞个武术训练就得了。如此和换个地方居住一个意思,发生不了什么大事的,所以我来根本就没有问题嘛!”
“什么没问题!问题大的很呢!”
史秸老神在在,“鲁国公主封地近在咫尺,你有什么问题延后再说呗!你现在可是将军了,总不能因私废公,干出调派人手护送你未来妻子回家引人诟病的事吧。”
“谁要调派人手了!你那些近卫还不够你霍霍的?”
史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看傻子一般看他,“你都说我的近卫了,还能听你的话?”
许坤气恼道:“史秸!你能不能不要任性!”
史秸索性站起来,懒得和他再争论,径直走到二兰身边躺下。
这在野地里的瞌睡居然还不错,不一会儿就入了梦乡。
许坤恼火不已踢了踢王牌,将他叫到一边,“乡君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还不把她押回去!”
王牌给了一个你自己老婆自己负责的表情,“只要您能说服乡君,我马上就能护送她回家!”
“我……”许坤道,“干脆把她绑了,押回去!”
“好,许公子绑,我护送!”
许坤:……
他还真不敢和史秸正面刚,这位的狠劲儿比男人都猛,撞在她手里,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坤无力地道:“那你们多劝劝她,这总成了吧?”
“是。”
早上起来,众人看许坤的眼色就有些怪异。昨夜将军搂着个小兵去小树林里待了好久才出来,隐约还有叫喊声传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人不信。
史秸看许坤一脸有话说不出口无法辩解的样子就偷着乐,抬头见冯大朝她招手,便跑过去,拱拱手,压粗嗓音,“大人。”
冯大围着史秸转了一圈,“也没什么稀奇嘛。”看了一眼她的腰牌,“史四?”
“是,小的在!”
“你们直隶驻军挑了几个过来?”
“有十个!”
“你是小队长?”冯大伸手捏了一把史秸的胳臂,撇撇嘴,“这么瘦?就你?”
史秸笑道:“小人以智慧见长,并不以武力取胜。”
荣十八和王五围观,“你和许九是旧相识?”
史秸点点头,“是呀。他请我来夜枭当军师呢,要不然,我这个头儿,也选不上你们队伍呀!”
冯大啧啧道:“军师?呵呵,军师好呀!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可不就缺个好军师!”
荣十八道:“难怪,就说你这个样子不太像!如果是从文的那还有可能!”
史秸有意和许坤的朋友交好,套着近乎,“各位大哥,听说你们和将军是从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交情,能保持这么长久的友谊,又是发小又是同袍,这样的缘分很是难得啊!”
冯大贱兮兮地道:“连穿开裆裤的事儿都跟你说啦!那有没有说过我们一起上学,小九淘气,站在夫子的桌案上把那本百家姓尿湿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