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家养花好了!一切有我呢!你就做诸葛亮背后出谋划策的妻子,冲锋陷阵的事以后不要管了!”
史秸嗤了声儿,“想得可真美,拿我的功劳给你添彩呢!”又笑,“传说中黄月英貌丑无盐,你可真会做对比呀!”
许坤闷笑,“传出个无盐名声有什么不好,至少能让粤王那种老色鬼听了就打退堂鼓!”咬牙道,“敢肖想我的人,早晚有一天落我手里,叫他尸骨无存!”
史秸一想有理,倒也默认了,“有个事我要同你说一说,粤王可能离这里不大远了!”
许坤一震,“怎么?”
“他似乎是离开了驻地,亲自出来坐镇,想将隆县抄个底朝天!而我碰巧破坏了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所以他才那样恼怒,为着一个女子,也要出动心腹来抓人!”
“周伟强告诉你的?”
史秸摇摇头,“那倒没有,我猜的。粤王贪财好色,刚愎自用,一直在粤地一家独大,这样的人恐怕早就不知道头顶上还有皇权了。离开驻地这样的事他年年都要干,只不过以前没人追究罢了。这次他以为十拿九稳,想必会离得不远不近地看笑话,坐等隆港失利。”
拿水在桌子上画了一下堪舆图,“这片山脉腹地,有一个小小的不为人知的平原,正适合安营扎寨。关键这里又通水路,可以直接通往粤地,来往极其方便。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船儿一开就回了老巢,再不济,也有崇山峻岭为掩护,逃跑不是难事。所以他落脚的地方,大约就是这里。”
许坤后怕,“所以我只要晚来一天,你就要落入粤王之手?”
掳走的事在史秸这儿便算过去了,她双眼闪闪发光,注意力在另一个点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说这时候要是有人突然摸过去,杀他个措手不及,是不是很带感?”
许坤敲了下史秸的额头,“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粤王雄霸一方,势力庞大,几十年来连皇帝都拿他没辙,韬光养晦许多年最近才敢有动作,我们人小力薄,就别胆大包天想捡便宜了!”
史秸兴冲冲地道,“捡不着便宜就当游山玩水啊!咱们去粤地转一圈儿,看看那边的山川风景,画画鲜为人知的路线图,好为以后干仗打基础呀!”
许坤扶额,“看来我是白担心你又要因掳走一事惊惧一阵了。你还想去粤地!被老师知晓我还要命不要?何况你这个身体,能支持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吗?”
和上次死里逃生相比,这次被掳真没那么惊心动魄。
史秸撇撇嘴,“那至少也要去那小平原探探虚实嘛!我吃了这么大的亏,总要见见仇人的面目,回去捏了相似的泥人好诅咒他呀!”
“你怎么知道有小平原?那样的秘密所在,堪舆图定然没有标注,你是如何知晓的?”
她能说那是以后的古代军事旅游圣地么,“史姑姑说的呗。她走南闯北,什么没见过,知道这样的地方又不奇怪。”
许坤还是不干,“反正你说破了道理也别想去!回头我让妄儿去打探一番,再回来一五一十地告诉你,你就在家运筹帷幄,这样总行了吧!”
史秸无奈,也知道带上自己不现实,只得罢了,“行叭!先去探探路,回头打起架来,不定找不到粤王,也还能捉到个叛臣!”
“你是说?当地官员和粤王勾结?”
“显而易见嘛!粤王再飞天遁地,一个人也还罢了,一支军队的动静,再厉害也瞒不过当地官员!”苦口婆心地道,“粤王已经打草惊蛇,我料定他已经跑了!我们现在过去,其实没多大危险的!我困在隆县,真是好久都没出门啦!就让我趁机出去玩一转吧!”
这话终于打动了许坤,却是打动了他自己,“那行!”
史秸一喜。
“等明天把你送回家了,我就亲自带人过去查探虚实!”
史秸气得叫了一声,“许坤!!!”
许坤笑道,“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是御封的驻军七品把总啦!还真有义务去处理地方军务,查探所谓的虚实呢!”
史秸更生气了,“有权力了还不带着我一起,你这把总当得甚是没趣儿!给我滚出去,看到你就烦!”
许坤摸着鼻子走出来,芷兰那你又吃瘪了的眼神看得他连忙加快了脚步,一转眼就出了屋。
第二日起来,史秸更是气得七窍生烟,原来许坤昨晚谈话完,根本就没去休息,而是率了人马直接跑了!
二兰战战兢兢地解释,“少爷留了一队军士护您回家,不用担心安全。”
史秸气哼哼地想,还不是昨晚那地图给他指明了方向,早知道就拿这个为要挟,可不就能一道出游了。真是失策!
“行了!回吧!你们主仆真是一丘之貉,一个不说,一个不报,都不是好鸟!”
二兰怂着脖子不敢说话。
乡君率领军士赫赫扬扬回城,城门口遇上了她的近卫,两方人马一汇合,这么个阵仗,看得沿途老百姓纷纷咂舌。
隆县怕是找不出第二个这么风光恣意的少女了!史家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回来的路上只有骑马,颠得大病初愈的史秸脸色有些发白。幸亏四个近卫周到,昨天一来就备了乡君制式的仪仗在城门口等待,这会儿接着了人正好就用上了。
史秸就辨辨了身份腰牌认了人脸,然后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里,心里对新来的四个近卫倒是有几分满意。
皇帝一向表现得软弱,朝内外牛鬼蛇神众多,也就是新提拔上来的人肯干事。京城没封号的如许坤之流的纨绔比比皆是,更何况有封号的王子公主郡主了,哪个不是豪奴悍婢环绕,装腔作势的多,勤劳肯干的少。
不过她倒不是嫌弃排场,而是要低调的排场,既不张扬,又不懦弱,像今日这种,拿出了乡君仪仗,却又不鸣锣开道,就刚刚好。看来皇帝心里还是有数,并没有派酒囊饭袋给她。
当然,就算是,她也不惧,没有说主家还被扈从辖制住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