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如墨,时钟的指针划过三点。
立花笋拿起一张牌,红桃八。加上她手里原来有的梅花四和方块十,一共22点。
超过21点,爆了。
立花笋泄气地扔掉手里的三张牌,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面值两千的纸币给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抽到了一张黑桃k,加上手里另外两张牌,也爆了。
那张两千元的纸币又回到了原处。
轮到立花笋,她没抽牌,呆了半晌,冷不丁冒出一句:“你饿吗?”
伏黑甚尔说:“有点。”
立花笋兴冲冲道:“我们去吃宵夜吧,你想吃什么?”
伏黑甚尔放下扑克牌,懒洋洋地说:“都行。”
立花笋站起身,脱掉一层又一层的浴袍,拍拍裙子:“那就去吃烤串。”
越是深夜越想吃油腻的东西。
2005年的外卖服务还没那么发达,想吃宵夜必须自己去店里买。
所幸东京的歌舞伎町是不夜城,许多店铺都是通宵营业,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缤纷的霓虹灯照亮夜色,星星在夜空中闪烁。
立花笋和伏黑甚尔来到一家烧鸟居酒屋前。
在店门口就能闻到碳烤的香味,肉在烤架上发出滋滋声响,几滴热油顺着肉的纹理滑落。
立花笋的馋虫瞬间被勾了起来。
菜单上的菜式不多,不过每道看起来都很好吃。点完烤串,饮料立花笋要的果汁,她问伏黑甚尔要什么,没想到他居然点了和她一样的果汁。
整个居酒屋里不喝酒大概只有他们了。
明明对方看起来像个酒精党。
立花笋忍不住问:“甚尔君也不喜欢喝酒吗?”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立花笋难得找到同样口味的人,“我觉得酒不好喝,太苦了。”
尤其是啤酒,喝起来跟刷锅水似的,虽然她并没有尝过真的刷锅水。
这话听起来就很孩子气。伏黑甚尔闻言,低笑了声:“我倒是觉得酒这种东西太淡了,无论喝多少都没感觉,所以我不喜欢。”
同样的,果汁他其实也不喜欢,只是用来解渴。
立花笋:……人言否?
菜上得非常快,居酒屋的桌子小,他们又点的多,盛着烤串的碟子摆了满满一桌。
四串年糕,四串葱烧鸡肉,六串烤鸡翅,八串鸡软骨,十六串酱烧鸡皮,两串酿青椒,一碗盐渍毛豆。
鸡皮烤得焦黄油亮,立花笋顾不得烫,咬了一大口,油脂的香味经过调味的增色,一口满满的幸福感。
这游戏的味觉模拟做得也太好了吧!
既能尝到美味又不用担心控制身材问题,简直完美。
她满足地把鸡皮咽下去,看见伏黑甚尔正在往青椒上撒辣椒粉。
注意到她的目光,伏黑甚尔的手顿了一下。
“你那是什么表情?”
青椒上被撒了一层厚厚的辣椒粉,甚至看不出原本的青色。伏黑甚尔从竹签上取下一块青椒,递到立花笋面前:“这样很好吃的,尝一个?”
立花笋半信半疑地接过青椒,咬了一口。
一股刺激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又辣又呛,她赶紧喝了好几口冰可乐,还是觉得舌根和喉咙都麻了。
伏黑甚尔见状,恶劣地笑起来。
立花笋以为他是在故意耍自己,刚想生气,却见伏黑甚尔一口一个把剩下撒满辣椒粉的酿青椒全吃了。
……这人好可怕啊。
辣是一种痛觉,而不是味觉,立花笋对痛觉的耐受度比较低,同样的,她也非常不能吃辣。
话说回来,她关闭了痛觉传感,也能尝出辣味?
立花笋没想太多,以为是游戏的小失误,继续吃起夜宵来。
除了不太待见酿青椒,其他的烤串味道都很美味。
最后账单自然是立花笋付的。
吃饱喝足,回去接着打牌。
伏黑甚尔走出居酒屋时,说要去买包烟。立花笋站在路边等他。
深夜的风带着丝丝凉意,裙摆被风吹起,摇曳间露出一双白皙纤瘦的腿。
迎面走来三个穿着轻浮的男人。
开口也十分油腻:“小美女,一个人?”
立花笋抬眸,冷淡地瞥了他们一眼,没理会。
他们丝毫没有被无视的自觉,继续搭话:“跟哥哥走吧,哥哥带你玩点有意思的。”
立花笋依旧不说话。
那些人却愈发大胆,甚至直接上了手,一个男人揽过她的肩膀,另一个男人尝试摸她的腰。
立花笋受不了了,正要给这几个小流氓一点教训。脑中一个念头飞快闪过,她忽然一顿。
这说不定是一个隐藏剧情?
一般恋爱游戏的女主被小流氓调戏,男主都会及时出现过来救她吧?
被英雄救美之后,女主自然会对男主心动,而男主在看到女主柔弱无助的一面之后也会对她产生保护欲。
嗯,剧本一定是这样的!
算算时间,伏黑甚尔去买烟应该快回来了。
想到这里,立花笋感觉没那么恶心了,三个流氓在她眼里也变成了恋爱游戏的助攻工具人。她故意不反抗,等着伏黑甚尔过来。
……
好慢啊。
伏黑甚尔怎么还不过来。
不知等了多久。
立花笋终于看到伏黑甚尔的身影。
男人叼着烟,像散步一样悠哉悠哉地向他们走来。
立花笋看到他,眼眸晶亮。
“甚尔!”
伏黑甚尔没说话,但他气场太强,往那一站,所有人的目光就不自主的落在他身上。几个工具人打量了下男人的肌肉,原本嚣张的气焰顿时灭了一大半。
立花笋眼睛眨巴眨巴,试图挤出两滴眼泪,尽力扮演一个被流氓骚扰楚楚可怜的娇弱女子。
然而等了半天,没见伏黑甚尔任何动作。
他就站在那,一手拿烟,看戏一样瞧着立花笋和几个流氓拉扯。
立花笋满头问号。
实在演不下去了,她困惑地望向伏黑甚尔。
烟头明灭的火光在那双黑曜石般的瞳孔中闪烁,男人弹了弹烟灰,似笑非笑:
“想我救你?”
立花笋点头。
伏黑甚尔挑起唇角,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说:“可以啊,一百万。”
?
你趁火打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