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秦昭昭知道云衡离开师门多年,很是思念。生怕云衡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由得小心翼翼地看着云衡开了口。云衡也深吸了一口气,对秦昭昭勉强笑了一下。“放心吧,为师心中明白。”
云衡又何尝不知道这异常的安静并非是什么好预兆。几人小心翼翼的在房间之中搜索了一番,并不曾见到半个人影,不知道到底应该高兴还是该担忧。云衡定了定神推开房门,又朝着弟子们的房间走了过去。这房间是他少年的时候,每日居住的场所,现在回来更是好生熟悉。只是这房中的景象,竟然和师尊房间里一模一样。所有的东西全都井井有条地摆放着,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可是却一个人影都没有。众人在山谷中到处寻找,可是却始终一无所获。秦昭昭心中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刚刚寻找和调查的时候,秦昭昭也小心翼翼的注意过了。这山谷之中,根本没有过打斗的迹象。可是人去了哪里呢?那周天师明明口口声声说所有人全都遭难了,只有他侥幸逃了出来。可是山谷中的情况看起来虽然凶多吉少,却并没有血迹。这些同门的师伯师叔们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所有人?秦昭昭脸上露出了好生担忧的神情,转过脸去看着云衡。云衡的表情好生凝重。“师父,会不会是师伯他们知道要发生危险之事,所以提前悄悄逃走了,因为走的匆忙才没能带走谷中的东西?”
秦昭昭生怕云衡遭遇了这么大的师门变故,会无法承受,所以还是小心翼翼地劝告着。云衡却只是笃定地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师门从来不是贪生怕死,胆小怕事之徒的聚居地,师尊更是一身傲骨,从不低头。”
“事发突然,恐怕是山谷之中遭遇了什么强敌,所以师兄弟们才会全都消失不见。”
云衡心中笃定,师父肯定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一定还会在山谷里留下什么线索,不死心地到处寻找了起来。只见到云衡抬起眼睛,将目光投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幽静的小院里。那地方是云衡,一直小心翼翼守护着,甚至不敢靠近的。那就是云麓的房间。师门里多年来都是男弟子,从来没有过女弟子。云麓这唯一的一个姑娘家,自小就被师尊捡回来,在师门养育,师父更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自从云麓下山离开,最后香消玉殒开始,这个属于她的小院子就再也没有人踏足过。想必多年来,师尊也很是心疼这最受宠爱的小弟子。云麓成了师门上下所有人心中难以言喻的伤痛。云衡近乡情怯,竟然无法鼓起勇气重新推开小师妹的院门。“云师父,会不会在紧要关头,师尊将线索藏在了云麓前辈的房间里?”
黎烨看着云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了口。“先王对秦昭昭很是疼爱,所以之前就把那传国玉玺藏在了秦昭昭的房间里,若是按照这般的思路猜想的话,说不定师尊也将消息封锁在了云麓前辈那里。”
黎烨说得有理有据,云衡不由得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最终缓缓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找找看。”
别说是云衡了,现在就连秦昭昭都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秦昭昭其实对云麓并没有什么记忆,这么多年来对母亲的感觉全都是凭借其他人的只言片语拼凑起来的。可是现在自己跟着师父回到了师门,能看到云麓从小生活的地方。一个更完整,更有血有肉的云麓即将栩栩如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秦昭昭颤抖着手跟在了云衡的身后,推开了小院的院门。这院子的正中间种着一棵桃树。虽然现在已经是数九寒冬,那桃树早就已经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了,但是却不难想象,春光灿烂之时,树下该是怎样的一片美景。树下还有一副精巧的秋千。云衡看到这秋千,脸上就露出了好生怀念的神情。秋千就出自自己之手,当年云麓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秋千上读书。秦昭昭的眼前仿佛浮现了一个巧笑倩兮的妙龄少女,风华绝代,意气风发。几人走进房间里去,果不其然,见到的那些陈设全都稀奇古怪,光怪陆离。水银镜是秦昭昭早就已经见过的东西,床榻上摆着两个模样古怪的枕头,听云衡说那是云麓的杰作,名叫鹅毛枕。而寝具上也全都绣着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神奇花样。黑紫色的一个像兔子一样的小怪物,正挤眉弄眼的对自己微笑。秦昭昭从来没有见过这东西,云衡看出了秦昭昭眼神之中的疑惑,这才急忙对秦昭昭解释。“你母亲说这叫库洛米。”
库洛米?秦昭昭在脑中重复了一下这个古怪的名字,实在是听不懂。她向前走了两步,轻轻掀开了床上的寝具。床板上赫然露出了一个洞口。在场众人面面相觑,每个人都知道恐怕秘密就藏在这洞口之中。秦昭昭小心翼翼地打开这洞口上的木板,里面却只有一张字条。歪歪扭扭的朱红大字,写在一块儿布帛上。“南越。”
秦昭昭认出了字,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而云衡更是一瞬间,皱紧了自己的眉头。“这是师尊的字体!”
那块布料云衡也同样认得,是师尊最喜欢的一件袍子。那袍子还是当年云麓尚在人间的时候,亲手裁剪出来送给师尊的礼物,师尊很是爱惜,绝对不会让别人随便触碰。可是现在师尊竟然撕下了袍子上的衣料,写下了警醒之言,可以想见当时山谷之中一定是发生了重大的变故。“这南越竟然还尚在人间?”
裴霁的脸上露出了有些好奇的神色,挑眉看着众人。“南越人擅长使用蛊虫,这等邪术犯了天下人的大忌。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缘故的话,当年三国也不会联手剿灭了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