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那倒是正好!我也正要到京城去问一问,这当朝天子究竟是如何治理国家的!”
“就连你这种无才无德之人,也能执掌江南,那林微言脑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怎么竟然这样昏庸无道?”
江南太守万万没想到,秦昭昭竟然会直呼林微言的名讳,还说出了这般大逆不道之言。“反了,当真是反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这等大胆反贼,竟然现身在了我江南,你们身为东陆子民,便应当以守护家国为己任,还不快将这乱臣贼子捉拿归案!”
“捉住了此人,回到京城述职之时,本官也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多多美言几分,或许便可以弥补了你们今日对本官不敬之罪!”
“更何况你们还没有检验过刚刚那人身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黑斑?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这朝廷命官?”
江南太守神情不快,目光凛然,从在场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视了过去。秦昭昭却只是淡淡一笑。“不错,的确是不曾查验那人身上是否留下了什么表计,但是我不妨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其实我并不在客栈外洒下什么药物,那人的身上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他只是听我一言,便立刻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这说明什么?他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若是他当真坦坦荡荡,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又为何不敢和我们当众对质?”
秦昭昭言之有理,百姓们闻言更是频繁点头。“你这是在撒谎,这种理由根本不足为信!原本城中已经太平了好几日,就是自从你来到了江南之后,才再次冒出了凶杀案,我瞧着你说不定才是那个在背后搅弄风云的人!”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些抓住此人!”
江南太守色厉内荏地瞪着身边的百姓们,可是这些百姓面面相觑,却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对秦昭昭发难。“大人,咱们都是世世代代的良民,从不曾做过什么对不起东陆之事,可是却不知为何竟然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若当真是大人和那个凶手勾结,还请大人给咱们一个交代!”
“是啊,大人,咱们实在是不明白,为何我那苦命的孩儿非要被这般虐杀致死?”
城中有不少百姓家中的男儿都已经身死,就算是还不曾遭遇这种血光之灾的人家,也每日提心吊胆,不知道那丧钟什么时候会在自己的头上敲响,整个江南城,人心惶惶。如今听到秦昭昭这般当众质问那江南太守,一个个心中暗生震惊,只希望此人能给自己一个交代。秦昭昭看着这江南太守一副咬紧牙关,什么也不准备说的样子就知道,只怕如若是不给他些什么皮肉之苦,他是不会老老实实交代的。“江钊。”
秦昭昭沉声开口,江钊便立刻站在了她的面前。“我记得霹雳堂中还留下了些刑具吧,那个可以将人倒吊起来的铁链,我瞧着就不错,你将这位太守大人带到霹雳堂去吊起来,再准备些烧红的烙铁,若是他执意不肯说,留着他这张嘴也就没什么用了,直接烙上他的嘴巴。”
江钊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拉着那江南太守就要走,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霹雳堂。霹雳堂中的刑具泛着冷森森的光芒,让这江南太守脸上的神情不由得更是难看了起来。他养尊处优多年,从未受到过这种对待。眼看着那江钊便要将烧得红红的烙铁印在他的脸上,江南太守似乎已经闻到了皮肉被烧焦之后发出的臭味,吓得抖如筛糠,双腿再也站不住,扑通一声便重重跪倒在了地上!“小公子饶命!我将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就是了!”
他面如死灰地看着秦昭昭。周围的百姓们瞧着他这副软骨头的模样,更是全都不屑一顾地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笑。“本官也只是接到了个密令,这些年轻人是要被送往京中的,我只负责将人准备好,到时候便自然有人来接应。”
“是什么人来接应?”
秦昭昭深深皱起了眉头追问。“是周天师的弟子。”
周天师?秦昭昭,挑起眉,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之人。自己离开东陆,不过只是短短数月的时间,这朝堂之上什么时候竟然还冒出了个周天师?见到秦昭昭的脸上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围在她身边的江南百姓们倒是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开了口。“小公子,难道还不知道吗?自从那秦观山被皇上忌惮以后,不知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个游方的道士,就是这位周天师。”
“这周天师为百姓们求雨,皇上龙体不适的时候太医们全都手足无措,也是这位天师拿出了丹药为皇上缓解,听闻他还懂得岐黄之术,能为我东陆找到龙脉,只要将都城迁到龙脉上,便可以保我东陆基业百年稳固,长治久安。”
“皇上现在事事处处全都仰仗这位周天师,这天师的风头一时无两!”
秦昭昭听着百姓们之言,不由得更是深深皱起了眉头。什么龙脉之说?这林微言如今任用一个来路不明的妖道,地方官员也全都是如眼前这江南太守一般,没什么风骨的软脚虾,照这般情形下去,东陆能长治久安,就是笑话了。“你若是想留下一条性命,那就老老实实地按照我说的去做。”
听着秦昭昭的话,那江南太守脸上的神情好生难看,可是却终究还是只能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今日你便将我带给那周天师,我倒是要瞧瞧这位天师到底是何来路。”
听闻秦昭昭之言,江南太守的脸上露出了有些为难的神情。若是被上面知道自己办事不力,竟然还引来了秦昭昭这么个麻烦的人,该不会影响了自己的仕途吧?可是如今他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被人家牢牢地捏在手上,又怎么能犹豫?虽然心中万般担忧,但是却还是只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