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要是个三岁孩子,我还哄哄你。
这么大个人了,还蹭着撒娇呢!
但凡换了别人,楚琳琅早急眼了,根本不会跟韩玉谏说半句废话,赵子峰解开她绳子的时候,她随便找个什么东西就把对方给敲晕过去了。
结果一时心软,还被一个‘伪君子’给占便宜。
最后落得个她和韩玉谏都衣裳不整的下场。
她知道韩玉谏此刻非常痛苦,非常难受,可她帮不了韩玉谏,爱莫能助。
这人还搁她脖子里蹭着呢,软乎乎的喊,“阿娘....”八壹中文網
楚琳琅顿时血液涌上天灵盖,“韩玉谏你看清楚,我不是你娘,你再蹭我可真打你了!”
鼻血都蹭了她一脸一身,楚琳琅感觉脑门儿青筋突突的跳。
楚琳琅被蹭的火冒三升,一巴掌拍在韩玉谏脑门儿上,“你给我滚下去!”
“阿娘,我疼.....”韩玉谏可怜的小声的轻哼。
你疼关我什么事。
我又不是你娘。
不负责哄你。
“阿娘,我不想再穿男装了。”韩玉谏小声的埋在她脖子里哭。
楚琳琅一愣,多少又有那么点同情了吧,韩小公子生的眉清目秀,卿本佳人,奈何男装,楚琳琅叹了口气。
不想穿不穿便是。
韩玉谏的呼吸很烫,每一个都烫的厉害,楚琳琅不自在的偏了偏脖子,韩玉谏的呼吸都洒在她脖子里,烫的吓人,药性还没过呢。
楚琳琅感觉他就像个要不到糖吃的孩子埋在她怀里撒娇。
她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平白无故做了一把别人的娘。
“阿娘,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做自己?”
楚琳琅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泪珠滴在她脖子里,她微微怔了怔。
她记得前世韩小公子被爆出是女儿身的时候,整个京都都为之哗然。
因为那时韩玉谏是皇舅舅钦点的状元郎,入朝为官。
可却被揭发出是女儿身的事实,一时震惊四座,最后不仅丢了官,本来极其重视他的亲生父亲韩相也冷落了他。
楚琳琅当时战王妃,与韩家并无来往,并不知晓韩玉谏曝光了女儿身之后在韩家的境遇。
只是韩玉谏是女儿身这件事太过哗然,她不可避免的听说了。
所以她才能捏着韩玉谏的把柄威胁他。
但怎么说呢,她没想让韩玉谏真的去死。
韩相虽可恶,但韩玉谏罪不至死。
韩玉谏诉苦自己为什么不能做自己,楚琳琅除了觉得他更加可怜点之外,没什么好说的。
别人的家务事,她不予评价。
但她大概能猜到,韩玉谏为何会从小被当做男孩子养。
韩夫人未死,背后有鲁国公府,陈氏一个妾室,自然被韩夫人压得死死地,想要在韩家后院站稳脚跟或是一朝翻身,便只能母凭子贵。
所以陈氏从小就隐瞒了韩玉谏是女儿身的事实,谎称韩玉谏是男子,顺理成章的在韩家母凭子贵。
如果叫韩相知道,韩玉谏实则是女儿身,只怕韩玉谏就什么都没了。
楚琳琅叹了口气,大概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然后想着先把他哄起来再说,省的一直压着她。
正要开口,忽然听见了外面有细微的声响。
楚琳琅还来不及辨别那是什么声音,简陋的木门便被推开了。
那一瞬间,楚琳琅觉得空气有些凝固,然后她有些窒息。
胸腔有千言万语,结果被一个巨石堵在喉咙上,沉闷,压抑,僵硬,差点没当场喘不上气。
哦,她听清了,外面是打斗声,还有惨叫声,推测是绑架她的那伙黑衣人的。
她还看清了推开门的那位。
戴着熟悉的银色面具。
面具背后的眸子依旧深谙,像是无尽的深渊。
尤其他背着光,楚琳琅就更加看不清那双深邃的眼眸了,直觉告诉她,死变态面具背后的那双眼睛里一定格外的阴沉。
因为她觉得脖子一凉,从脊背窜上来一股寒意。
明明韩玉谏拱她身上的呼吸那么热,那么烫,楚琳琅只迟疑了一秒钟,然后想到,死变态他来了。
她以为来救她的会是容烬。
但转念一下,容烬还在军营脱不开身,怕是都不知道她被挟持了。
楚琳琅不知道自己脑子里还能延续出这么多的想法。
她感觉到了杀气。
楚琳琅咽了咽口水。
忽然身上一轻。
压在她身上的韩玉谏就这么被荣小宝扔了出去。
男人戴着面具,也挡不住面具背后阴霾的脸色。
她听见韩玉谏被砸的闷哼一声,楚琳琅眉梢轻佻,这人下手真重,也不怕把人砸坏了。
虽然韩玉谏看着是个俊秀公子,但实质上是个实打实的小姑娘啊。
她都怕这男人把人家肋骨摔断了。
楚琳琅还有心情想别人,好似忘了自己面对着一个面目最阴鸷的那个。
下一秒,她被人从草堆上抱了起来。
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她感觉是容烬在抱着她。
甚至无意中好似还闻到了容烬身上才有的淡淡檀香味。
“你.....”楚琳琅吞了口口水,想开口又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韩玉谏看上去几乎已经晕死过去了,身子却还在抽搐,药性未过又被摔的那么狠。
然而等楚琳琅意识到现在最难堪的是自己本人时,面部表情瞬间就僵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楚琳琅猛地反应过来,韩玉谏是个男的!
荣小宝不止一个人来。
他带着人一起来的。
他的手下,护卫们,正在门口都瞧见了。
为了挡住脸,金臣也戴上了面具,此刻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那呆滞的模样,楚琳琅透着面具也知道这个属下脑子里在想什么。
她被轻薄了。
刚刚韩小公子压在她身上,她们衣裳不整,亲密过头,一看楚琳琅就是被轻薄了。
金臣心想,完了,王爷铁定是要杀韩玉谏灭口的。
楚琳琅嘴角抽搐,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扯了扯自己被韩玉谏扯开的衣领,瞄了眼晕死状态的韩玉谏,要不解释一下那是位‘伪君子’?
又想着,她开口解释的话,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