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琳琅眸子更深,动了动嘴,容烬便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说,“本王进宫一趟,回来再与你解释。”
然后便带着金臣走了。
楚琳琅想问的话没来得及,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面色凝重。
“楚、琳、琅!”楚漫一字一句的从牙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沉着脸怒吼,“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楚琳琅勉强在吐沫星子里回过神来,她张了张嘴,“我.....”
然而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解释个屁!
莫名其妙的兵符就藏在容烬的衣物里,她能解释什么?
她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想给狗男人救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不想让容烬被陷害?
那兵符,到底是怎么藏到她府上来的?!
楚琳琅此刻回过味儿来,心里的烦躁不比楚漫少。
所以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还等着那狗男人给她解释呢!
兵符莫名其妙出现在她府上,她还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对,她不是帮容烬救场,她是为了自己!
这是她的府邸,藏匿兵符,不得连累到她头上啊!
楚琳琅这么安慰自己两句,勉强压一压心头的烦躁和火气。
“我什么我?说话啊!哑巴了你?你怎么知道兵符是杨征偷的?你不是说没问过王爷吗?”楚漫磨牙问。
楚琳琅憋了半天,费力的憋出一句,“我不知道。”
俨然有股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气的楚漫翻了好几个白眼。
好在找回兵符,王爷进宫去了,想来杨叔他们不会有事了。
韩家。
韩相气的怒摔了一套白玉茶盏,恶狠狠地转头对着下方的黑衣人道,“你马上去,杀了杨征的女儿。”
“是。”那黑衣人面色狠厉的低头。
容烬寻回兵符进宫了,决不能让杨征有开口的机会。
下一秒,管家急色匆匆的来禀报,“相爷,不,不好了,那姑娘不见了!”
“你说什么?”韩相眯起了阴冷的眸子,“什么叫不见了?”
这么些人,还看不住一个小姑娘?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了京都的城门,在郊外停了下来。
“姑娘,前路漫漫,全看姑娘自己如何抉择,只是,劝姑娘莫在回京都了。”韩玉谏谦和而冷漠的说。
杨姑娘脸色不太好,眼眶红肿,含着泪,显然是听明白了韩小公子的言下之意,“韩公子,你...为什么要救我?”
杨姑娘虽不知她爹究竟做了些什么,但定是会丢命的事。
若非韩小公子救她,她必然是逃不出韩家的。
韩小公子只是不想她无辜丧命罢了,“你走吧。”
韩玉谏并未多说,转头便骑马回城了。
将马车留给了杨姑娘。
杨姑娘痴痴地望着韩玉谏策马远去的背影,韩小公子是个好人,她心想。
韩玉谏回到家,面对的便是疾风暴雨的父亲。
“你把人放走了?”开口便是阴沉的质问。
韩小公子不卑不亢的颔首,“是....”
“放肆!”韩相抄起桌上的砚台就砸了过来,差一点就砸在韩玉谏脑门儿上,砸上绝对就头破血流,砚台里的墨汁溅了韩玉谏一身,“你竟敢私自做主为父的事,韩玉谏,你当你翅膀硬了,想做第二个韩玉姬是吗?!”
韩相眼中蕴藏着狂风暴雨。
可韩玉谏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他咬着牙说,“父亲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要抓一个小姑娘回来?听闻父亲还想让我娶她,孩儿的终身大事,在父亲眼里,竟是可以随意对付的吗?”
前几日,让他代替二哥娶姚家小姐便已是荒唐。
父亲要收买人心,难道随意就能让他娶人家姑娘吗?
他在父亲眼里究竟算什么?
韩玉谏不认错的态度,显然更为激怒韩相,他震怒的指着韩玉谏,“你的终身大事,全由为父说了算,为父让你娶谁,你就得娶谁,岂有你讨价还价的理由!误了为父的大事,还拒不知错,来人,拿家法来!”
管家一惊,立马溜去取家法去了。
韩玉姬已经不受掌控了,决计不能让韩玉谏翻出花来。
这便是韩相的心理。
一个儿子判出家门,另一个儿子定要牢牢地掌控在手里。
韩玉谏仍旧不肯认错,哪怕是家法抽在身上,也拒不认错。
韩相狠狠地抽了几下,发泄心中的火气,韩玉谏愣是坑都没吭一声,只脸色惨白,背后火辣辣的疼。
“连你也妄想忤逆为父,韩玉谏,你若敢学着韩玉姬,本相打断你的腿!”
其实韩玉谏心里明白,父亲这是因着掌控不了二哥而迁怒于他。
所以定不容许他忤逆半点。
可他不是父亲的提线木偶啊。
韩茹梦到的时候,听着韩相暴怒,看到韩玉谏被打,只觉得心惊肉跳,“父亲!”
她扑上去,阻止韩相,“父亲请手下留情,玉谏他....他心中有苦衷,还请父亲手下留情啊。”
韩相停了手,看到韩茹梦奋不顾身的护着韩玉谏,火气消停了些,扔了家法道,“你说他有苦衷?他有什么苦衷?不过是学着韩玉姬忤逆生父,误为父大事!”
看着韩玉谏被打的冒冷汗都不肯低头认错,韩茹梦咬咬牙,“父亲,玉谏不肯随意婚娶是有原因的,绝不是向二哥那样忤逆父亲....”
韩玉谏偏头看她一眼,警告她别乱说话。
然而韩玉谏越是这样誓死抵抗,就越是让韩茹梦觉得,她想的是对的。
“父亲,先让玉谏下去吧,女儿有话想与父亲说。”
哪怕拼着被父亲责骂,韩茹梦也决定帮自家弟弟一把。
谁叫这倔驴是自己亲弟弟呢。
瞧着韩茹梦神色沉重,韩相摆摆手,管家立马就上去扶着韩玉谏,连劝带拖的把人给弄走了。
“你想说什么?”韩相沉了口气问。
韩茹梦紧张犹豫皆有,她咬咬牙说,“父亲可知玉谏为何不肯娶妻纳妾?”
其实这并不是韩相所谓的‘大事’里的重点。
显然韩茹梦也并不知韩相真正动怒的原因是因兵符一事,她只是怕韩玉谏被父亲一怒之下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