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楚琳琅顿时脸色一僵。
觉得自己踩了圈套。
立马就想将说出去的话收回来,再嚼碎了咽下去!
但容烬笑了起来,眉如刀锋,眼如星辰,笑意凌然,“这么说你是因为本王不高兴?”
“.....”楚琳琅不想说话。
恶狠狠的瞪了眼男人,笑什么笑!
有什么好笑的!
容烬总算肯搁下那碗药膳了,揉了揉楚琳琅的脑袋,按着她的后脑勺,额头跟她的额头抵在一起,“本王很高兴。”
楚琳琅反抗了一下,死男人,你高兴个屁。
“你在吃醋。”男人说话的呼吸都在楚琳琅脸上,热热的,越来越热,楚琳琅渐渐觉得自己脸皮在发烫。
“容烬,你脸皮怎么这么厚?”楚琳琅紧绷着说。
男人手劲儿大,摁着她的后脑勺,她弹不开。
狗男人故意诓她,诈她说出不过脑子的话!
这是药膳吗?不,这是一碗醋!
忽然觉得脖子上勒了个东西,容烬松了手,给她脖子上戴了个东西。
楚琳琅低头一看,忍不住蹙眉道,“这是什么?”
“礼物。”容烬勾唇道,“记得贴身戴着。”
楚琳琅抿唇,这是个什么奇怪的东西?
像玉坠,形状还很奇怪。
上面这镶的是....
“那是红宝石。”容烬笑着说。
楚琳琅无语,本郡主什么珠宝没见过,不知道这是红宝石吗?用得着你说,哼。
这玉坠质地像玉又不像玉,具体说不好是个什么材质的,不过雕工很好,雕刻的很细致,楚琳琅见过的珍珠玉佩一类的不少,愣是没看出来这是个什么东西?
好端端的,容烬怎么想起来给她送礼物了。
楚琳琅狐疑的瞅着他,“黄鼠狼给鸡拜年。”
你安的什么心?
容烬心情愉悦,“不能这么说自己。”
“.....”楚琳琅除了翻白眼没别的想说的。
红宝石看上去很富贵,调笑过后,容烬又开始低头看公文。
楚琳琅想了想,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还是问了,“听说太子病了?”
“嗯。”男人头也不抬的回应她。
“是你做的?”楚琳琅又问。
男人挑眉,“算是吧。”
楚琳琅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听母亲说,太子中了乌头草的毒,好像有点太凑巧了。
怎会偏偏是乌头草之毒。
“你敢给太子下毒,不怕皇舅舅怪罪吗?”楚琳琅犹疑道。
容烬眸光深谙含笑的看她,“皇上不会。”
“为什么?”楚琳琅拧眉。
这男人就这么自信吗?
“因为皇上理亏。”容烬说。
楚琳琅默然。
“皇上既不好罚太子,本王代劳而已,再说....”男人说话顿了一下。
“什么?”
“本王只是下令,动手的是韩玉姬。”容烬浑不在意的口吻说。
“.....”楚琳琅再一次无言以对。
她都不好说这男人是太自信还是太无情。
那可是东宫太子,谋害太子,是诛九族的死罪。
虽然韩玉姬挺想韩家覆灭的,就不怕搭上自己吗?
听这男人一副无所谓卖了韩玉姬的口气。
楚琳琅叹了口气,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容烬只是给她出气,才这么干的,这种话楚琳琅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有顾文景在,太子死不了。”男人安抚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低笑道,“不用担心。”
楚琳琅叹息,容烬胆子是真大,给太子下毒的事都敢做。
在这点上,顾文景只会跟他不谋而合。
太子死不了,顶多就是看顾文景心情,看是让太子多遭两天罪,还是少受两天罪而已。
宫中。
“太子这两天情况怎么样了?”楚皇意味深长的眼神问。
“这....回皇上,顾太医说太子恐是中了一种寒虫之毒,此毒虫罕见,顾太医正与太医院的太医们日夜商议解毒之法呢。”赵公公斟酌道。
寒虫?
楚皇面色微沉,“什么毒虫?”
“这老奴也不得知,听顾太医说,是一种罕见的虫子,就...哦对,就跟冰蚕似的,会叫人觉得通体寒冷。”赵公公解释说。
说了等于没说。
楚皇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冰蚕可解毒,怎可与毒虫相提并论。”
“是,是,老奴也不懂医术啊。”赵公公赔笑道。
楚皇哼了一声,顿了片刻道,“你告诉顾文景,叫他适可而止,别砸了他顾家世代行医的招牌。”
这话中的深意和分量,赵公公自然清楚,“是,老奴记下了。”
皇上很清楚,顾文景是有意折腾太子呢,不会叫太子有性命之忧,却叫太子吃点苦头。
好为琳琅郡主出口气。
太子也是,好端端的做什么要跟郡主过不去,平白惹恼了战王和顾文景。
皇上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警示顾文景别折腾的太过分了,毕竟是太子呢。
这太子中的毒,指不定是......
往深了的,赵公公也不敢想,更不敢妄加揣测。
.....
“顾文景,别让本太子好起来,本太子一定要杀了你!”
东宫里的惨叫声这两日就没停过。
太子又冷又痛,顾文景压根儿就不上心!
“太子殿下既不想好起来,顾某这便去回了皇上,顾某医术浅薄,无力医治太子。”顾文景一副冷淡的看惯了生死的口气。
根本没将太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你,你敢威胁本太子,本太子若有个好歹,你顾家满门都得陪葬!”楚源泽咬着牙怒骂道。
奈何体内寒虫作祟,太子再这么叫嚣,也威严不起来,反而像肉虫一样卷曲在床上。
“哎哟,太子殿下息怒,顾太医也请息怒,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这太子体内的寒虫确实少见,但顾太医已从医书上找到了解毒之法,还请太子再忍耐一阵儿....”
太医院其他的太医们从旁劝道。
老太医们心里都有数,顾文景确是有意折腾太子,不给太子用缓解痛楚的药,但也不好说。
“一阵是多久,本太子到底何时能好?父皇养你们一帮太医有何用?太医院只能仰赖顾文景一个人吗?!”楚源泽气的不行,整个太医院都给骂进去了。
“太子有所不知,太医院谁医术好,我们就听谁的,毕竟一切都是为了尽快给太子解毒啊。”老太医不卑不亢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