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气沉下来之后,长公主自然也心疼,但还是严厉的瞪了眼楚琳琅,“再有下次,你便给本宫搬回长公主府。”
又要她搬回去。
楚琳琅委屈巴巴的但不敢反驳。
最后长公主冷哼一声就走了,男人把她捞到榻上坐好,转身去了内室。
楚琳琅这会儿掌心火辣辣的疼,吹了两口气,忍不住骂了声,“死变态!”
都是叫死变态给连累的。
郡主多冤啊,她送完顾文景礼物回来,谁知道死变态就跑来等着她了。
谁又知道母亲大人会突然来啊。
她啥也没干,就挨了一顿家法。
“你骂谁?”容烬坐她身边来了,抓着她红肿的那只手,拿了只药膏。
男人眉头皱的紧,又叹了口气,他回去换了身衣裳,她就挨了好几下。
丈母娘倒也真舍得打。
“没谁....”楚琳琅好没气的说,“你干什么?”
“别动。”男人给她擦药膏,消肿的。
容烬动作很快,怕弄疼她,一边擦药一边给她吹吹。
楚琳琅想了想问,“你怎么知道这药膏放在哪里?”
男人头也不抬,“本王不是第一次来你房中。”
“.....”这话说的,听着有点歧义,楚琳琅没接话。
“长公主为何打你?”男人又问。
这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她狐疑的盯着容烬。
门外,小长安严肃的板着脸,金臣似乎很体谅他的心情,“别担心了,有王爷在,郡主不会有事的。”
小长安冷漠的瞧他一眼,“我是担心王爷。”
“担心王爷?”金臣不太明白的样子。
“担心王爷以后有多惨。”小长安面无表情的说。
金臣,“.....”
楚琳琅今天这顿打吧,确实是挺无辜的。
谁知道长公主会突然冒出来啊。
偏王爷刚从阁里回来,衣裳没换就往楚琳琅那里跑。
结果偏就是这么凑巧。
楚琳琅现在不知道王爷就是极乐阁主,等以后知道了,知道王爷这么骗她....
金臣吸了口气,顿时有点不敢想,不会真像小长安说的,王爷以后会很惨吧?
“看什么?”容烬抬起眼皮子瞧她一眼。
一直盯着他。
“你真的...不知道吗?”楚琳琅问。
“知道什么?”男人擦了药膏又给她吹吹。
知道我为什么挨打啊!
她记得从前容烬是很谨慎的,战王府连只外面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到郡主府之后,这男人好像没从前那般敏锐了?
死变态进出郡主府,这男人都毫无察觉的吗?
这不符合容烬的武力值吧?
“琳琅,对不起。”容烬忽然说。
“什么?”楚琳琅没听明白。
做什么突然跟她说对不起?
没等楚琳琅从他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便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搂住了。
容烬前几次抱她,都是很强势的那种,突然这么温柔,楚琳琅楞了一下,“你,做什么?”
“本王来晚了。”容烬呼吸埋在她颈窝里低声说。
什么来晚了?
是说她被母亲大人打,他回来晚了吗?
“容烬....”楚琳琅一时不知道怎么说,她想说,这不关容烬的事。
她半天没说话,容烬抱她更紧了。
“容烬。”楚琳琅嘴角弯了弯,她没发现,自己看容烬时和看阁主时,其实眼神是一样的,手心擦了药膏,不便碰到他。
清凉的药性缓解了掌心火辣辣的疼。
“嗯?”容烬的气息凑近她的耳后根。
他喜欢听她叫他容烬。
不知道是不是太热了,楚琳琅有点发汗,想说叫容烬松开她。
不妨颈窝里冒出一句,“琳琅,如果有一天,本王骗了你,你会怎么对本王?”
这问题,楚琳琅楞了楞,“骗我什么?”
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她是要退婚的人,容烬骗不骗她,不重要。
“哄你的,王妃,你很紧张?”
“嗯?”她不紧张啊。
“出汗了。”
废话,你抱我这么紧,能不出汗吗?
热的懂不懂!
“容烬,你松开我。”楚琳琅沉了口气说。
一直抱着,不嫌热啊。
生病了,疼痛了,有个人在身边安慰照顾,真挺容易让人心软的。
楚琳琅觉得,自己现在就挺心软的,身上都没刺了。
“还疼吗?”容烬抓着她的手,男人皱眉似乎心疼的不得了。
楚琳琅摇摇头,她出神的想着,为什么她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两个人对她的好?
为什么能心安理得的任由两个男人靠近她?
甚至能心安理得的在容烬面前想起那死变态,同时在死变态面前也没觉得对不起容烬。
楚琳琅怎么也理不顺,为何会如此?
难不成她真是两个男人都惦记着?
楚琳琅觉得自己又该陷入懊恼的死循环中。
韩家。
韩夫人被关了几日,日日都发疯般的拍门,喊人放她出去,很快就会彻底被逼疯。
门上有开锁的声音,韩夫人猛地爬了起来。
却在开门时愣住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进门来。
“怎么是你?!”韩夫人怒目圆睁的瞪着眼珠子。
几日的软禁下来,韩夫人原本保养得宜的那张脸跟老了十岁似的。
“是我,夫人想不到吧,来看你的人会是我。”韩雨宁温柔的轻笑着。
韩夫人发髻散乱,衣裳凌乱,早已没了贵妇的气度和神态,“韩雨宁,你回来了?韩相那狗贼让你回来的?你,你竟还敢来我面前,你以为你回了韩家,就能当韩家的小姐吗?呸,下贱胚子,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相比起韩夫人此刻像个泼妇,韩雨宁从容不迫,她始终微笑着,“我为何不能回来?我身上流的是韩家的血脉,我若是下贱胚子,那三姐姐又是什么?三姐姐身上流的,不是跟我一样的血吗?都是夫人口中那狗贼的血脉呢。”
“凭你也配跟我的嫣儿比较?你算个什么东西!当年没捏死你,便是你命大,苟活这么多年,你以为帮他一回,你就是他最心疼的女儿了?韩雨宁,别做梦了。”韩夫人不屑的讥讽道。
韩雨宁眼神冷了一瞬,嘴角的微笑变大,“谁说我要做他最心疼的女儿了,夫人,你真以为我稀罕当韩家的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