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碍眼。
“金臣,你去看看于大人可还有救?”某王淡漠的吩咐。
金臣理解,王爷这是让他滚蛋嘛。
“是。”金臣临走前,还对楚琳琅郑重一拜道,“王爷的伤,就麻烦郡主了。”
楚琳琅脑门儿滑下几根黑线,容烬已经开始解自己衣服了。
“你干什么?”楚琳琅脑门儿上的黑线突突的跳。
“不脱衣服怎么上药。”男人特别一本正经的说。
楚琳琅转过身去,“药给你了,拿回你房间去上!”
“本王没力气走回去了。”男人气息沉重且无力道。
身后半天没动静儿了,楚琳琅试探的回头,容烬靠在她床头,露出大片的胸膛,上面一道一道的,都是交错的旧疤。
胸口上,最显眼的一道血红色的伤口,便是昨夜留下的。
血珠还在往出冒。
楚琳琅攥紧了手指,狗男人血都要滴在她床上去了!
昨晚太黑,又没脱衣服看过这男人的伤,伤口足足有一寸长,看起来伤的很深,鲜血皮肉在一堆旧疤里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流血流死他好了!
楚琳琅磨牙骂了一句,但最后妥协的还是她,给男人用了止疼药和金疮药,又重新给男人包扎好伤口。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容烬看着她在自己面前皱着眉头,认真的给他上药包扎,放轻了手脚,男人嘴角弯了弯。
小琳琅嘴硬心软,吃软不吃硬。
上好药之后,楚琳琅立马从男人身边弹开,紧绷的松了口气,“好了,你可以走了。”
换个药而已,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手心都冒汗了。
男人软弱无力顺势躺床上装死,“琳琅,伤口裂开很疼,容本王在你这儿休息会儿可好?”
“不好!”楚琳琅瞪眼,忍住上去将男人拽起来拖出去的冲动,“刚给你上的止痛药,用到狗身上去了是吧?!”
“.....”男人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狗男人借着伤势装死,就吃定楚琳琅不会将他拽起来似的!
刚换了药,再将他拽起来,伤口又得撕裂了。
就当行善积德,我忍。
楚琳琅深吸一口气,得,她自己的房间,自己都呆不下去了。
金臣回来的很快,楚琳琅刚喝了口茶,消消火,他就来了。
“郡主,王爷他还好吗?”金臣不放心的问。
楚琳琅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死不了,不放心的话你就把他抗回梧桐院去啊。”
再不行,滚回战王府去更好!
金臣读懂了楚琳琅嫌弃的眼神儿,噎语道,“王爷就麻烦郡主照顾了。”
说罢,便识趣的退下。
“慢着。”
楚琳琅叫住了他。
“郡主还有何事?”金臣默然道。
楚琳琅犹豫了一下说,“你去看过文景了?”
金臣点点头,楚琳琅问顾文景,她该不会想给王爷戴帽子吧?!
“于大人死了吗?”楚琳琅淡漠的问。
打断了金臣脑子里那些不正当的联想。
“没死,不过也就剩一口气了。”金臣如实道。
顾文景也就吊着于大人一口气在,购买打量硝石和硫磺的凭证于大人藏了起来,王爷那夜没来得及问,于大人便已经中毒了。
太子他们急于杀人灭口,那份凭证想必还藏在于大人府上。
从坊间黑市流出的东西,不论买家卖家都会留一份凭证,以防万一,为的便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容烬在楚琳琅房间安稳的睡了一觉,到傍晚,韩玉姬找来了。
“阿烬呢?”韩二公子在梧桐院没瞧见人,便找金臣问。
金臣瞧了眼主院的方向,“王爷在郡主那儿。”
韩玉姬哼笑一声,“他倒好,差遣我去干活儿,自己醉卧美人膝。”
“二爷在黑市上可有结果?”金臣问他。
王爷身上有伤,不易奔波,得亏有韩二公子在。
“人倒是给揪回来了,不过那孙子把凭证吃下去了,这事儿还得从于大人那下手。”韩玉姬语气轻佻的说。
金臣却听的皱眉,“吃下去了?”
黑市交易的凭证,素来都是一式两份,卖家和买主各拿一份,黑市卖主那份没了,于大人又要死不活的,那份凭证不知道藏哪了。
王爷那夜去于家,便是去劝于大人交出凭证的,结果太子的人先一步给于大人喂了毒,并且提前埋伏了人,就等王爷请君入瓮。
那夜王爷若是被追上,就成了行刺于大人的刺客。
太子可谓是一箭双雕。
“嘿,小爷一去,那孙子就差点吓得尿裤子,小爷一个不注意,那孙子就把凭证吃了下去,我只能把人先带回来,总不能给他开膛破腹把凭证再拿出来吧?多恶心人啊。”韩玉姬一脸嫌弃的说。
他刚去黑市,都没怎么着,那私卖硝石和硫磺的孙子胆子是真的小,二话没说就把凭证给吃进肚子里去了。
韩玉姬这个暴脾气,将人狠狠地凑了一顿,没办法人家已经吃进去了,吐也吐不出来,总不能真给人家开膛破肚的拿出来吧。
于是韩玉姬只能先将人抓回来,再来问容烬的意思,看他怎么说。
结果那厮搁媳妇儿屋里睡大觉!
金臣无语,韩二公子真确定不是自己把人揍狠了,人家才吓得把凭证吃下去的吗?!
“二爷自己去郡主那儿跟王爷说吧。”金臣半天憋出一句。
“呃...”韩二公子呵呵道,“这事儿也不急,阿烬既然在养伤,那就先不去折腾他了,我先回去,回头你跟阿烬说一声就是,我就先走了!”
金臣无语,这事儿还不急?十万火急好吗?!
韩二公子是自己做贼心虚,不敢在楚琳琅面前冒头,上回毒死了楚琳琅的龙胆花,谁知道楚琳琅有没有记仇?
楚琳琅对着镜子发呆,时而皱眉,时而抿唇,表情多变,绿兰跟她说话,她也没听见。
于大人如果死了,容烬这案子从哪查?会不会就死无对证了?
听金臣的意思,于大人就剩一口气吊着,顾文景多半也是无能为力。
“郡主。”夏兰进门的声音拉回了楚琳琅游离的思绪。
楚琳琅回神的表情有点茫然,“何事?”
绿兰觉得,郡主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像王爷了。
“顾太医来了。”夏兰低声道。